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芬珠看着给二格格攒的嫁妆,九格格难受女孩儿只能靠父兄,虽然泰芬珠老早就知道这个,但同样滋味难言。胤禛的确不很近女色,他的眼睛从来都盯着朝堂,那么给钮祜禄格格一些恩宠回应想要靠拢雍亲王府的钮祜禄族人是个很不错的办法。
额娘说得对,朝堂上的男人们很精明,他们同样知道权力终究会由后院女人生的阿哥继承,这还只是局势尚且混沌的现在,以后更是会如此,因为什么都比不上夺嫡要紧。
一年的时光在朝堂激烈的斗争中悄然流逝,太子再次被废,这一回是康熙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胤礽携同家眷住到了咸安宫,毓庆宫的门被锁上了。
乾清宫里,康熙问过功课,又笑呵呵地闲聊很多,打发弘晟和弘晖离开。
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康熙眯起了眼,弘昱和弘皙的妻子得仔细挑,弘晟和弘晖的更得认真选,就是老三或者老四了。阿灵阿得再等等,就让十四和他混着,不能一点儿希望都不给这些开国勋贵的后裔,只不过十四就当个贝子吧,爵位是不可能再给他了,那只是个贝勒的老八还在上窜下跳呢!
临近年关,胤禟回京了,见过康熙后就往阿哥所走。
九福晋和一众妾侍围着胤禟抹眼泪,胤禟头都大了,好不容易把其他人打发走,胤禟无奈道:“你消停地在宫里住着多好,瞧瞧十弟,因为那剪不断的血缘,又被阿灵阿攀扯上了。”
九福晋正喝着茶,温热的茶水总算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柔声道:“那您也得在京城住两年啊,总不能和兄弟们关系都淡了吧?”
胤禟挑眉:“和哪个兄弟关系淡?汗阿玛自从亲政开始就收拢八旗,早几十年,你家就是个说话分量极重的旗主,你阿玛管着的佐领都得听他的,现在呢?”
九福晋讪讪道:“我娘家从来忠心皇上。”
胤禟失笑:“当然是忠心爱新觉罗氏,只不过你玛法他们那一辈有选择主子的权力,终究都是爱新觉罗,他们选谁当然都能算是忠心皇上,因为只有被他们拥戴的才会是皇帝。”
九福晋咬唇:“我嫁给您,又有了女儿,当然是一心向您。”
胤禟淡淡道:“那就别再说这些了,我大清的储君只能由汗阿玛决定,岳父心怡的八贝勒可是被汗阿玛亲口斥责低贱,我额娘也是包衣,你也想当八福晋吗?”
九福晋嘴唇动了动:“八贝勒在朝堂上被汗阿玛冷待了好几回,就从良妃薨逝之后。”
胤禟声音很淡:“他把亲额娘都折了进去,良妃根本就是积郁成疾,我知道他的性子,他咽不下那口气,可揆叙竟然开始亲近十四弟,我这个八哥什么都没了。”
九福晋有些不忍:“这些臣子真没有半点忠心。”
胤禟叹了口气:“我这回想把你带到齐齐哈尔,那里的贸易越来越好,就是特别冷,你愿意去吗?你不想生个阿哥吗?”
九福晋轻声道:“您真的不掺和了?”
