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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 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第344节
  秦琼瓮声瓮气道:“肯定是三郎君已经得知主公不带够粮草就千里奔袭的事了。”
  李世民又揉了揉鼻子,笑道:“我猜肯定是魏玄成告状。魏玄成就是和阿玄同款告状小狗,一会儿向我告阿玄的状,一会儿向阿玄告我的状。他不愧是阿玄推荐的谏臣!”
  秦琼无语。不过他觉得魏徵告状告得对,有时候主公和三郎君确实做事欠妥当。这就是双生子吗?
  “赶紧打完,快点回去挨阿玄的骂。”李世民已经饿了一日,还笑得出来,“我看庐江郡快投降了,走,该我们上场了!”
  秦琼摸摸肚子:“我们饿着肚子也能赢?”
  李世民拍拍自己瘪瘪的肚肚:“我不也饿着吗?我能打,你们肯定也能打。不过我还留了两坛子阿玄给的腌肉,我们把它熬成汤,给全军分了,提升士气。”
  两坛子腌肉就算被磨成肉末熬汤,也不可能填饱肚子。
  但将士们和李世民分了腌肉汤,喝了个水饱之后,却好像疲惫一扫而空,士气大镇。
  “等打败窦建德,我们就能吃个肚饱了!”李世民的脸上扬起他标志性的阳光笑容,“现在窦建德的大军已经疲惫,待骑兵冲乱他们的方阵后,步卒列方阵紧随其后。跟我上!”
  秦琼握紧了手中马槊,苦笑领命。
  刚跟随李世民的徐世勣和单雄信,第一场大战就跟着李世民饿肚子。
  他们都困惑地看着李世民。
  就……就这么冲上去?
  一个壮汉拍马上前:“主公何须亲自冒险?末将请为先锋,替主公取下窦建德项上人头!”
  李世民打量了那壮汉一番,想起这个壮汉是翟让和高表仁南下与自己会合时,留守荥阳大本营的程咬金,字义贞。
  唔,现在已经改名为程知节了。他还是觉得程咬金这个名字很有意思。
  程知节是在高表仁进入瓦岗寨后,才投奔瓦岗寨的新人。高表仁和翟让都很欣赏程知节,对李世民竭力推荐程知节。李世民还未检验过程知节的本事。
  李世民想了想,道:“那你和秦叔宝一左一右为我亲卫,随我一起为先锋。”
  程知节:“……主公,为什么你非要亲自为先锋啊。”
  李世民认真道,他认真时的神情和李玄霸那气死人的认真神情一模一样:“现在兵卒经过千里奔袭,又腹中饥饿,若我不为先锋,怎么激励他们的士气?而且你们的眼神不如我,带着骑兵冲入敌军中就不一定能冲出来了。乖乖跟着我,只要我能行,你们都不行。”
  程知节:“……”
  他看向秦琼。
  秦琼叹气。
  程知节无奈抱拳领命。
  李世民对单雄信和徐世勣道:“步卒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久经沙场,一定能看准出兵的时机,我相信你们。”
  他笑了笑,拍了拍单雄信和徐世勣的肩膀:“只有你们及时接应,我们才能赢。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们二人了。”
  单雄信和徐世勣一个激灵,抱拳的手都有点不利落了。
  “主、主公,末将绝不辜负主公的信任!”单雄信吼得超级大声。
  徐世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公才与我结识多久,就把性命托付给我了?
  他只能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激动的颤抖怎么也止不住:“主公,请放心。”
  李世民鼓励道:“我相信你们。我相信你们所有人。”
  他背上强弓,在马背上绑好马刀、马槊和长矛等替换兵器。
  李世民将头盔扶正,握紧缰绳:“出发!”
  他胯|下骏马的马蹄狠狠砸了一下地面,向前奔驰。
  秦琼和程知节紧随左右。
  玄甲兵安静跟随,马蹄声却震动如雷鸣。
  第193章 玄甲兵怎么在这
  李世民率兵长途跋涉的地方是华北平原。
  如果是骑马, 虽然华北平原上水网密布,也不会给他们造成多少困难。
  但现在谁养得起那么多马?
