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心里头那点幻想,坐在这里,却浪费时间听她说这些无用的话。
常予收拢思绪,嗤笑,“怎么?不说话了。”
“他死这么多年你才觉得愧疚?”
常予站起身,将沁汗的手从裤兜里拿出来。
沈黎眼角猩红,桌面上的手指根根收回,常予垂眼去看,还能看见她精心上色的美甲。
常予站直身子平静的与她对视,唇角绷直。
“以后没事别来找我。”看了沈黎一眼,常予抬脚就走,经过她身边时,常予冷声道:“也别在我面前提起我哥。”
沈黎仰起头看她,常予精致的眉眼泛着寒意。
“那是我对你们常家,最后一点眷念。”
话音落下,常予不顾沈黎的啜泣,快步离开。
推开玻璃门,一阵热流迎面而来。
常予几步走到路边树下,迎着毒辣的日头,弓下腰抖着手指撑住腿面。
站了没一会儿,宋意风从她后面迎过来,揽住常予的肩膀往车上走。
刚上车,宋意风的训斥劈头盖脸的砸过来。
“你是傻逼吗,那么大太阳站在树底下,你要是晕倒了,我看你就等着被人顺走吧。”宋意风气得额角青筋乱蹦,忍不住伸手揪住她的脸。
常予莫名其妙的笑起来:“顺走我?我哥可说了,我是这云京地界最大的流/氓。”
提起常宁,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常予错开他的手,软绵绵的往后靠,闭着眼睛说:“有点累,开车过去吧。”
她这颓废的模样让宋意风生出一丝恻隐之心,还没等开口,只见常予偏了脸。
“什么臭脾气,跟个窜天炮一样,一点就着。”
“……”
得嘞,大姐还是大姐。
宋意风瞬间收回心思,突然一脚油门,常予朝前载去。
“你脑子装的都是汽油吗?怎么不倒挂在城墙上抖一抖,说不准还能卖几个钱。”常予骂。
宋意风早已习以为常,摸摸鼻子:“不好意思,不然我们再来一次?”
“……”常予咬牙,忍无可忍的说:“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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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在云京后海,地方宽敞,环境不错。
半个小时后,常予下车,接过宋意风递来的矿泉水,站在树边,拧开盖子喝了两口。
看着他往这边走,还低着头在屏幕上打字。
常予问:“没来?”
宋意风抬眼看她,“这会儿还早,我给说了,咱们先进去。”
闻言,常予没吭声,跟在宋意风后头往里走。
包间在二楼,常予的手握在门锁上,脚步微顿。
宋意风看她,“怎么了?”
“有烟吗?”常予收回手,对着他眨眨眼。见宋意风从兜里摸出来,接过后晃了晃手:“谢了。”
转身走到二楼洗手间,站在走廊尽头的吸烟处。
垂着眼睑扯出一根递到嘴边,牙齿磨着烟嘴,想了想,又取了下来。
常予从衣服兜里翻出昨夜买的薄荷糖,撕开包装纸喂进嘴里。
走廊尽头有扇窗户,常予靠着窗棂往出看。
咬碎口中的糖,薄荷味的糖水迸射在口腔内,常予思绪清明了些,收回视线。垂眸又剥了一颗,刚含进嘴里,余光扫到有人过来。
偏过脑袋去看,是个男人。
男人逆着光,看不清楚脸,倒是宽肩窄腰,身形高大。
常予舔舔唇角,眯着眼睛收回眼。
吃完糖,常予钻进洗手间洗手,擦着手指原路折回。
包间门越来越近,常予靠着墙慢慢往过走。
刚经过一扇门,从里面被人“哗啦”一声大力扯开,常予吓了一跳,下意识侧眸去看。
男人弯着好看的桃花眼,见她被吓到之后似乎也有些尴尬。
常予对他点点头,大步走到隔壁门口,推开门走进去。
包间里头冷清得很,只有宋意风瘫坐在单人沙发里摆弄手机。
两人面面相觑,常予冷不丁发问:“这是要干嘛?”
“这会儿也太早了。”宋意风发愁,抓抓脑袋。
商量一番,打算先去一楼坐会儿。
只可惜一楼软座人满如患,宋意风只好在吧台前找了个空闲的角落,两人绕着人坐进去。
从昨天沈黎打完电话开始,常予心情就有些不大顺畅,整个人丧的要命,浑身滋着火气,随时都感觉戾气上头。
常予向来认为她是个肆意明媚的少女,再不济也是个元气满满的中龄少女。
今天跟沈黎的见面,让她心里不痛快,还有点颓。
宋意风叫了两杯酒,常予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他说话,偶尔应两声。
看着面前颜色好看的酒水,常予抿了一小口。
宋意风看了眼手机,揉揉她的脑袋:“少喝点,我去打个电话。”
“俞斐?”常予抬眼扫他。
“不是,程宴。”
常予“哦”了一声垂下眼。
宋意风多看她一眼,临走前给调酒师叮咛两句。
这里他们常来,调酒师都是老熟人,见宋意风指了指常予,调酒师点点头。
酒的度数有些高,常予喝下两口眼前发晕。
调酒师抬了杯水放在她面前,低声说:“常小姐,这酒您少喝些。”
蹦迪的音乐愈发高涨,常予没听清,皱了下眉。
调酒师见状往前凑了些,抬高声音说:“我说这酒度数高,您少喝些。”
这回听清了。
常予伸出手指,乖乖地将食指与拇指捏成一个圈示意。
调酒师吧台前还有事忙,只好先折回去。
常予四处张望,五色灯光闪烁,她没看见宋意风的身影。
方才不知不觉间,竟喝完了那杯酒。
眼下酒精上头,常予眼前闪着光圈,脑子里头晕乎乎的。
单脚点地站起来,绕过椅子准备出去找宋意风。身后有人似乎醉的不轻,常予刚走出吧台旁边的空隙,那人就蹒跚着脚步撞了她一下。
这力道不小,反正常予晕晕乎乎往前栽时,满脑子都是肩膀好疼。
紧接着一阵熟悉清冽的味道袭来,常予被人揽住。
常予手指一僵。
哥哥……
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太想念哥哥,常予无意识的拽上那人的衣角,另一只手软软的探上去环住男人的脖颈。
低声喃喃:“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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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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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江北城上流圈子中,傅西庭是出了名的难招惹。
富家子弟在各类宴会向来备受追捧,唯独傅西庭所在十米内不见女色,有人断言他年轻时爱玩伤了身。
直到某天老爷子大寿。
席间觥筹交错,傅西庭神色阴冷,目光丝毫不掩饰的落在对面的红裙美人身上。
而堪堪遮挡的桌布下。
美人赤脚踩着傅西庭的西裤,视线碰撞,她格外暧昧地眨了眨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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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疏宁初见傅西庭,是在宴会厅的走廊内。
都说他不近女色,姜疏宁却大着胆摔进男人怀里:“我今晚能留下吗?”
朋友皆知傅西庭养了只金丝雀,爱她宠她骄纵她,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可姜疏宁不知好歹,摆了傅西庭一道后迅速抽身。
几年后再遇见,傅西庭仍旧薄情寡义,两人擦肩而过时,姜疏宁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女香。
当晚,姜疏宁被按在沙发上,傅西庭的脸隐入黑暗,掐着她的下颌:“跑这么久,还不是又回到了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