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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两。”沈青瑞叫了一声,跑上前去。
  而与此同时,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了二两的脸上。
  “啪”地一声,即使是如此嘈杂的环境,都显得那样的清晰入耳。
  “二两。”沈青瑞吓了一跳,三步并做两步过去一把?扯开了那人。
  “你干什么打人?”
  他护着二两,抬头怒瞪那人,但当看?见那人的面?容时,沈青瑞不可控制的皱起了眉。
  居然?是赵天齐。
  但此时沈青瑞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赵天琪的变化,因为二两在看?清来人是他后,登时眼?眶里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出门时还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变得凌乱,整个?左脸已经高高的肿起来了,红里泛着青,与右半边脸看?起来极不相称,却又极其恐怖。
  小孩儿一脸委屈地看?着他,雾蒙蒙的大眼?睛似乎是在质问他为什么忽然?就不见了。
  “对不起二两,是哥哥来晚了。我就是迟迟看?不见我哥,就又往里头稍微走?了下?,对不起。”他也是一时忘记了叮嘱二两的话,想来是二两看?不见他后过来找他,不知怎的惹到了赵天齐。
  在听到他这样的话后,二两忽然?一下?子?冲进了沈青瑞怀里,死死的抱着他的腰。
  他还以为哥哥不要他了。
  “没事了,没事了。”沈青瑞温柔的轻抚着他的后背,目光却冰冷地看?向一旁的赵天齐,“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你有事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要打他?”
  “原来这小杂种?是你家的。”赵天齐看?清二人的纠缠,大概也明白了,这个?小杂种?应该和?沈家沾亲带故,随即轻蔑一笑,“我就说?嘛,会咬人的狗不叫。果然?,这小杂种?跟你们家那些人,如出一辙。”
  时至现在,赵天齐身?上已经没有一点点如文人的儒雅了,有的只有对命运的怨怼和?满口粗俗的污言秽语。
  尤其是,刚才他还遇上了沈青书。
  如今的他已经和?沈青书从曾经的棋逢对手变成了云泥之别。
  宋安一行人似乎已经猜到了了他和?柳家的关系破裂,所以对他爱搭不理的,甚至宋安还觉得他骗了他,对他有些仇视。好?几次都想找他的麻烦,只是被他躲过了。
  他现在,学习学习荒废了,前途前途没有了,俨然?成了一个?废人。
  而沈青书,是他的另一个?极端。
  本来就心情极差了,谁知道出来还碰上这小杂种?横冲直撞。
  他不过就是想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规矩谁曾想小杂种?居然?跟狗似的,直接咬他。
  他也是疼急了,才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但不得不说?这一巴掌是真的爽。
  要不是这野小子?突然?冲出来,他相信自己还会给他第二巴掌,第三巴掌甚至是第四巴掌。
  “你才是狗,”陈青瑞听懂了他的意思,刚说?要反驳,就听到他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会咬人的狗不叫,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沈青书背着书箱过来,身?形在落日?余晖里拉得很长,清冷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却又让人颇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听出是沈青书的声音,赵天齐冷笑一声,缓缓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的站着。
  曾经原著里的对照组,如今却已然?是天壤之别。而且是翻转后的天壤之别。
  “我说?的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吗?”找天齐语气轻飘飘的,嘲讽意味十?足。
  先前的乔月就是那样,明明都答应好?了配合他的计划,结果却临时反悔,害得他差一点名声扫地。而现在沈青书亦然?。看?着像是正人君子?,但其实背地里什么污秽的勾当都干。
  他和?宋安的关系原本是好?好?的,只不过那日?他看?见两人一同出了书院,第二天回来,宋安就对他爱搭不理了。
  如果不是沈青书跟宋安说?了什么,就宋安想通过他去讨好?柳家的心思,万万是不会冷落他的。
  “沈青书,”赵天齐走?近了他,笑得颇有些狰狞,“你以为你挑拨了我和?宋安的关系,我就彻底完了。我告诉你,哪怕我赵天齐不考科举,我也依旧能把?你踩在脚下?。等着瞧!”
  说?完,他就提步离开,在经过沈青书身?边时,却忽然?听他笑了一声。
  “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
  几人方才动静闹得都不小,所以围观的群众自然?也不在少数。但因为隔得远,方才两人说?了啥他们也没听清,不过从两人的状态以及沈青书最后说?得那句话来说?,应该是赵天齐给沈青书下?了战书。
  若说?是刚来县学书院那时,那这场无声的战争或许还有看?头,不过现在嘛,就赵天那熊样,估计就是一场闹剧,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哥,二两脸肿的厉害,我想带他去医馆。”沈青瑞并不在乎他哥和?赵天齐的交锋,他只知道,二两受了委屈,自己没有替他报仇。
  是他年纪太小,也是他太过弱小。
  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保护好?二两。
  静安医馆。
  “这小孩儿其他地方没啥大碍,就是脸肿,我开一剂药,熬好?了在脸上敷一敷就好?了,没什么大事。”
  “好?,谢谢大夫,有劳了。”
  “公子?请稍候。”大夫将脉枕拿走?,招来药童开药让他去熬。
  “哥,那个?赵天齐现在怎么变成那样了?”等药的空隙,沈青瑞忽然?发问。
  刚才在书院门口,他差点没认出是他来,那沧桑劲儿,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似的。
  还有他现在说?话也极难听。还是读书人呢,一点儿读书人的涵养都没有。
  “都是他自己作的。”沈青书一针见血的说?。
  他知道赵天齐现在怨他,觉得是他桃拨离间,搞坏了他和?宋安的关系。但其实,宋安早就察觉到赵天齐和?柳家的关系有些不对劲儿,只是他不好?去问柳老爷便只能旁敲侧击的来问他。
  宋安说?,这段时日?里,他从来没见过柳家小姐来找赵天齐。
  虽说?柳家那个?婢女经常来,但从两人那眉来眼?去的状态,一看?就不对劲儿。
  宋安是情场老手,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呢?