  李世民率兵轻装赶路,和兵卒们一起撒着脚丫子跑路, 从齐鲁一直跑到了合肥附近。
  徐世勣、单雄信和程知节都是第一次参与这样严苛的长途跋涉。他们麾下许多兵卒也是一样。
  他们本来有点担心那些没吃过这样长途跋涉的苦的兵卒会逃逸, 谁曾想李世民居然把这支完全算不上精兵的兵卒不仅一人未损地带到了目的地, 士气也没有散掉。
  这群已经饿了一日的兵卒,甚至看着有了一点精兵悍卒的气势。
  徐世勣、单雄信和程知节都是带过兵的成熟将领,他们知道为将最大的本事不在于有多少奇谋, 因为大部分时候打仗都不需要什么奇谋,不过是“勇者胜”。
  只有放大到许多战斗所组成的战役上,才有谋略出场的余地。
  那么为将帅者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无他, 唯练兵、带兵。
  如果之前跟着李世民在齐鲁大地上转悠,徐世勣等人还看不出李世民有多厉害, 这场长度奔袭让他们彻底服气。
  试想换做他们, 他们做不到。
  徐世勣在原地擦拭着武器等待李世民的命令时,不知怎的想起了史书中关于吴起的记载。
  吴起对人傲慢,却与兵卒同吃同住,兵卒都愿意为他赴死。
  他打仗从未用过什么奇谋,就是筹备足够的粮草, 打造坚甲利器,然后让这群愿意为他赴死的兵卒碾碎所有障碍。
  秦王李世民的风评与吴起不一样, 他应该是擅长谋略的。因秦王李世民手中的精兵不多,所以他做不到直接碾压,常常使用较为冒险的策略。
  但不知为何, 徐世勣却觉得主公的“谋略”其实和吴起有共通之处。
  他好像抓到了点什么, 细思之后又想不起来, 便继续擦拭兵器, 将这突发奇想压在心底。
  徐世勣现在还不是名将,但这颗种子埋在心底,在他毫无意识的时候,逐渐发生蜕变。
  比起徐世勣,单雄信就没想那么多了。这位十分单纯的猛将只是在讨论主公为什么比他还勇。
  “先锋的事怎么想都该交给我们吧?哪有他亲自冲锋的?唉,郡公说得果然没错,去援助主公的时候,稍稍跑慢点便什么战功都没有了。”单雄信抱怨,“哪有主公这么能打?这让我们这些下属怎么立功?”
  徐世勣抬头无语道:“谁告诉你主公不能打?汉高祖和汉世祖都是亲自带兵。”
  单雄信惊讶:“什么?大汉的开国皇帝都是亲自带兵吗?我还以为都和大隋皇帝一样指挥别人呢。你看那个被知世郎杀了的狗皇帝亲自带兵,带成什么鬼样子?我还以为英明的皇帝都不该亲自带兵。”
  徐世勣停下擦拭武器的手:“……单兄长。”
  单雄信警觉的后退一步:“你叫我兄长准没好事。”
  徐世勣深呼吸了一下,缓缓道:“现在我们跟随的主公是大隋忠臣,所以你说话注意点。还有,什么叫英明的皇帝都不该亲自带兵?你这不是骂主公吗?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过一过脑子?马上你就要入朝为官了,你想被言官弹劾吗?”
  单雄信抓了抓脑袋,苦恼道:“好麻烦。还好主公应该不会计较。”
  徐世勣:“……”什么叫做主公不会计较?你怎么知道主公不会计较?你现在就被主公迷昏头了吗?虽然不一定是迷昏头,但你也不要把未来身家性命都压在主公不计较上啊!为人臣子,首先要自己谨慎!
