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牌告诉她可以去,她便来了。
而我们呢,既然知道沈家有钱,当然也要走一趟,所以我们便跟着她一起来了......”
秃头鬼说到这里,忽然惊恐地瞪着沈凝:“你你你,你就是沈家的天师?”
沈凝哭笑不得:“你现在才想起来?”
秃头鬼哭丧着脸:“我以为是那些本地鬼故意吓人,不,吓鬼的,他们欺生,什么事都做得出。”
不过,秃头鬼也不傻,她虽然不相信沈家有天师,可她还是没有跟着杨婷来沈家。
沈凝却对杨婷的那只灵牌来了兴趣。
“你们说的灵牌,是灵位吗t?”沈凝问道。
“和灵位差不多,但是灵位上会写名字,可她那个灵牌上面没有写,所以我才会说那是灵牌,而不是灵位,再说,灵位要么是木头的,要么就是石头的,可她那个灵牌,却是黄铜。”秃头鬼解释。
瘦子鬼听着着急,抢过话头说道:“还有还有,我们平素里最害怕佛牌佛像什么的,那些都是开过光的,我们受不住,可是杨婷的那个灵牌,我们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沈凝心中一动,问道:“你们为何会去杨家?”
“因为......”瘦子鬼和秃头鬼面面相觑,迟疑着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去的,就是忽然就去了。”
沈凝笑了笑:“你们是被那只灵牌召唤去的,你们还看到其他鬼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杨婷住的地方,屋里屋外都有鬼,房顶上还坐着几只呢。”瘦子鬼说道。
沈凝又问:“据你们所知,杨婷供奉那只灵牌,有多久了?”
二鬼一起摇头,她们也只是偷听了杨婷对灵牌说的话,才猜测出杨婷一直都在供奉那只灵牌,至于供奉了多久,她们便不知道了。
沈凝前世听说过这种灵牌,据说是番僧传过来的东西,灵牌里放了阴物,所谓供奉,实则供奉的就是灵牌中的阴物。
那灵牌阴气极重,能够吸噬各种阴物的阴气,二鬼在杨婷屋里屋外看到的那些鬼,都是被灵牌召唤而来的,灵牌吸噬它们身上的阴气,补充自己的能量,为了召唤阴物,供奉者会在屋内设一个小法坛,法坛里埋进蛇、兔、鸡等属阴的动物尸体,用来增加灵力,这便是所真正的供奉。
据说供奉到一定的时间,灵牌能够与供奉人心念相通,比如供奉人问明天能不能出门,脑海里便会传来一股神识,告诉他能出门或者不能出门。
再比如杨婷,问灵牌,沈家值不值得一去。
灵牌告诉她,值得一去,杨婷这才答应嫡母的要求,来了白凤城。
沈凝从二鬼这里,打听到她想知道的事情,心情不错,问道:“你们想不想去投胎转世?”
二鬼活着时偷过很多东西,也赚了不少钱,可她们死后,却连个为她们烧纸的人都没有,尸体也是被扔到乱葬岗的。
偏偏她们对偷别人的纸钱蜡烛没有兴趣,只喜欢偷活人的东西,因此,两人已经死了大半年,却连给鬼差的买路钱也拿不出来。
黄泉路上,除非是有天师相渡,否则便只能去望川河边去排队。
那队不是白排的,排队之前要先给买路钱,否则连排队的资格也没有。
这两位在阴间一穷二白,没有买路钱,也就不能去排队,不排队便到不了望乡台,喝不到孟婆汤,渡不过望川河,也就投不了胎。
“我们想投胎,我们还想当人,能当人,谁想做鬼?天师,求求您,度我们去投胎吧,要不,多给点买路钱,我们自己个儿去排队,保证不加三儿。”
两只鬼苦苦相求,她们并不知道,其实即使她们不求,沈凝也是要把她们送去投胎的。
这种有特殊技能的人才,还是快去投胎吧,最起码五岁之前,还能是个乖宝宝,至于五岁之后的事,沈凝懒得去想,总之,这两个祸害还是快点送走吧,免得她们再上别人的身,跑去各大铺子里面偷东西。
次日便是黄道吉日,沈凝半夜起来,带着两只女鬼去了白凤河边,她轻车熟路送了二女去投胎。
鬼差走后,沈凝环顾四周,这里是白凤河上最荒芜的一片河滩,别说是晚上,就是大白天,这里也没有什么人。
沈凝心底涌起一抹浓浓的失落,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失落,连带着,她觉得天上的月亮也没有那么圆那么亮了。
沈凝在河边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垂头丧气地回到沈府,好在她有些累了,脑袋挨到枕头上便睡着了。
好在杨婷走了,二太太和二老爷,又开始继续他们的快乐造人大计了。
沈凝则去了胡宝斋,那天的事,她还要给胡德一个交代,免得胡德那老小子,以为她故意带两个神经病去捣乱。
再说,她还要和胡德说一声,万一有人找她找到了胡宝斋,就让顺儿去给她送信。
到了胡宝斋门口,沈凝便看到三儿正和胡小光在玩耍。
胡小光还记得沈凝,咧开嘴巴,露出一个丑得不能再丑的笑容。
沈凝嘴角抽了抽,胡德真是误人误己,自己长得丑,就不要照着自己的模样再生一个了。
见到胡德,沈凝简单说了那天的事,听说当时屋里还有两只鬼,胡德震惊不已,难怪沈凝让他把雷击木的法器用符纸包起来,原来是要把鬼堵到他铺子里,话说,胡宝斋自开业之后,还是第一次喜迎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