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看了眼身后的冰箱,心里盘算着简单的菜色,然后回答:“食材充足,我一个人能解决。”
薄暝轻哧一声,抬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很轻,不疼,好像只是告诫。
“不是行不行。”
“那是?”
“很多人昨天才来这里,水土不服。今天都倒下了。吃不了。”
“什么?”
他轻描淡写的口吻差点让费南雪以为他说的是“大家今天起不来”。
倒下了可还行。听说马上就是正赛了,不赶紧恢复起来可是有大麻烦的。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影响到薄暝的正赛。
“队医去看了。”他说。
“但不吃东西也不行吧。”
“酒店还有厨房。”
费南雪想到昨天的晚餐。
其实大家也没吃多少,特别是羊肉和甜点,几乎都没怎么动。
她敲了下额头,昨天就应该注意到这个情况,很多人刚飞过来,吃不了这些东西。
费南雪垂眸思索了一阵,突然灵光一现。
她抬头看薄暝:“我有办法了。你载我去个地方。”
作者有话说:
求个预收,《理想婚纱》
聂星柔相亲失败。
相亲对象嫌弃她年龄大(二十五岁),学历太差了(双非院校),身材差(不丰满、纤细且高挑)。
他总结:她这样的低质量人类女性肯定生不出儿子。
再见时,
聂星柔开着五百万的宾利慕尚,穿着十万的羊绒外套,漂亮到过分亮眼。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眉目英俊的男大学生,看起来格外般配。
相亲对象默默催眠自己:呵呵,找男人还要花钱,此女不行。
相亲对象最后一次看到聂星柔,是在杂志上。
《名流》杂志从来只做明星、富豪和上流社会人士的专访。
而这次,杂志拿出跨页大版面报道她的世纪婚礼和那条全球唯一的婚纱礼服,以及花很多字介绍她的丈夫——蒋恩慈。
蒋恩慈,跨国企业接班人,顶级富豪圈的传说。他随手花两亿买沃霍尔的画,更是将半副身家直接作为婚前财产(保守估计过百亿)送给了聂星柔。
更让相亲对象气晕过去的是,蒋恩慈就是那个男大学生。
第20章 心动
听到费南雪的话, 薄暝抬了下眉毛。
她以前鲜少用命令式的口吻,说话永远和气,带着商量的语气, 万能开头就是“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语速慢吞吞的,也不怎么看人。有时他听得着急, 会直接打断她冗长的开头:“直接说事。”
费南雪这才说出自己的请求。
现在的她倒是成长了不少。
薄暝问:“哪里?”
费南雪拿出手机查询地址。她要去的, 是一间本地的中国超市。
薄暝虽有疑惑,但没多问。两人转身往大堂走,发现大堂里堆了好多木条封箱, 码得整整齐齐好几摞,每一摞都有一人高。
费南雪被封箱上的logo吸引,定睛一看。
这不就是她投资的农场的农副产品?难道是薄暝路上捡到的粉丝送来的?
果不其然,大堂经理走来, 说是昨天来酒店的那两个男人送来的礼物。
薄暝嗯了一声,也没多问,带着费南雪就往目的地赶去。
不多时,两人抱了一大袋东西回来。回来时正好撞上了米兰。
米兰向来沉稳, 这次露出了难色。她把薄暝拉到一边:“明天你就要去赛场训练了,两个工程师都因为水土不服倒下了。到时候调试换胎怎么办?”
薄暝捧着一袋子黄豆,“再说。”
“再说是什么话?强尼肯定会在这一场比赛里针对你。”
“哪场不针对?”
“但这次场地情况不一样。”
米兰还有话说, 薄暝却从旁边溜走。她急地跺脚:“你干吗去啊?回来, 我们要跑一趟策略!”
“磨豆子。”
“……?”
米兰看着薄暝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一脸莫名。
什么情况?磨豆子能改善比赛策略吗?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费南雪将买回来的黄豆泡发,用食物料理机打成豆浆, 过筛后点石膏水, 又找了一些能用的器具做了个简易装置, 将豆腐压实。
而薄暝就看这一道纤细的身影在空荡荡的厨房里忙碌。
她早上说自己可以, 是真的可以。他原本要帮忙,费南雪也只要他做了点力气活,就把他赶走了。
薄暝想,在厨房里的她,还挺像个领导,难得强势。
有点意思。
她不仅做了一批老豆腐,还点出来一批嫩豆腐和豆腐脑。
费南雪将这些豆腐分门别类放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抬头,发现薄暝竟然还没离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别有深意。
费南雪侧开视线,“你今天不去训练吗?”
“明天训练。”
话题卡在这里又顿住了。
她想了想,“你们车队有多少人啊,外籍和中籍分别是多少?”
薄暝一手顶在下巴,不多时,他报出了两个数字。
费南雪点了点头,“那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直说。”
“把别人送来的果酱拿一些给我,可以吗?”
趁着薄暝拿果酱的功夫,费南雪将豆腐脑分在了二十多只小碗里。拿到果酱后,她用勺子将果酱淋在豆腐脑上,然后将这些碗摆在餐车上。
桌上还剩一只小碗,上面淋着鲜亮的黄色柠檬酱,还点缀了两片薄荷叶。
费南雪将这一碗豆腐脑递给薄暝,“尝尝看?”
薄暝接过后舀了一勺,柠檬酱不太甜,有种清新爽口的味道,薄荷叶点缀其中,更是给口腔带来一丝凉意。
而她做的豆腐脑,半点没有豆腥气,细腻爽滑的口感很像布丁。
“好吃吗?”费南雪期待地看着他。
薄暝将将白瓷碗摆在桌上。
“一般。”
见到那只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瓷碗,费南雪明白了。
是一般,量不够多所以一般。
*
隔日天蒙蒙亮,亚斯码头赛道。
薄暝一人提前抵达。工作人员一见是他,就放行了。
薄暝有个众人皆知的习惯,他每次到赛道后,都会沿着赛道走一圈。
五点五公里的路程,他走下来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回到p房时,薄暝遇到了自己的老仇人强尼。
强尼一头棕发,穿着荧光粉的短袖,下身一条白色拳击裤。男人脸宽脖子粗,四肢肌肉更发达,看起来一脸凶相。
跑圈的粉丝给他取了个外号,公牛强尼。
强尼一见薄暝,冷笑出声。
“哟,这不就是我们的好运冠军吗?我听说你的同事都病了,这么惨啊?”
薄暝没搭理,脑子里还在构建赛道细节,思考过弯的种种策略。
强尼还追在后面喊:“光杆司令,我看你这次拿什么跟我争!你这个黄皮猪,亚洲病佬!”
这些侮辱性的词汇薄暝听过太多次。
自从进入方程式比赛后,薄暝每逢夺冠,都要被黑粉辱骂。有人说他拉大笔投资才有资格进来,赛车技术根本垫底。
后来他逐级越升,更多媒体也随之下场,说他的胜利是资本的胜利,说他的每一场冠军都是钞能力。
薄暝根本不理,一心追逐着更高的成绩。
薄暝轻笑,转头看他,一双黑眸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