胤禟嘴角微弯:“我特别庆幸自己跳出了这个漩涡,如果我这两年在京城,我一定会被你阿玛那帮人缠上,朝堂上打击政敌是个什么态度?宁可波及无辜来显示决心。我估摸也会成为你嘴里无情无义的那种人,去劝八贝勒支持十四弟,大家都是为了前途啊!或许有忠心无二的人,可我不是,阿灵阿他们更不是。”
九福晋嗫嚅道:“我有劝额娘,可阿玛还是让一个庶弟去和十四弟亲近了,额娘去找过堂姐,诚亲王不是特别热络。”
胤禟嗤笑:“魏晋时期的大族有挑三拣四的资格,那会儿才有可能出现变换政治立场后依然备受礼遇的情况,咱们满人是少,但也没到那个份上,你阿玛要是不甘心沉寂,就去找十四弟呗,派一个庶子分量不够啊。”
九福晋泄气道:“阿玛更看好雍亲王。”可是诚亲王不接纳她娘家,雍亲王更是不理会。
胤禟抿唇:“汗阿玛大封皇子,就给出了偏向,谁会认为贝子和贝勒比亲王强?雪中送炭也不是这个送法儿,这种事情上,不存在一鸣惊人的可能,亲王有多少旗下人口?贝子有几个?雍亲王和几个兄长留京监国的时候,在和那么多官员打交道的时候,十四弟正窝在阿哥所!揆叙他们的支持要真给力,会把老大和老八都废了?折了两个皇子进去,才终于废了太子,十四就是太单纯。”
九福晋沉默,好一会儿:“我和爷去齐齐哈尔。”
胤禟点头,心里松了口气,董鄂家真的强势,他怕福晋留在京城,再把他给拽下去,揆叙哪是什么坚贞不屈?那根本就是骑虎难下!就像他说的那样,揆叙没有让三哥和四哥庇佑的资本,因为汗阿玛不会同意,而三哥和四哥就是一心听汗阿玛吩咐,所以揆叙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胤禟明白揆叙的盼头,就是再来一遍废太子的历程,用十四弟扳倒三哥和四哥,然后再择一位皇子扮演老八的角色,想法具有可行性!
毕竟三哥和四哥肯定比不上废太子的圣宠,汗阿玛会扶持老大制衡废太子,就也会选择旁人来压制三哥和四哥,只不过他们废掉太子用了将近三十年,汗阿玛还能再活三十年吗?
胤禟觉得不可能,所以他要带着福晋去齐齐哈尔,他和四哥关系很不错,与三哥没有过大的冲突,他不需要担心前途,他不可能落到被下一朝皇上处处防范的地步,所以他心情平和,不会恐惧就也没有过激之言。他可以安心地管理对俄边贸,俄国不可能消失,他对皇上就会永远有用,他的子孙就可以得沐皇恩,只要他能独善其身。
胤禟顿了顿,他要找一下十弟,他放不下这个弟弟。
敦郡王府上,胤禟坐在了胤俄的对面,胤俄苦笑:“劳烦九哥替我操心了。”
胤禟喉咙哽住:“你这是不想认我了?”
胤俄目光悠远:“因为钮祜禄家,我初封就是郡王,我因为额娘痛恨阿灵阿,可是别人不会忽视我和他们的血亲关系,九哥不用管我,我只是意识到我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钮祜禄家,我就是他们在皇室的代表,阿灵阿非要靠上我,他也害怕啊。”
胤禟挤出几个字:“那他还折腾?”
胤俄叹了口气:“德妃和阿灵阿的夫人闹翻了,德妃指责她不敬姐姐,雍亲王府已经不和阿灵阿家来往,转而与阿灵阿的庶兄尹德亲近,但是汗阿玛把阿灵阿的次女许配给了十七弟,当然钮祜禄家吐出了一些佐领,地方上也有五个钮祜禄族人被免了职,这些事情都是无声无息地发生,最核心的博弈已经结束了,未来几年局势就这样了。”
胤禟一时无言,他还没了解到这么深层,果然有资格参与博弈的就是这些人,阿灵阿是其中翘楚。
胤俄无奈道:“钮祜禄家的强盛不是说说而已,我幼时只觉得汗阿玛太过小心,但思及世祖年幼登基,咱们入关最初那些年就是宗室和勋贵做主一切,孝庄文皇后够厉害了,但是蒙古还是被挤出了统治核心。虽然这也是世祖盼望的,但还是能知道宗室和勋贵的强大,他们不甘心走到末路,阿灵阿会一直折腾下去。”
胤禟有些悲哀:“汗阿玛不害怕再折几个儿子进去吗?”
