司行简烧得很厉害,司懿简直手足无措。
毕竟她之前从来没有照顾人的经历,因为有记忆以来爸爸就没怎么生病过,有些小病也都是他自己就好了,完全不用她司懿操心。
这会儿她才明白为什么人们总用“山”来形容父亲。
司行简压根没指望过她,吃了感冒药后就躺了,终于在晚上退了烧,但感冒并没有完全好,看上去还是有些萎靡不振。
他躺在床上无力地想,就这脆弱的身体最近还是别去折腾了,每次折腾都能要半条命谁受得了。可这会儿病还没好呢也不能干什么,于是他决定向隔壁严松要点书,想从书里找找灵感。
可是当真的面对严松时,司行简一度开不了口——谁愿意仰着头对他喊叔叔啊!
最后还是屈服了,他忍。
天知道当那句“叔叔”喊出口时他的牙有多酸。
司行简找到自然科学的分类,严松跟着他,看了周围一圈没有发现儿子的踪迹,悄声道:“一一啊,你老实和叔叔讲,最近跟你爸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还是他……虐待你了?你放心跟我说,我绝对会站在你这边,一个字都不会跟你爸说的!”
也不怪严松这么想,前几天儿子去他们家,说看到司懿躺在地上,旁边的司行简漠不关心,这次他更是亲眼看到司行简抱着昏迷的司懿进了屋,问他话他还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唉,苦命孩子,造孽哟!
司行简眼角一抽,简直气笑了,遭罪的明明都是他好么!
真正的司懿现在活蹦乱跳好得很!
要不是严松脸上的担忧还算真情实感,司行简恨不得给他一拳,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事说来话长。”
严松:“那你长话短说。”
“你听好了,”司行简神情严肃,“其实我才是司行简,家里那个司行简是司懿。”
严松沉默,像是大脑停止了运转,半晌之后哈哈大笑:“我们这一辈的可不兴讲愚人节笑话啊!而且一一啊……你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这种反应也在司行简的预料之内,“不信算了,书先给我,钱会一会儿给你。”
听到这话严松笑不出来了,见鬼似的盯着司行简。那明明是司懿的脸、司懿的身体,和他们司家当了快十年的邻居,严松绝不可能认错,但是,那语气,那姿势,那锐利的眼神,分明就是司行简!
这一方面,认识司行简十多年的严松也绝不可能认错。
那么,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这一瞬间,他凌乱了。
司行简也很无奈:“其实这事我也没搞懂,不然到你这里来取经干嘛?唉,总之玄乎的很,你就当听个笑话,别到处乱说就行了。”
当了这么多年兄弟,这一点上司行简还是很信得过严松的。
“你……你……”
严松“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个什么,搞这么一出直接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司行简懒得理他,自顾自找书去。
还没翻几本,胳膊就被严松抓住了,司行简皱眉:“松开!”
这语气,这气势,确实不是一一那丫头能模仿出来的,严松有点结巴:“懿、一一她人呢,我要见她!”
司行简觑了他一眼:“先让我把书拿走,不然没门。”
这寸步不让的性子还真是司行简,严松咬牙同意了。
回家的时候,司行简怀里抱着一堆书,严松敲门。
一开门司懿就看到他们两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司懿?”严松问。
司懿吓了一跳,下意识去看司行简,司行简点头:“没事,他都知道了。”
司懿恍然:“哦哦,严叔叔好。”
严松被吓出一身冷汗,一个一米八七的大男人对着自己叫叔叔……
太可怕了!
司行简走了进去,转头就开始赶人:“现在信了吧,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不送。”
说完就关上了门。
严松还在风中凌乱。
屋内,司行简坐在沙发上,开始翻阅书籍,一旁的司懿呆呆地看着他,司行简皱眉,似乎才想起来他还有个女儿,问她:“你很闲吗?作业写完了没?”
作业?
司懿一僵,这几天过的乱七八糟的,她都快把这件事忘完了!没想到变成大人以后还要继续写作业?!
司行简瞧见她这反应,有点想笑:“怎么,不然你还指望我写?”
那怎么可能!
司懿还记得初三的时候,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口问司行简一道数学题,没想到他看了一眼后直接把她带去了隔壁,让还在读初一的严瑾教她……
更令人耻辱的是,严瑾居然觉得这题十分简单……
看着自己老爸瞅别人家孩子的眼神,司懿憋屈的不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想起了伤心的往事,司懿一言不发地回房间把暑假作业全拿出来,六科作业生物和英语写的最多,语文还有四篇作文,数理化只写了一半……
整体进度堪忧,她头疼地看了一眼日历,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今天是八月十二号,距离开学只剩下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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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行简(羡慕地看着严瑾):同样都是小孩……
司懿(提刀):谁是你亲生的?
今天的珠珠也拜托大家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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