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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和我一起飞日本?”
四个小时后,卡莱布已经换好了假身份的衣服和假发,正坐在椅子上等化妆师给自己化妆,听童锐不会和自己同行,几乎激动地要从站起来。
“高兴了?”童锐看着fbi的化妆师给卡莱布贴假面,逗趣道。
“你说呢,要是你跟着,我真不觉得这趟旅程会消停。”卡莱布翻了翻眼皮,他此时心情舒畅,就等着飞到日本,签下让黑衣组织赔到底裤都掉光的合同。
待卡莱布和山岸五和乘着一辆不起眼的商务车离开酒店,纽约这座不夜城不会因为谁的离开、又或是到来,给予片刻的安静。夜到深处,酒店大堂依旧灯火通明,衬得大片玻璃外的夜色更浓厚,远处的霓虹灯也梦幻迷离。
在这片浓重的黑色与灯光的夹缝间,自动门向左右张开,酒店前台提起精神,露出职业微笑接待两位租客。
来客是一个白人、一个黄种人,两人都穿得西装革履,看样子像是在华尔街工作的那批人。前台已经想好对方会定一个商务双人间,并要求早上几点前给客房送早餐。
但两人并不准备订房间,他们是来找人的,找的不是别人,正是住在酒店总统套房的他们酒店老板的老板,难得来一次的童锐先生。
“两位有预约吗?”前台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一圈。
“告诉童锐来见他的人是卡莱布·彼得森与川合贵志,他会见我们。”
“我们有事找他。”另一个人探身道。
“他一定会想知道这件事。”
他们坚持要见童锐,前台只能上报给上级,上级上报给更高的上级,直到有人从高层的电梯下来,客客气气地请他们到楼上。
酒店的夜色又恢复到落地玻璃外带着灯光斑驳的黑色。只不过,这一切都被某个镜头记录下来,不多时,记录的素材被放到了某个人面前。
不夜城的纽约今晚也发生了一件属于一部分人的趣事。据说,卡莱布·彼得森和川合贵志一起出现在了第五大道的高级购物商场内,之后,两人在邻着哈德逊东河的桥河公园餐厅用餐。
海顿会社收购威尔森公司的事实众所周知并不愉快。海顿会社面临着破产的压力,而威尔森公司也面临着收购后坐冷板凳的局面,而这个时候,川和贵志与卡莱布吃饭意味着什么?
是收购项目的变化?又或者两人私底下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两人并没有隐藏他们的交流,在大部人眼中,两人的见面是在向外界散发信号,即便大部人认为,不管如何挽救他们都已经完蛋了。
但有一个人不这么觉得。
黑衣组织行动组的暗线遍布世界各地,他们可以是出租车司机、警察、披萨店的老板、又或者是餐宿街头的流浪汉。
自然纽约这个繁华的商业中心也不会缺少黑衣组织的暗哨,河内一重就是其中一名。
在知道海顿会社面临破产的消息时,他想着该如何脱离黑衣组织,但他看到了川和贵志和威尔森公司的卡莱布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在街上,不知在谈着什么。
他决定不脱离组织了,毕竟,升职加薪的机会尽在眼前。
他用微摄像头记录下两人的行程,并隐隐约约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到“童锐”这个名字。他把得到的信息上交,不多时,组织里最神秘的高级成员朗姆,竟然直接联系了他。
河内一重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经历大起大落,几乎要被现在的局面吓出心脏病的朗姆,在看到下属送到面前的资料,照片中不可能出现的人脸上的笑容时,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川合贵志已经死了,原本他想在奇迹号的船上解决他,但那位先生给的信号是如此明显,也确实诱人,他迫不及待。在奇迹号登船的前一天,他约川合贵志见面,然后一枪解决了这个十几年看不顺眼的人。
他承认川合贵志是个不错的商人,在担任海顿会社社长后,海顿会社的收益一直在稳步提升,但这个人实在太拧了,他不理解组织经营海顿会社、或者说黑衣组织的成立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那个几乎算是幻想的梦。
此前,这种不理解并没有影响到那位先生的贯彻自我,自然也就相安无事。
这个微妙的平衡,在当那位先生表态要收购威尔森公司,川合贵志表示拒绝时被撕破,朗姆正是借着这个机会,把人给清理掉了。
川合贵志的血蹦在他的脸上,热腾腾,带着屠宰场的腥味,朗姆不认为自己会记错,他用手帕擦掉血迹,将手|枪放回口袋里,用刀划掉川合贵志的脸,打电话让附近的行动组来处理尸体,自己则继续回餐厅上班。
所以川合贵志不可能活着,朗姆告诉自己。但心底又有另外一个声音,永葆青春的事情可能在贝尔摩德身上发生,那更深一步,死而复生,是否也能突破?
作为那位先生最忠实的信徒,朗姆对此可以出现并不觉得离奇。他认为川合贵志的出现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有人假扮,很显然,这是卡莱布出的一招蠢棋,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川合贵志还活着。
他要与卡莱布合作向黑衣组织复仇。
这种想法在当朗姆知道川合贵志与卡莱布去找童锐时,更加确信。
他庆幸有人拍下了这一切,让他提前得知消息,化被动为主动。另一方面,等了一夜,他也没等到与童锐在一起的波本给他发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