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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言情 > 天生坏种 [高干 强取豪夺] > (三更)
  预警:本章含有极端暴力的台词,请先做一点心理准备。
  ——————
  《我捡起了他的碎片》是一部商业悬疑片,讲述了一个普通女人遭遇杀猪盘又反杀的故事。
  牧逐野饰演了当背景板的馄饨摊小哥。六场戏,不多,但散。
  百无聊赖的等戏期间,他就给汪盏当私人表演指导。有时候导演已经过了这一条,他还是会批评汪盏哪个表情不行、哪个动作要怎么改,然后撺掇她去找导演再来一条。
  导演给足了女主演很大面子。
  牧逐野也有老天爷赏饭般的演技,还能通过言语将演技的“金屑”撒在汪盏身上。
  但是商业电影没时间一遍遍打磨,能按时拍完就是一大难关。为了主演一个人的完成度,拖累各部门连续熬大夜,让打工人们厌工怠工怨气载道简直得不偿失。
  某一个凌晨,制片、美术、连着摄影叁个组与牧逐野起了冲突:
  “圈里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早就被经纪公司雪藏了,只有你自己不知道!”
  “递到你眼前的本子不是汪盏出资,就是看着汪盏的面子,馄饨摊在背景里可有可无,还他妈谈上演技了!”
  “一个半点商业价值都没有的糊咖,能接到那么多代言,不想想自己是被哪个富婆包了吗?买一送一的赠品,哪儿他妈有脸挑挑拣拣。”
  牧逐野被骂蒙了。
  懵懂中也发现了血淋淋的真相,于是他红着一张脸,踅身进了保姆车,表情简直像是自己受到了侮辱,不等汪盏开口,噼里啪啦地先蹦出一串枪火:
  “小二哥这个角色我接了,就会好好演完,但请阿姐你到此为止,我是一个清清白白的演员!”
  和剧组闹成这样,牧逐野也没法呆下去了,统筹把他有台词的戏挤一天里拍完,然后迅速杀掉。
  粉丝在微博上刷起了“姐狗二搭”,牧逐野秒转发,且评论道:
  【本人饰演的角色与本片女主汪盏老师没有情感线,我本人在工作之外也与汪盏老师没有任何情感关系。请影迷朋友们将探究我私生活的目光放在我的作品上,也希望汪盏老师能将工作重心放在演艺事业上。】
  仅叁分钟。
  新浪微博就崩了。
  《我们的烽歌》播完已经一年多,牧逐野没有新作品,从“前前前……顶流”那里继承的粉丝差不多都跑光了,只剩下一些自推越惨越兴奋的“怜爱粉”。
  她们呼吁路人擦亮眼睛,不要被资本带节奏了。汪盏这个老女人,早就变成了资本,控制整个内娱圈,不给“野鸽”工作,“野鸽”清清白白做人,不想被强取豪夺,走投无路,才鱼死网破。
  微博服务器都崩了,工作室及雁鱼灯也不能太不把“野鸽”当回事,认认真真做起反黑工作,然而几小时过去了,热度不减反增。
  因为不断有知情人士出来爆料——
  《我捡起了他的碎片》的剧组工作人员说汪盏没有主心骨,牧逐野说什么是什么,在片场她连导演的意见都不听。
  有几个品牌商务也早就不满了,说但凡是汪盏代言的国产护肤品,旗下总有一个次产品线是牧逐野代言。牧逐野软饭硬吃不说,还总逼逼赖赖,怪这些东西影响了他的男子气概。
  把小狼狗养成了白眼狼,小部分人为汪盏不值,大部分人更恨汪盏不争气。
  然后又到了熟悉的脱粉环节。
  顶着9级标在超话哭丧的雁鱼灯,大多是对家的卧底,趁机浑水摸鱼。可也有几个真情实感的老粉丝再也忍不了汪盏的长期主义恋爱脑了。
  汪盏认出其中一个还是《我们的烽歌》时卸任的小主持。
  “——别看了。”
  董秘秘突然扣上电脑。
  汪盏趁着实习生去上厕所,坐在她工位上看舆论,此刻惨白着一张脸,喃喃道:“我只是想帮他……”
  “我知道。”董秘秘敛去了眼底的不忍,又叹息了一声:“我知道的。”
  ……
  大众本就反感男主播卖化妆品,男模特试穿女装,牧逐野跟着汪盏喝肉汤的行为直接戳到了肺管子上。
  这天深夜,来自各个行业的上万名女性使用“#me too”这个标签,写下自己被男人抢走工作、升职机会、求学机会的经历。
  “被看见”是一种有效的疗愈手段,各种年龄层的陌生女性,通过网络相互疗伤、鼓励,仿佛让疲惫的灵魂投入一个又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然而当晚十一点半,内娱“Me Too”事件,掀起了新的高潮。
  一位女歌手打着标签,讲述自己因为不守规矩,拒绝圈内酒局,被经纪人怒斥耳光的的不悦经历。
  然后数万人冲进了汪盏的社交账号开始打伥鬼!
  ——【就是因为有汪盏这种愿意陪睡的女演员,才逼得那些不想陪睡的女演员没戏可演!伥鬼house!给爷爬!】
  ——【精神病性病梅毒艾滋一应俱全,很少见汪盏这么喜欢跪舔脏臭烂弔的吊子妈母驴了】
  ——【21世纪的女人真是自甘下贱,贱到突破我想象的地步,舔那种贱屌男,什么屎都要硬塞到嘴里,身为女人我真觉得丢人】
  谩骂谴责无孔不入,汪盏恐慌发作,把自己锁进卫生间,抱着膝盖紧紧地蜷缩着,在剧烈颤抖中使劲吹大拇指:
  “十——九——八——七——”
  ……
  “六——五——四——”
  ……
  “十——九——八——七——”
  ……
  “我没事!我不怕!十——九——八——七!!!”
  她死死咬着嘴唇,烧灼般的痛苦穿过五脏六腑,不知从何发出的指令,正告诉她脱下丝袜、踩上马桶,把自己吊死一了百了……
  “六——五——四——”
  ……
  “……八——七——六——”
  ……
  不知过了多久,躯干反应终于结束了。汪盏爬起来,全身依旧颤抖,缓步走到盥洗池前。
  镜中映出的女人鬓发被冷汗浸湿,双眼像蝌蚪一样惊慌失措,看起来柔弱又好欺负。
  她慢慢牵动嘴角,调整自己的表情和眼神:“没事的,没事的……不用怕……我很坚强……我可以的……”
  红肿的眼睛止住了眼泪,乌黑长睫颤抖着抬起,有那么几秒钟不再眨眼,与镜中的自己坚定对视:“没有人能欺负我……我会打回去的……没有人敢欺负我……我会打回去……”
  卫生间灯光倏然一闪,似乎是电压不稳,然而明暗交错的一刹那,汪盏分明透过自己的脸,看到了另一个人!
  她用力盯着镜子,声音轻如梦呓:“是我害她们没有工作的?”
  “阿妹”面容素白沉静毫无表情,唯有眼底寒光一闪:“该打的是定规矩的人,不该是被迫守规矩的人。”
  她甜甜笑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