胤俄平静道:“有了爱新觉罗氏的江山,才有了我们这些皇子,我们自然要为了皇权的集中去牺牲一切,即便皇权强大对应的就是宗室没落。”
胤禟艰难地问:“宗室得如何才会让皇帝放心呢?”
胤俄淡淡道:“等到我们忘记四大贝勒共同主政,等到我们不再羡慕多尔衮的权势滔天,等到议政王大臣会议被从朝廷机构里抹去,等到我们安心拎着鸟笼看戏不再试图建功立业,宗室就安全了。”
良久,胤禟认真道:“我还要走,十弟,既然你明白,你就潇洒些,有了郡王的爵位,也够了。”
胤俄扯了扯唇:“九哥放心,我轻易是不出府的,哥哥们看得清楚。”
胤禟点头:“得亏我们没牵扯进废立风波中,要不然骑虎难下的就得加上咱俩。”
胤俄嘴唇动了动:“其实我动摇过的,我有想过亲近八哥,因为我也不甘心当个摆设。”
胤禟抿唇:“幸好没有。”
胤俄苦笑:“我是个胆小的人,兄弟们都对老大和老八敬而远之,我更不敢出头去为他摇旗呐喊。”
胤禟轻声道:“我不太明白,四哥之前管十四那么严,为什么现在放任了他?”
胤俄压低声音:“一方面是十四主意挺正,还有汗阿玛看着呢,四哥不能过于强势地插手,另一方面,后面的弟弟们只有十四是清白的。”
胤禟咽了咽唾沫,十二弟的舅舅托合齐已经死在了狱中,十三弟跟过太子,十五弟在毓庆宫长大,十六是十五的胞弟,十七要娶阿灵阿的女儿,竟然只有十四在政治上空白一片,既然他乐意和老八混一起,四哥为什么要拦呢?十四也很向往权力。
胤俄不把这个放心上,十四选择了接受鄂伦岱的示好,就证明他有了自己的心思,四哥根本不可能再信任他,十四就折腾吧,看看汗阿玛会不会给他个贝勒!
虎宝回到家里过年,他搂着晨晨坐在炕上,与泰芬珠闲聊片刻后,就看向晨晨:“你去看看三弟,我和额娘说几句话。”
晨晨很是懂事地点头,下炕出去了。
虎宝心疼道:“额娘得多用些好的,这三弟都出生三个多月了,您脸色还是发白。”
泰芬珠温柔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这会儿养得很好了,稍有些气血不足,太医说再调养两个月就好。”
虎宝垂下眼帘:“九姑姑喜欢弹琴,您也可以找些事情打发时间,没必要再搭理后院。只是不能任由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争。”
泰芬珠轻声道:“额娘的消遣很多的,你不用担心,额娘今年怀孕做月子,年侧福晋又入府了,这后院进了新人,其他人都会躁动一段时间,我就是多关注些。”
虎宝声音很轻:“年侧福晋虽然是侧福晋,可是钮祜禄这个姓氏很不一般,最起码现在,年侧福晋争不过钮祜禄格格,她与耿格格抱团也没用,阿玛看重的是朝堂,女人能努力的很有限。”
泰芬珠叹了口气:“你想额娘怎么做?”
