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写信呀。”
在林矜问出那句“那我呢?”之后,归卷如是答道。
察觉到林矜情绪不高,她摘下眼镜,起身走到懒人沙发旁边,抱开了小乖,一屁股坐在了林矜的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对着侧脸就是吧唧一口。
“哎呀,别生气嘛”,归卷摇着林矜的脖子撒娇道。
林矜垂眸,微微将头偏了过去。
归卷想到过去,情绪也低沉了几分,接着说道:“其实很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我没有想过,此生能有机会走到你身边。”
这些年,她想要的,都竭尽全力拼命拿到,努力也好,付出也罢,时间和精力能换回的,都不算太难。
唯独这件,是她不敢奢求之事。
“之前没有跟你说,是因为不知道我们之间算什么,后来知道了,又舍不得。怕你伤心,也怕我放不下。”
“你真的,对我很重要”,归卷不错眼珠儿地看他的侧脸,正色道。
林矜终是软了心,轻叹一声,开口道:“你又焉知你对我不重要?”
“我只是,舍不得你。”
他抱着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冬日清晨的暖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边晕。
有的人就像鱼一样,游往而过,你留不住的。
————
两个月后。
机场。
林矜陪归卷托运了大行李箱,看着她手里贴着行李标签的登机牌,还是没有什么实感。
这两个月来的周末,两人几乎天天腻在一起。
林矜终于明白了明皇春宵苦短不愿早朝之心。
只是。
欢时易过。
归卷伸手递过了提了一路的小礼盒,说道:“喏。”
林矜回神,问道:“这是什么?”他原以为这是她要带着去法国的。
“我的光辉岁月”,归卷俏皮地答道。
“一天一封,记得想我”,说着,踮起脚在轻轻亲了一下他的侧颊。
难道是情书?什么时候写的?写了满满一盒吗?
林矜忍不住想打开,归卷却在进行最后的告别,埋首在他的大衣里,嗅着好闻的乌木沉香,又环住他,用力地抱了抱。
而后,拉起小行李箱的拉杆,挥手道:“我走啦。”
面上虽是笑着,但眼眶中却泛着清泉。
一定要想我。
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
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
归卷转过身去,终于还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