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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林婉棠便往外走去。
  薛景睿跟在林婉棠身后,亦步亦趋。
  此时,右都督侯晋一边整理着衣裳,从旁边一个屋子走了出来,疑惑地问:“薛贤弟,你这就要离开?”
  薛景睿没有搭腔。
  林婉棠正在下台阶,忍不住抬头看了侯晋一眼。
  侯晋惊讶地唤了一声:“弟妹。”
  林婉棠嘲讽地笑了笑,没有说话,扬长而去。
  薛景睿上前拉林婉棠的手,林婉棠看都不看他,直接闪开,低声道:“别碰我!我嫌脏。”
  林婉棠快步上了马车,急声催促:“快走!”
  马车起动,薛景睿一步跃了上来,钻进了车厢里。
  小小的车厢,顿时充满了那种甜腻的脂粉气。
  林婉棠有些反胃,抬手将两边的车帘都掀了上去。
  冷风灌了进来,林婉棠感觉有些冷。但她希望风更大一些,好将污浊之气一扫而空。
  薛景睿低声说:“歌阙的母亲与我母亲是闺中好友。”
  林婉棠面朝着窗口,没有说话,一阵冷风劈头盖脸地吹进来,林婉棠感觉像是一下子窒息了。
  她别过头,用力地深呼吸了几下:“原来是旧时相识啊。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薛景睿一怔,摇了摇头,接着说:“不是这样的,歌阙比我小很多。母亲去世后,歌阙的母亲很照顾我,接我去她家小住过几次。后来,歌阙的父亲外任去了山西,因为贪腐获罪。歌阙被人买去当瘦马教养,辗转被卖到醉欢楼,新近成了这里的花魁。”
  林婉棠嘲讽地笑看着薛景睿:“原来如此。歌阙妹妹真是身世堪怜,你是该怜香惜玉一些。”
  薛景睿眼神里有一丝薄怒,他抿了抿嘴唇,说:“我没有梳拢她。”
  林婉棠做了个赔礼的姿势,道:“说起来都是我不好。我来得不巧了,耽误了将军梳拢歌阙姑娘。”
  薛景睿微微闭上眼睛,过了片刻才说:“这是什么话?!即便你不来,我也不可能碰歌阙。”
  林婉棠嘲讽道:“还是怪我,我不该学医。我若半点医术不通,就不会知道歌阙的病是因为遇上了粗鲁的莽夫。”
  薛景睿伸手攥住林婉棠的胳膊,眼神带了一丝乞求:“我告诉歌阙,我会帮她赎身,然后把她安顿下来。歌阙却想跟着我,几次三番来抱我,我着恼了,就将她甩开,她撞到了桌子上,不知怎的,居然疼成了那样。”
  林婉棠推开薛景睿,坐得远了一些,说:“你别打量我好糊弄。侯晋纳了歌阙的好姐妹月娇为妾。你今日白天去侯晋那里喝了纳妾酒,晚上就随他去醉欢楼会歌阙。你是羡慕侯晋了,对吧?”
  薛景睿有些生气,也显得有些哀伤:“你为何这么不肯信我?我跟侯晋去醉欢楼,是因为得到线报,那里可能藏有倭寇的线人。”
  这时,马车停在了侯府角门,林婉棠心头突然生起一阵烦躁,她轻哂道:“原来如此,薛将军原来是为国献身,是我格局小了。”
  林婉棠说着,灵巧地下了马车,快步进了国公府。
  第539章 比不上爷
  薛景睿跟在林婉棠身后进了府。
  林婉棠进了卧房,转身将门关上,从里面上了门闩。
  薛景睿拍了拍门:“棠儿,你别闹了。我再不去醉欢楼了可好?”
  林婉棠隔着门嘲讽:“你不去怎么能行?歌阙姑娘还等着你呢。再说,倭寇的线人你不查了?”
  门外沉默了片刻,薛景睿终于开口:“棠儿,你要相信我。”
  林婉棠不理会薛景睿,躺到床上,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前世,薛景和时不时会去青楼里喝花酒,总借口说:“同僚相邀,不好拒绝。”
  薛景和每回都说,只是喝了喝酒,听了听曲子,并不曾睡那些妓女。
  林婉棠竟然也信了。
  如今想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今日她亲眼见许多冠冕堂皇的男人,搂着妓女,又亲又摸。旁边的房间里传出淫声浪语,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在这种场景下,有几个男人能够如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
  男人说的“就喝了一点花酒”,大概就和妓女说“卖艺不卖身”一样,都是糊弄人的瞎话。
  即便薛景睿今日没有梳拢成歌阙,他开了去青楼这个头儿,以后次次万花丛中过,他都能片叶不沾身吗?
  青楼里永远不缺年轻貌美、妩媚勾人的女子。
  想到这里,林婉棠起身,想带着团团和圆圆回娘家。
  可她突然想到,秦望舒住在国公府。她这个当家主母若离家出走了,秦望舒怎么还好意思住下去?那不成变相赶秦望舒离开了?
  林婉棠坐在床边,想了片刻,吩咐玲珑:“将百花深收拾出来。”
  玲珑迟疑了一下,劝道:“少奶奶,奴婢瞧着将军有苦衷,您还是别跟将军置气了。”
  林婉棠叹了口气:“我何尝想置气?可是,我得让他知道,我和侯晋的夫人不一样。不管他有什么借口,我都接受不了他逛青楼狎妓。”
  玲珑见劝不动,只得去收拾百花深了。
  百花深这个院子离花园近,离秦望舒的院子也不远。林婉棠当夜便带着团团和圆圆搬了过去。
  薛景睿来哄了林婉棠几次,林婉棠都很冷淡地不理会薛景睿,薛景睿便也有些着恼,一个人在瑾兰院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