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安可安可!」
演唱会在观眾依依不捨的安可声中落幕,池羡走下舞台,回到休息室换下繁复的舞台装,简单梳洗一下,穿个简单的黑色棉t就蹺着脚坐在沙发上玩起手机。
直到一道粉色的身影衝到他身边,池羡丢下手机迅速又熟练地接住。
「阿羡真是太厉害了!」
来人是池羡的小青梅岑安乐,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池羡宠溺的揉一揉岑安乐的头顶,然后伸手和后面进来的好兄弟郑嘉树碰拳。
池羡和岑安乐是邻居,从小就认识,郑嘉树则是高中时认识的好兄弟,三个人就这样结下不解之缘,多年来就算池羡已经成为顶流,三人关係也没变。
「池神,庆功宴准备好,可以出发了。」经纪人敲了敲门提醒。
看着池羡勾着岑安乐的肩膀,郑嘉树双手插口袋守在一旁,大家都好奇死这三人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关係,可是三人闭口不谈,只以兄妹相称,也没人拍到什么实质的证据,就这样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平衡。
庆功宴上池羡多喝了几杯,走的时候还要郑嘉树搀扶才走得稳。
郑嘉树和岑安乐将池羡送回家,岑安乐替池羡煮醒酒汤,郑嘉树则把池羡扶回房间床上。
郑嘉树正要离开却被池羡叫住,回头看着池羡揉着太阳穴,明显还很难受,但眼神还算清明。
犹豫了好久,最后池羡嘴里只挤出一句,「你好好照顾小安。」
郑嘉树见状明瞭,是岑安乐告诉池羡他们两人要结婚还有要去美国的消息了。
郑嘉树故作轻松道:「我们就去一年,等安乐进修完回来补办婚礼请你当伴郎?」
「一定。」池羡说完就闭上眼,所以没看到郑嘉树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睡了吗?」岑安乐端着醒酒汤进来。
摇一摇池羡没有反应,只好把醒酒汤放在床头,就先和郑嘉树离开了。
池羡现在已经是顶流,要是在他家里待太久被记者拍到,又不知道要被传成怎么样了。
郑嘉树送岑安乐到家门口,按住岑安乐打开安全扣的手,「你和阿羡说了?」
岑安乐嗯了一声,「后天就要飞了,总不能到美国在说吧!」
郑嘉树叹一口气,「不后悔吗?」
他们这一趟才不是什么进修之旅,而是岑安乐身体里的癌症又復发了,来得又兇又猛,一般的化疗已经遏止不住。
郑嘉树听说了美国那边有新的治疗方案,不过还在初试阶段,只能适用于美国公民。
所以拥有美国国籍的郑嘉树才会和岑安乐结婚,让岑安乐可以争取到治疗名额。
如果岑安乐治疗成功,两人大概率会离婚,岑安乐就可以回头追求池羡,根本没必要跟池羡说他们结婚的事。
岑安乐没回答,只是笑着跟跟他道晚安。
回到家,见母亲还坐在沙发上打瞌睡,很心疼,「妈,早点休息吧!」
她从出生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进医院,妈妈为了照顾自己,连怀了第二胎都不小心流掉了,害得妈妈被婆家人嫌弃,和爸爸之间的矛盾日益加剧。
到她四岁那一年,被诊断出急性淋巴性白血病,父亲和母亲离婚,放弃了自己。
庞大的医疗费用全都压在母亲身上,连娘家的亲戚借过几次钱后,也一一和母亲划清界线,只能靠母亲每天做两份工勉强维持。
好在老天怜悯,岑安乐的身体一天天好转。
后来母亲接下了一家早餐店,母女两人相依为命,生活虽然拮据,但胜在温馨。
现在她癌症又復发了,还转移到其他器官,岑安乐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最放心不下的,就属母亲和池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