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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最爱漂亮了。”江彻寒感叹道:“他现在天天呆在医院里,不能打扮也不能买新衣服,估计是憋坏了。”
  “没关系,我会给他扎头发的。”薛千湘捧着江彻寒的脸蛋,道:
  “公主,你放心,叔叔一定会好的。”
  江彻寒眼眶一热,定定地倾身上前,抱住了薛千湘,随即将脸埋进了薛千湘的脖颈处,哽声道:
  “谢谢你,珍珠。”
  薛千湘拍了拍江彻寒的后背,没有说话。
  他有点想问柳元弦白天说的珍珠王冠是什么东西,又担心现在的气氛问这个问题不合适,也就没有开口,而是安静地给江彻寒提供拥抱和情绪价值。
  江彻寒抱着薛千湘,缓了一会儿,缓过来了,然后松开薛千湘,握着珍珠的指尖,郑重道:
  “珍珠,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他说:“你总是和我说,要学会沟通,所以我.......不想把这件事瞒着你。”
  “你说。”薛千湘很是欣慰:“你想和我说什么?”
  “关于我妈手术的时间........定在下月初。”江彻寒纠结许久,片刻后绞尽脑汁道:
  “之后还需要根据术后恢复情况进行化疗,我不放心,想要留在京海照顾他。”
  “应该的。”薛千湘表示理解:
  “毕竟他是你母亲。”
  “嗯........”江彻寒低下头,玩着薛千湘的手指,似乎很是纠结,剩下半句话吞吞吐吐,许久没有说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薛千湘见状,敏感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江彻寒抬头看着薛千湘,半晌,又将头垂下去,连带着声音也弱了一些:
  “所以........接下来几个月,我都想留在京海,直到我妈身体好起来为止。”
  薛千湘:“..........”
  他愣了愣,半晌,才道:“你是想........”
  “我.......想和学校申请休学一学期,照顾我妈。”江彻寒很是抱歉地看着他:“珍珠,我可能........下个学期,就没办法和你一起回容港了。”
  薛千湘:“..........”
  他大脑一嗡,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半晌,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这样看着江彻寒,什么话也没说。
  江彻寒担心他生气跑走,于是指尖用了点力,抓住薛千湘的指尖,轻轻搓着,局促道:“珍珠.........”
  “.........”薛千湘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平心而论,从理智上来讲,江彻寒的做法没有问题,要是换做他薛千湘最亲近的家人得了癌症,需要做手术,甚至后续需要接受化疗,而且不排除病情突然恶化、随时可能离世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江彻寒想要休学一学期,留在京海照顾柳元弦,是再正常不过不过的事情。
  可是从情感上来讲,薛千湘不想和江彻寒分开,一学期差不多有四个多月,京海和容港坐飞机都需要接近两个小时左右,加上打车和候机的时间,根本无法周末来回往返。
  这就意味着薛千湘会有整整四个多月的时间,见不到江彻寒。
  这对处于热恋期的薛千湘来说,有点难以接受,何况他是和父母半决裂后来找江彻寒的,薛家基本是回不去了,现在的他,除了依靠江彻寒,别无选择。
  但是他也知道要江彻寒放弃休学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就只能不说话,看着江彻寒。
  江彻寒担心他生气,于是特别小心翼翼地喊他名字:“珍珠........”
  “你让我冷静一下,好吗?”薛千湘说:“我有点难受现在。”
  “..........好。”江彻寒松开他的手,主动道:
  “那我先去客厅,你在房间别乱走,外面冷。”
  言罢,江彻寒就从床上下来,离开房间关门之前还回头看了薛千湘一眼,半晌抿唇关上了门。
  薛千湘坐在床上,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
  怎么办?
  虽然四个多月并不是非常长的一段时间,但也不短,要薛千湘忍一忍,不是不能做到,但是关键是柳元弦现在状态确实也不乐观,江彻寒的情绪也不是非常稳定,如果后续柳元弦病情恶化,癌细胞继续扩散,不幸去世了,那江彻寒会不会崩溃?
  思及此,薛千湘下了床,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片刻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掏出手机,找出了许久未曾联系的危青禾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在等待电话被接通的时候,薛千湘紧张的掌心一直出汗,心跳的特别快。
  他清楚自己在做乖儿子的路上已经一去不复返,叛经离道的十分彻底。
  但他并不后悔。
  与其说他是一时恋爱脑上头,离不开江彻寒,不如说是他从遇到江彻寒开始就不断坚定自己的选择,逃脱危青禾的控制,掌握自己的人生。
  他或许依赖江彻寒,但绝对不是不能自立,他可以当市长的掌上明珠,也可以放下姿态选择一份能帮助到自己的工作或者职业。
  他在和江彻寒恋爱的过程中,找到了自己。
  “喂。”在薛千湘思考要怎么措辞的时候,危青禾的电话被接通。
  薛千湘已经很久没听到危青禾的声音了,下意识心里一紧:
  “.........妈。”
  “.........”危青禾沉默片刻,随即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