后院的格格之间本质就对立,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进府时,胤禛正在庙里清修,那正是他往庙里跑得勤的时候,隔年,她生下晨晨,胤禛更是大多待在正院,那会儿还有虎宝这个助攻。所以前几年耿氏和钮祜禄氏关系很不错,其实今年胤禛往后院去也算不上多,因为他回府也是在前院忙碌的多,但两个格格和年氏确实就争上了。
虎宝摇头:“汗玛法会亲自平衡后宫,阿玛习惯了您管家得力,不能让她们三个折腾,您压谁都好,反正得压一个下去。”
泰芬珠眨眨眼,说是压谁都行,但压耿格格没用,关键在钮祜禄氏和年氏身上,但其实泰芬珠哪个都不想压,虽然生女丹的药效快过去了,钮祜禄氏很有可能一举得子,但她求得也就是可以确保无误的拉开年龄,要不然她肯定会斟酌着时间用生女丹,也不会把避孕丹自个儿吃了。丹药虽然告罄,可她换来了这些年的安心度日。
既然如此,年氏和钮祜禄氏对她而言就无所谓,她已经把她俩的贴身侍女换了一回了,因为胤禛不高兴两个人都堵他,吩咐泰芬珠教训一下,泰芬珠不会克扣她们分例,只会把有些撺掇主子争宠的侍女放出府。
对,年氏她们争宠的方法就是堵胤禛,因为雍亲王府下人不多,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哪个下人收了银子擅离岗位都会很容易被发现,而崔凛容不下想烧冷灶的太监,所以前院秩序井然,泰芬珠盯那里也盯得紧,晨晨可是住在前院。
虎宝很无奈,他都有两个嫡亲弟弟了,并不很在乎钮祜禄格格是个满人,如今汗玛法都开始与他和弘晟说些政事,这个年龄的优势是外人难以想象的大。
他懂额娘的心,阿玛如今开始以怀疑的目光打量所有人,这很正常,因为他也是这么做的。祖母偏向阿玛,也有他时常到永和宫请安的功劳。孝字很重要,他就住在宫里,当然不允许阿玛受到苛责。
祖母习惯了谨慎,这是后宫教会她的,他不过是隔三差五说说阿灵阿的狂妄之言,阿灵阿的高傲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祖母之前当然也知道阿灵阿身份不凡,但是不同的角度看事情肯定不一样,祖母从前只看阿灵阿安然无恙,而他只是举了些阿灵阿的政敌,能与阿灵阿作对的身份肯定也不一般。
虎宝不求别的,他只希望祖母不要拿长兄如父来套到这种事情上,十四叔依然亲近阿玛,但他动了心思是事实!
泰芬珠看儿子面容沉静,轻声道:“你阿玛这几天不就不去后院了吗?”
虎宝眼神闪了闪:“额娘,您有成算就好,只是下人一定要看紧了。”
泰芬珠抿唇笑,按道理来说,格格没有与侧福晋争斗的资格,年氏该有的待遇她也全都给了,只是年侧福晋没有任何权力、在下人里也没有任何威望而已,她当然不允许她们彼此出手,可两个人拌几句嘴真的不在她管理的范围内。
泰芬珠也希望后宅尽快恢复平静,年羹尧的妻子马上要进府探望年氏,泰芬珠认为她会安抚年氏的,因为事实上年家现在还站在揆叙一边。到时候看看情况,泰芬珠再决定偏向谁。
第122章
虎宝面露犹豫,泰芬珠柔声问:“怎么了?有什么话尽管和额娘说。”
虎宝咬唇:“额娘,我不敢和阿玛提,我也觉得那么做合理,可是我确实认为无济于事,看似强权霸道,其实贻害无穷。”
泰芬珠缓缓道:“你是说赵申乔弹劾戴名世的事情?”
虎宝叹了口气:“就是这个,戴名世已经被下狱了,汗玛法还要扩大范围,很多文人都在被调查。可是南明抗清本就是事实,戴名世在《南山集》里引用此事也正常,他是有编修明史的想法,但到底也没真的编出来,只是搜集了些资料,他顶多是在思考满汉关系,并不可能真的造反。”
说到这儿,虎宝赶忙举了例子:“前两年,他还来参加了科举,夺得了榜眼,这就是明证啊,那一科的状元是赵申乔的长子,当时就有流言蜚语,因为戴名世名声很大,会试也是第一,结果殿试却被压了一头。如今赵申乔就弹劾戴名世狂悖,总有瓜田李下的嫌疑。”
泰芬珠嘴唇动了动:“你之前进府和我用满语说话,我还惊了一下呢。”
虎宝无奈道:“如今很多旗人都不会说满语了,汗玛法此前就命令大家都说满语,最近,戴名世的案子被审理,汗玛法更是三令五申我们要说满语,弘晟现在说话前都要怔一下,非得把汉语在脑子里换成满语不行。额娘,我不是偏向汉人,但是事实如此,就连我们都这样,如何能强求底下人只说满语,难道我们还要派人监视每家的旗人不成?”
