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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我背叛了你?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我是大盛人,你是东荣人,我们是什么关系,是朋友么?天下有你这样动不动就要杀了对方的朋友么?”
  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居然还有脸质问她。
  当初她流落到他手里那段日子,简直是苟且偷生,如今居然还能用上背叛二字。
  她不说话时,他逼着她说话,可她说话时,他却又恨极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再三吐出那些他一个字都不想听的话。
  要是能堵住这些话就好了。
  他不想听。
  他想听的不是这些。
  他想听他说她错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他了。
  被血濡湿的碎发下,青年眼睫突然跳动了下,低头就要朝着女人因生气而在微微发抖的唇瓣吻去。
  下一秒,空气中却响亮地传来一声巴掌声。
  他那双兽性的眼瞳难以置信地紧缩,又放大。
  “怎么,拓跋将军不是嫌我脏么?如今又不嫌了?”
  苏幼月被拓跋枭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几乎是下意识做出的反应,回过神来,脑子飞速运转,又一次开始想方设法在这个疯子手中求生。
  很快的……
  只要她坚持一下,谢渊就到了。
  这次同上次不同。
  上次他们隔着遥遥的国度,可以这一次只有不到一两个时辰的路程而已。
  拓跋枭一路流下这么多血迹,谢渊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就在苏幼月以为,拓跋枭会再发一通火,或是受激将法说就是嫌他脏时,她却在青年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受伤的痕迹。
  “我想你了。”
  “……”
  青年的语气莫名软了下来,就好像他们曾经已经相处过一段时日,彼此磨合之后,开始平静相处那段日子。
  苏幼月则再次被吓到。
  她宁愿看到盛怒的拓跋枭,也不想听到从他口中冒出这句话。
  看着她呆愣愣,终于安静下来的模样,青年却委屈冲天:“那时候…你掉下九原江,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找不到你……”
  提到这事,苏幼月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还是无语至极:“我掉下去还不是因为你!”
  还好她和锦儿还有肚子里的宝宝福大命大,又恰好遇到沈姑娘才过来下来。
  “对不起。”
  拓跋枭回道。
  “你说什么?”苏幼月瞪大眼睛。
  她是不是产生幻觉了,能从不可一世的拓跋枭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若是说前面发生的事情还让她觉得太突然了,简直就是在做梦,那这会儿她更加确认了,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她默不作声抠了下自己的手心。
  很好,疼的。
  “我不是故意的。”青年的声音里居然还带上了委屈,“我不想你死的,一直在找你,怎么都找不到,找得我快疯了,我以为你死了,我想杀人……你怎么能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死你也要在我身边死,不准离我那么远!苏幼月,是你亲口答应不离开我的,你怎么能离开我?谢渊?他算个什么东西,你是我的不是他的!他凭什么跟我抢?”
  拓跋枭又在发疯了。
  苏幼月从他混乱的话中得出一个结论。
  她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拓跋枭,我不是你的,也不是谢渊的,我不是一个物品不是谁的所属物,我是一个人,今天可能答应不离开你,明天就可能会变一个想法,这就是人,是人就会有想法,如果我要离开谢渊,他也会答应的,因为他至少把我当成一个人,尊重我的想法,你能明白么?”
  其实她之前答应不会离开他是骗他的。
  她以为他应该会知道。
  谁知他却当了真。
  有时候她真觉得拓跋枭有点像虽然通了人性但所有人情世故都不懂的野兽。
  “那你就离开他。”青年果断答道。
  “……”
  苏幼月再次沉默,确认了,他听不懂人话。
  自己说了一大堆,他就抓了个奇怪的点。
  看见她一言不发,拓跋枭的情绪再次焦躁起来:“你不离开他,也没事,我会把你抢走,我们猎狼族男人的女人都是靠自己抢回来的,连自己的女人都抢不回来的都是废物!”
  他刚说完,眉头就深深皱了一下。
  苏幼月不由低头,看见他因情绪剧烈,腹部再次涌出的大片血迹……
  若是他失血过多的话,也会引起晕厥……
  虽然这样过于冒险,但她现在也意识到,拓跋枭本意不想杀她……
  苏幼月忽然挑了下眉:“拓跋枭,你自认为是猎狼族人,那些猎狼族人承认么?”
  她记得拓跋仪带了一大群猎狼族人来圣都城,就是为了来找拓跋枭麻烦吧。
  若是他们发动起来,必然会再次宣扬拓跋枭弑母!
  苏幼月此时还不知,将军府外死那一大群人就有不少已经发动了的猎狼族人,她本意是刺激拓跋枭,效果自然是阴差阳错地好。
  “他们不承认又如何!”拓跋枭情绪忽然再次激烈起来,“他们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猎狼族由我拓跋枭做主!”
  “你做主?你不过是用强权压迫他们罢了,你以为有几个人真心听你的?你这些年如此残暴无情,嗜杀成性,你以为这世上会有几个人真心对你?”苏幼月脸上流露出鲜明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