  虽然徐世勣什么都没说,但单雄信看到徐世勣的表情,就能猜到徐世勣肯定有很多话要烦他。
  他尴尬地笑了笑,借口自己要去鼓舞兵卒,一溜烟跑了。
  徐世勣握着长|枪的手微微用劲,把长枪都差点撇弯了。
  他抱怨道:“看来以后我有的是为这位结义兄长头疼的地方。”
  徐世勣狠狠擦着长|枪,把长|枪擦得嘎吱嘎吱响。
  徐世勣抱怨单雄信的时候,李世民已经接近了合肥城。
  他们早几日就到了合肥城附近。
  因杨广横征暴敛,又遇到民乱四起,百姓先因徭役家破人亡,又被打着起义旗号的贼帅屠戮掠夺一番,等隋军到来又是兵过如篦,此刻应当是全国最繁华之地的华北平原,沃土上长满了野草,常常奔袭半日看不到人烟。
  或许山中是藏着有逃难百姓的,但看到李世民这支队伍奔袭而来,他们就早早躲起来了。
  刘邦登基的时候,民生凋敝到连同色马都凑不齐。隋末虽然不至于如此,但繁华落尽后的荒草也已经占据了原本人声鼎沸的中原大地。
  因此李世民率兵千里奔袭,就算没有怎么特意隐藏,除非兵临城下,否则城中的人都发现不了。
  窦建德也不知道李世民已经到了。
  宇文化及带兵的本事特别烂。他将兵卒带回北方时路没走到一半,兵卒先散了大半。现在又要回南方,兵卒跑得只剩下不到一万人了。
  当窦建德追来时,他都没怎么抵挡,他和宇文智及便被窦建德虏获。只有从未展现过自己任何本事的宇文士及中途与兄弟意见不合,带着一千余兵卒前往西京投奔老朋友李渊,才幸免于难。
  窦建德抓到宇文化及后,便用宇文化及从江都搜刮的,兵卒快跑光也舍不得丢的金银珠宝犒劳全军,提升士气,兵临庐江郡城,十分有名地军事重镇合肥城下。
  庐江郡城虽然城池坚固,但原本的郡守和郡丞都是不知兵之人,对大隋也不怎么忠诚。当贼帅张善安率兵来袭时,郡中守将没怎么抵抗便让张善安把庐江郡夺了。现在庐江郡城的是没有守城经验,与城中百姓相处也不怎么和睦的张善安。
  李世民到达庐江郡城城下时,窦建德已经攻城两日。
  此时李世民的粮草已经快要耗尽,但他拼着全军饿肚子,也静静等候窦建德破城。
  程知节随着李世民冲锋的时候,脑中一直思索这件事。
  能预判出窦建德就在这一两日内破城,并断定破城之日就是最好的袭击时刻这不算什么,自己也能判断出一二。但主公能说服全军饿肚子等候战机,这些兵卒还有小半来自于原本不属于他的瓦岗寨,这就厉害了。
  虽然李世民早已经名扬天下,但他毕竟过于年轻,初见李世民时,哪怕李世民顶着诸多光环,如程知节等猛将还是难免对李世民头上的光环心生疑惑,不敢轻信。
  就在程知节思索时,秦琼飞速拍打马屁股,跑到了李世民前面,也把程知节甩在了身后。
  程知节:“……”怎么回事!
  他看向李世民。李世民神色不变,似乎已经料到了此事。
  当程知节将视线移回秦琼身上时,身披铁甲的秦琼已经冲到一个没反应过来的披着全甲,应当是将领的人面前,靠着马匹的冲劲,将敌将一马槊戳下战马。
  “秦叔宝在此!贼帅窦建德纳命来!”秦琼先收一颗人头,然后收回马槊大喝道。
  在秦琼吸引了敌人注意力的时候,李世民取下强弓,羽箭离弦,射中了敌军阵中最大的那面旗帜。
  咔擦一声,竹竿做的旗杆折了一半,向下弯曲。
  李世民没有再向旗杆射出第二箭,却突然侧身朝着另一处兵将的战马射去。
  一声惨叫,战马头部中箭,朝着一旁栽倒。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