泰芬珠声音很轻:“你是觉得没必要刻意区分?”
虎宝摇头:“我不知道,替我启蒙的先生们都是汉人,他们都懂史,其实我不相信他们不怀念汉人王朝,因为如果我是汉人,我会不满,我们的法度就摆在那里,除了历代王朝都有的官场潜规则以外,还多了一条满官就是比汉官尊贵,更别说我们入关之时,兵过如篦,那些人痛恨八旗军队也正常。”
泰芬珠低声道:“所以才有了戴名世被下狱,庶民不可能认字,他们不知道历史,知晓过往的都是士子,他们就是被紧盯着的一群人。”
虎宝压低声音:“我不赞同这么做,可我不敢说,汗玛法越来越偏向满臣,噶礼的贪污人所共知,可他照样升任两江总督。”
泰芬珠抿唇,噶礼一直亲近胤礽,胤礽一废后还未复立,噶礼就高升了,这同样是康熙的表态。
虎宝叹了口气:“去年江南乡试出了问题,张伯行上表此事之后,奉命和噶礼一起调查,噶礼竟然直接对证人动刑。接着两个人都被免了职,再派人调查之后,噶礼只是被撤职,张伯行却牵扯进了戴名世案中,还是他亲自逮捕好友方苞,并且将其送到刑部才免了这纷扰,方苞和八叔府上的何焯还是好友,幸亏张伯行早有清名,否则他真保不住官位。”
泰芬珠轻声道:“噶礼的失势不是因为这个。”
虎宝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些在常人看来很严重的罪名在汗玛法眼里不算什么,科举出现问题都不是一两次了。噶礼倒台的根本原由就是二伯再次被废,普通的旗人还会被流放,像噶礼这种就是待在京城安享晚年,这是汗玛法的仁慈。就是怕噶礼不会甘心,虎宝觉得噶礼终究难逃一死,满臣的胆子真的很大。
泰芬珠垂下眼帘:“弘晟是什么态度?”
虎宝无奈摇头:“我三伯可有意思了,他身边围着很多文人,对此事就是左右为难,根本不表态,弘晟当然只能跟着三伯学,三伯如今在修书,自从戴名世下狱,三伯整日盯着手下人编书,生怕哪里出了问题。修书倒是清贵,但联系如今的风声鹤唳,真难说啊!”
泰芬珠认真问:“那你是什么态度呢?”
虎宝干脆道:“是该严惩,可罪不至死。无论如何,我得有态度,但是我不可能说戴名世罪该万死,我的师傅李绂之前考中进士,他同样是汉官。”
泰芬珠沉吟道:“你阿玛曾经对满汉分榜考试很不满。”
虎宝眼睛一亮:“我可以请教阿玛吗?”
泰芬珠嘴角微弯:“你自己斟酌。”
虎宝点头,三伯和文人走得近,他阿玛又没有,这是三伯搏清名面对的困难,但是他依然可以向阿玛询问一下。虎宝觉得这就是一个分寸拿捏的问题,他还觉得当他们都用汉家典籍启蒙时,汉化就是不可避免之事。
虎宝离开,泰芬珠靠到软枕上闭目养神,她能教会虎宝的就是将心比心,最起码不要认为一切是理所应当,有了这个就能理智地看待问题。
文字狱高压之下,各地反抗仍然不绝于耳,上位者认为底下人会震怖,可事实不是这样。或许说每一场文字狱里都掺杂着旁的目的,皇帝越重视这个,文字狱就越会大行其道,至于效果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