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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汉子也不好面子,他不知道什么是紫河车,但何首乌的名字还是听过,一听就大惊失色,连忙摇手,“不治不治!那我不治就是了!恁贵了,还是叫它掉吧!”
  听到汉子的话,围观的不少百姓都被逗乐了,全都大笑起来。
  李介丘却朝那汉子说:“在下是方子虽然土了些,但实在。想必山上侧柏多,花不了太多钱,大哥尽可以试试。”
  汉子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俺一个男人才不在意这些,是许大夫出钱请俺来出题的,嘿嘿……不过你这法子真能行?俺回去给俺媳妇试试!”
  众人又是大笑。
  许大夫也扶着胡须不自然地勾了勾唇角,又说道:“各人有各人的治法,李大夫比诸位都细心些。就说最后一位,只有李大夫问了婴孩的年纪,半岁的孩童,怎好随意用药!”
  吕济安又往前冒了一步,想要说自已也问了!可想一想,他是排在李介丘后面的,还是看到李介丘问了才想起来也跟着问一句,不然也忘了!这也怪不得他啊!一个假娃娃,谁还记得问年纪!
  吕济安有些挫败懊恼,可又实在没脸站前去。
  不出意外,这场医考最后果然是李介丘胜出了。
  许彦如站了起来,亲自迎了过去,说道:“我南山医馆又得良医,是我秦家之幸!”
  李介丘含笑客套了两句,“您过奖了。”
  第50章 良医
  南山医馆选医算是落下帷幕,许老大夫和李介丘定好了上工的日期,是在下旬,大概还有十来日的时间。
  没有入选医者各个垂头丧气地离开,那个吕济安的脸色尤其难看,走前还一脸“怀才不遇”地望着背手从软座上离开的许老大夫,一副期盼他回头换人的神色。
  当然,希望肯定是落空了,这位中年大夫一甩袖子,愤愤不平走了。
  第一位病人已经被侍女扶了下去,另有一个侍女也抱着布娃娃红着脸庞退了下去,仿佛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只有那个脱发的中年汉子还缠着李介丘喋喋不休,一张嘴说个不停:“大夫再讲讲呗!这个方子是直接和着麻油往头上涂?得涂多少啊?洗发前涂还是洗发后涂?涂了还需要洗吗?这要是不洗得油腻腻的吧!您倒是说说啊!具体到底咋使啊!”
  李介丘被嚷得脑袋疼,揉着眉心挨个答了,那中年汉子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李介丘吁了一口气,也打算离开,可恰恰抬头就看到了秦执正用高深莫测的笑容望着他。这位爷可是懂享受的,歪歪斜斜倚在椅子上,一左一右两个美艳婢女给他捏肩捶腿,身旁的小几上还摆着吃食,有茶水糕点,甚至还有一盘吃了几颗的葡萄,也不知道他上哪儿找来的这样稀罕的水果。
  “李兄,好歹认识一场,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打算走了?”
  秦执晃悠着他的扇子,轻挑起凤目往李介丘的方向看,眼似桃花,眸如星子。
  李介丘只好停下欲走的脚步,无奈返身看向那位打扮骚包的秦老板,叹气道:“许久不见了,秦老板。”
  秦执浅浅一笑,执扇推开了跪坐在侧前方给他捏腿的婢女,抖开袍子站了起来,一边往李介丘的方向走,一边捏着折扇扇柄一头垂下的鸦青色流苏绕在指间把玩。
  “还真是看不出来,李兄在医术一道上果真有钻研!既会医术,在刺绣花样上也有研究,看来是老天格外优待你啊!”
  李介丘摸了摸鼻子,也学着奉承了两句:“哪里比得上秦老板!经营着那么大一家南珠阁,竟还能分出手开医馆,实在是少年英才。”
  说起这个,秦执却摇起了头,语气颇有些无奈,“这也是没得法子的事!我家是做药材生意起家的,总不能落下老本行。要真说起来,我其实还是更喜欢南珠阁,但家里长辈下了死命令,非得开啊,还把许老借给了我!”
  说起“许老”,秦执可来了精神!他恰似哥俩好般凑近李介丘,半掩开扇子和他说起来悄悄话,“和你说吧,许大夫这人可怪了!我看你以后要跟着他共事,少不得提点你两句!这老头傲着呢,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一门心思只有医学!在秦家,也就听我爷爷的话,连我都瞧不上!”
  说到最后,他还尤为夸张地倒转扇子指了指自已,似乎想不明白自个儿玉树临风、少年奇才,怎么就入不了那老古董的眼了!
  闲说了两句,秦执也撑不住了,慢吞吞道:“李兄啊,你看那云肩啥时候能给我啊?也过了二十来天了,差不多能交货了吧!”
  可算问到正题了!李介丘正等着他问呢!
  要说云肩,其实杨禾已经做好有几天了,但因为是以一个月为期,所以李介丘并没有急着拿去南珠阁。
  但主家已经问了,李介丘只好斟酌着说道:“明日吧,明日把东西给你。”
  秦执摸了摸下巴,好奇道:“另外三件是什么花样的?讲讲呗。”
  李介丘微微扬眉,将身子稍往后仰,笑着看他,故意卖起了关子,“不急这一时半会的,留点盼头明儿再见不是更好?”
  秦执捏着扇子啧啧两声,最后干脆直接挥手道:“罢了罢了,你走吧。”
  李介丘却又不急着走了,稳如泰山般立在原地,嘴角噙着不怀好意地笑:“秦老板,我给您做大夫,您打算给我开多少工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