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从上次纪宁悦拒绝了白谦衍后便一直冷战着,但经过殷时昀这件事过后,白谦衍领悟,就算是纪宁悦真的害死了他又如何?
他只需要她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被其他外界的因素影响,他只喜欢她一个,这是从他小时候第一次遇到纪宁悦时就确定的事,他又何必顾虑这么多?
就算前面是火炕、是地狱,只要有纪宁悦在,他不管怎么样都会待在她身边。
更何况,他绝对不能让她再伤心了,每次殷时昀待在他身边时,纪宁悦眼里的痛苦都让他跟着心痛。
纪宁悦嗫嚅了几声,动了动头,找了个更舒适的角度继续睡。
白谦衍拨开她额前散落的头发,从包包里拿出一顶黑色鸭舌帽,轻轻给她戴上。
他抿了抿嘴,还是站起身来,到黄茵的身边,告诉她要带着纪宁悦离开的事。
黄茵知道他们的关系不错,很快的点了头,小声地说了句:「你们小心点,别被拍到。」
白谦衍回到纪宁悦身边,背起自己的包包,又把她的斜背包挂到自己一侧的肩膀上,手钻到她的手臂下,说:「宁悦,走了,回家吧。」
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诱哄,纪宁悦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身旁是熟悉的男人,她顺从身体本能的依靠在他身上。
白谦衍把她拉起身来,对身旁给他们行注目礼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没多解释什么,踉踉跄跄的带着纪宁悦走出餐厅。
正当他烦恼着该直接打车还是让纪宁悦打电话让陈秘书来接她时,面前一辆没看过的深银色轿车停了下来。
一个白谦衍不认识的男人从驾驶座上下了车,穿的一身黑漆漆的,完全融入了身后的夜色当中,唯有一双略带混血感的眼闪着光芒。
那男人大步走到他的面前,眼睛却完全没看他,而是盯着倚靠在他身侧的纪宁悦,一脸担心。
白谦衍认出他是谁了,他是那天在后台拉走纪宁悦的那个男人。
沉清宇皱眉看着明显醉倒的纪宁悦,庆幸自己还是有出来到公司附近一家家的寻找她的身影。
他只是很害怕,害怕他一瞬间没看到纪宁悦,她就有可能消失不见,就像她上一世那样。
沉清宇伸出手就想把纪宁悦从白谦衍身旁拉走,他冷淡疏离但有礼貌的说:「不好意思,我把她送回家就行。」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戴着帽子和口罩,遮遮掩掩的男人是谁,他只担心他会把纪宁悦乱带去别的地方。
白谦衍下意识的抓紧纪宁悦的手,语气有些克制不住的重:「你是谁?我不能把她交给你。」
沉清宇冷哼一声,看到白谦衍这种反应也不太开心了,抓起纪宁悦空着的另一手,嘲讽道:「让人怀疑的是你才对吧?你又是谁?」
白谦衍皱着眉,正要开口,身侧的少女忽然动了动,抱住他的手臂用脸蹭了蹭,迷茫的微睁着双眼,嗫嚅道:「学长…?嗯?表哥怎么也在?」
纪宁悦来回看着这两个人,都比她高过很多,很快的脖子就痠的不行,她叹了口气,又歪头靠上白谦衍。
白谦衍和沉清宇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消化着刚刚她说的话。
所以,他是纪宁悦的表哥?
白谦衍扫视了沉清宇的脸,依稀在黑暗中看出他和纪宁悦相似的地方,心中的嫉妒顿时消弭无踪。
自己真的有点傻,他自嘲的低下头笑了笑。
沉清宇嘴角抿的更紧,这个男人是纪宁悦的学长?看着他的打扮,所以他也是艺人吗?
白谦衍望了望周遭,一片漆黑的街道上,除了打亮照明的街灯外,幸好没有其他路人。
他对沉清宇的态度顿时变好,微微仰头对着沉清宇说:「既然是这样,抱歉啊,刚刚不知道你是她表哥。」
白谦衍想了想,提议道:「那要不赶紧上车了?这样的状况下,我和宁悦都可能会被拍到。」
沉清宇脸色阴沉的不行,他想的果然没错,这家伙是个艺人。
但为了纪宁悦,他只得先撇开怀疑的想法,被迫顺着白谦衍的话,转身打开后侧的门,让白谦衍扶着纪宁悦进去。
沉清宇转到前座,上了车后,转过头才发现白谦衍也跟着坐上车,碰一声的关上车门。
他诧异又不太开心的说:「你怎么也跟着上来?」
白谦衍动着身子把纪宁悦摆正到舒服一些的位置,低着头没看他,理所当然地说:「我是她学长,必须负责任把她送到家才行,再麻烦你了。」
纪宁悦被白谦衍握着手臂挪着身体,又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眼前朦胧的是她朝思暮想的面孔,她控制不住的往前朝他靠近。
她双手搂上白谦衍的脖颈,脸颊埋进他的怀里,就着他的衣服蹭了蹭,鼻尖传来的果然是令她魂牵梦萦的味道,满足的轻叹一声。
沉清宇和白谦衍都傻了,尤其是白谦衍,俊俏的脸庞上快速窜起红晕,手握上纪宁悦的,想要拉开,害臊的对着她说:「宁悦,快醒醒。」
沉清宇看着后座这两人有些亲密的举动,本来早已乌云密布的脸更黑了,默不作声的把头转了回来,脚用力一踩,车子一晃,疾速往目的地前进。
看来纪宁悦跟她这个学长很熟,但他怎么都不知道?
上一世的时候,在她身边的是张行橪,而不是这个男人。
沉清宇握着方向盘的手攒的死紧,耳边却传来纪宁悦娇软的声音。
「头好晕…我们要去哪里?」
纪宁悦的手往下滑,停留在白谦衍的胸膛上,她努力撑起身子,试图让眼睛对焦在白谦衍的脸上。
白谦衍握着她的肩膀避免她晃动,忍不住的伸手抚过她略为汗湿而沾黏在额侧的发丝,露出她泛红的脸。
她的一双眼有些迷茫,隐约透露出的娇憨让白谦衍心软成一滩水,他软下声道:「要回家了,你别乱动,车子会晃。」
纪宁悦嗯了一声,手握住白谦衍刚放下的手,头又倒向他的方向,他急忙的接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担心地问:「宁悦?怎么了?」
她贪恋的握紧他的手,酒精的薰陶下,一向理智又克制自己的头脑根本暂停运作了,内心对白谦衍的渴望顿时放大到最大,这段时间被迫遏制的感情像洪水溃堤般涌出。
她摩挲着白谦衍的掌心,脱口而出:「衍衍…我真的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