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将芳菲带去了另一个房间,准备好好听听他说话。
芳菲跪在东安的裙边,声泪俱下,只希望东安郡主能放过他,“郡主赎罪,奴只是一时糊涂,以为阳兹公主将风月君赶出来,自己可以夺过风月君的风头。奴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好好伺候郡主!”
东安抬起芳菲的脸,仔细看着这张她甚喜欢的脸,和善地给这张脸指点迷津:“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可也是能要人命的。你问问渭河水里的水鬼,谁不是一时糊涂,脚下一滑掉进去的。”
芳菲一个劲地抖,只怕东安会将他扔进渭河水中,做成溺亡的样子,“郡主……饶命……”
精致的妆面被泪水糊乱,让人好不可怜。
“你知道你和风月君的差距在哪里吗?”东安替他擦了擦眼泪,可怜他的愚昧,“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可以宠你、爱你,但你如果不能安分守己,那可太麻烦了。你真应该好好向风月君学学。”
芳菲只觉得浑身发寒。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渭河水里有我的夫君,你还不够资格下去陪他,我也怕他看见你不开心,”正当芳菲以为东安郡主会放过自己时,东安甩开他的脸,冷冰冰地说,“便割去你的舌头吧。”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芳菲哭喊着,却全无作用,被拖着四肢拉了出去。
东安嫌弃地看了一眼芳菲,便见风月君站在门口。
“有事吗?”东安不耐烦地问。
风月君款款进来,可谓开门见山,毕竟能争取的时间不多,“还请郡主能饶过芳菲。”
东安冷笑,“你知道他是和你作对吗?”
“知道。”
“这样你也要救他?”
“这里的人,都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要彼此憎恨。”他们是最末等的人,连民都算不上。
“你的好意,别人未必心领。”
“别人不知,郡主应该会领。”
“此话怎讲?”
“秦国禁私刑,郡主如此处罚芳菲,传出去,只怕对郡主不好。”
东安不以为意,甚至冷笑了一声,“传得出去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郡主身处政局,想必比奴更清楚。”
言之有理,但东安并没有被这些说动,非常严肃地劝告他:“风月,我看在你和我夫君有故交的面子上,可以答应你。但你还是收收你的好心肠吧,做好人,小心把自己也搭进去。”
“奴明白。多谢郡主恩情。”风月点头,连忙叫人去救下了芳菲。
早些时候,风月已经派身边小童去给处罚之人送了点酒食点心。风月楼中的小童都非常擅长做戏,眼泪说来就来,哭着求处罚大哥能让芳菲最后吃一次,毕竟割了舌头就再尝不到味道了。风月楼的点心酒水是一流的,也是很贵的,处罚大哥没有拒绝,便给芳菲争取了一点时间,不至于几句话的功夫,唇舌分家。
处理完此事,东安的心情仍然算不上愉快,准备与阳兹大快朵颐、一醉方休。
东安回到阳兹的房间,放眼望去,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