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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杳杳神色平平颔首,将册子放下,“办得不错,赏。”
  牵银端上来一叠金瓜子,这次不敢在偷偷瞪流雪了,反而讨好的冲她笑笑。
  流雪得了赫连杳杳的一句赏,猛地松了口气,喜不自胜的抓了一把金瓜子,“谢谢主子!”趁机剜了一眼牵银。
  牵银委委屈屈,却自知理亏,只好不吭声站在赫连杳杳的身侧,这次打死她她也不让步。
  “这册子上的人,改明儿放出宫罢。既不得用,那就换一换新鲜的血液,也不好叫六宫的娘娘小主们吃苦。”赫连杳杳随意一笑,看向流雪,“正正好,有些到了年纪还不能出宫的,不给恩典也说不过去,本宫会禀明皇上。”
  流雪利索的点头,“是。”皇贵妃这是打算整治后宫,把所有娘娘小主的探子拔干净扔出去宫去了吧。
  此后几日,郑答应都会早早到紫宸殿门外求见,说是想给皇贵妃请安。
  流雪客气拒绝,理由多是娘娘身子不便、已经睡下等等。
  次数多了郑答应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进这紫宸殿,皇贵妃也懒得见她,可她身边得用的太监奴婢都被抓走了,取代的是几个眼生的小奴婢,她又不敢放心用,生怕是皇贵妃放来监视她的,整日战战兢兢,吃不好也睡不好,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更别提每天都能听见胡嫔在昭华宫咒骂不止,她都快要做噩梦了。
  流雪都纳闷了,这是把皇贵妃当什么了?
  真是懒得跟她计较。
  赫连杳杳跟萧霁传提了宫里人换一拨的事情,萧霁传一口答应。
  “再者,是不是要选秀?”赫连杳杳疑惑问,“这许多年不曾选……你倒也无所谓了,可宗亲皇室的子弟们总要成婚的。”
  萧霁传心神一动,捏了捏她的面庞,“敢这么说话的,也唯你一个了。”什么叫‘你倒也无所谓’。
  赫连杳杳环着他的手臂,轻轻哼了一声,“莫非你还想选几个人进来。”
  “我并无此意。”萧霁传忙否认,在她面前他一贯如此,翩翩公子一般温和体贴,从来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暴戾喜怒无常,“后半辈子,我守着你一人过,再无他求。”
  赫连杳杳微微一笑,只说,“一辈子太长,我只活在当下。”
  春光倾斜,室内一派祥和。
  帝妃靠近亲昵亲吻。
  光线影影绰绰的,奉茶太监正要进去换茶,猛的被田公公扯住拦下,训斥了一句没眼色的东西。
  奉茶太监忙持着托盘往后退,忍不住往里面瞟去。
  明黄色的帘子缝隙处,瞧见皇贵妃软软的细砂肩领往下褪去几寸,露出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她的发乌黑柔软,迤逦铺在龙案上,皇帝的大手持着她的细腰,黑色的龙袍袖子后滑小臂上的肌肉纹理线条流畅姣好,隐隐有青筋爆起,他的另一只手望不见踪迹,却能瞥清皇贵妃侧颜上那抹迷醉的光晕。
  她简直大胆之际,指尖穿过帝王的发中,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口,让他取悦自己。
  只是瞧了一眼,奉茶太监连忙收回视线,吓得要死,想快快忘记室内的春色。
  一场结束,赫连杳杳懒洋洋的靠在小塌上歇息,翻开案上萧霁川看剩下的书,是一些地理杂谈。
  外面田公公躬身进来禀告,“皇上,皇后娘娘带着大皇子和二皇子来了,正在外头候着。”
  萧霁川不愉,心生不耐,正要打发了去,就看见赫连杳杳好奇的看过来。他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这般薄情冷血的一面,只好改口,“叫他们进来罢。”
  田公公出去,赫连杳杳低声道,“许多年不曾见过询儿和暄儿了,该是长高了很多呢。”她坐起身,自己整理了一番钗发。
  萧霁川不由得好笑。
  杜皇后带着一高一矮两个皇子进来,首先听见的就是皇帝宠溺的声音:“你若喜欢孩子,我们生一个便是。”
  皇贵妃回答了什么,杜皇后没听见,她进来了,他们两个自然止住了话头。
  杜皇后恭敬请安,萧霁川淡淡叫了起,视线落在两个皇子身上。
  两个孩子生涩的跪下行了大礼,口喊皇父。
  这两个孩子,是起初为了夺嫡萧霁川尽心尽力的之下求的,否则膝下无子如何夺嫡?在皇父心中也毫无重量,自古以来,父亲对自己的孩子是没有天然的爱意的,父亲与孩子的感情向来是后天培养,毕竟他又并非跟孩子的母亲一般出了血肉精心养育。
  萧霁川并没有见过这两个孩子几次,就更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了,如今看他们两个,跟看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反倒是两个皇子看到萧霁川,俱是一脸的孺慕之情。
  大皇子今年六岁,二皇子今年四岁有余,也快五岁了。
  萧霁川中规中矩的嘱咐,“既回来了,就到上书房进学罢,不可松懈。”
  两个孩子很是高兴,乐滋滋的说了是。
  杜皇后见皇贵妃一脸的羡慕,心生警惕,左不过已经按规矩请安了,她赶紧带着两个孩子回坤宁宫去。
  赫连杳杳望眼欲穿一般,直到他们走掉,她才收起落寞的神情说:“阿宿,我并不想生孩子,你可会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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