  所以那天他找沈青书,为的就是打听沈清书和?柳家的关系。
  因为他有一次在醉仙居看?到了沈青书小两口和?柳溪宁一块吃饭,他知道她们关系不错。
  沈青书也是那会儿才知道,赵天齐居然?用柳家未来的女婿的身?份骗得宋安对他另眼?相待。
  其他不说?,柳溪宁是女子?,赵天齐这种?行为,若是真的传扬出去,对柳溪宁的名声是一个?极大的损害。
  当时宋安说?了许多猜测,但申请书却并没有添油加醋,而是只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了,仅此而已。
  所以说?赵天齐这事儿露馅是迟早的。至于他那没来由的误会与怨恨,那就随他去吧,因为他明白,就算他解释了,赵天齐也不会信。
  而且说?句大言不惭的话,现在的赵天琪根本没有资格和?任何人斗。
  第127章 chapter127染发膏
  夏日多发热疾, 这段时日,来医馆人总是络绎不绝。大夫和?药童都忙得连轴转,小孩子?的哭闹声和?大人的嘈杂声此起?彼伏, 故而沈青书也就没注意到,药馆外面, 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赵燕儿这两日难得清闲,张氏回娘家了, 临走前将她留在主院儿照看。主院儿本就没有伺候的人, 张氏一走?, 赵燕儿可谓是一家独大, 自在的不行。
  这不,得知今日县学书院开始放忙假了, 她急匆匆地过来, 就为了看沈青书一眼?。
  这几日,她几乎每日到下学的时候就来县学书院蹲沈青书, 许是天公不作?美,无论她来多早,走?多迟, 她一次都没见过沈青书。
  好在今儿赶巧, 她过来的时候,见沈青书兄弟俩刚好拎着二两来医馆,她便也跟着来了。
  医馆外头有颗大树,赵燕儿猫在树后面, 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里?头和?沈青瑞侃侃而谈的沈青书。
  许久不见, 赵燕儿对沈青书的思念也是与?日俱增, 要不是怕现在医馆有熟人,她都想直接冲进去, 跟沈青书一诉相思之苦了。
  她现在跟在张氏身边长了见识,也渐渐发现,比起?那些不把人当人的富家子?弟,沈青书是有多好。
  无论是长相还是人品,他都是极为出挑的人,当年他一定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沈青书不好。
  赵燕儿那痴恋的眼?神?,让路上来往的行人频频侧目,但她没有丝毫羞耻之心。眼?瞧着药童给?沈青书拿了药,三人即将要出来了,赵燕儿着急忙慌地整理了下衣裳,就要走?过去。
  “青书哥哥……”仿佛是吃了十二斤的猪油,那娇滴滴的声音,让沈青书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去看对面,却只?见几两运粪车缓缓路过。
  “青瑞,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再叫我?”沈青书拧眉。
  沈青瑞正忙着跟二两说话?呢,自是没注意,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沈青书不信邪地又?看了一眼?,医馆对面,除了摆摊的小贩,确实没有一张熟面孔。
  沈青书哑然失笑,觉得自己最近肯定是睡眠不足幻听了,抖了抖肩上的书箱,跟着沈青瑞一块儿回家。
  而大树后面,赵燕儿看着远去的背影,恨不得跑过去将方才拉粪的那个人暴揍十八拳。
  也不知他是怎么驾得车,这么平的路上,还能把粪桶里?的东西晃出来,要不是她躲得快,那玩意儿不得兜头泼下来啊。
  只?是现在,她这件花了她许多心思做的粉色襦裙已?经?不能看了,这样子?的他还如何与?沈青书相见。
  夜风袭来,发酵了许久农家肥味道?浓郁,让赵燕儿几欲作?呕。来往的路人看见她这模样,也是不由自主的皱起?眉,捏着鼻子?走?远。
  “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眼?珠子?抠下来。”赵燕儿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悻悻地回去了。
  *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沈青书在家休息了一日,便投入了紧张的秋收当中。
  店里?有玫瑰和?香草坐镇,乔月在家里?帮忙的空隙,还抽空去了趟乾州。
  萧子?规的酒庄开业了,生意还算过得去,但整体来说,却没有乔月想象中的那么好。
  乾州虽是大城,但贫富差距极大。萧子?规初来乍到,本就没有多少人脉,而且萧父得知儿子?现在和?高家沆瀣一气,明里?暗里?也开始打压。蔺家最疼爱的女儿在萧子?规这儿受了委屈,自然也不可能放过他。
  几方围剿,纵使萧子?规再厉害,也很难从中崭露头角。
  对于这种情况,乔月也暂时没了办法?。原本还想着找个理由办个宴会再搞搞宣传,可就蔺家在乾州的势头,怕是敢来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如此……倒确实是难办了。“听闻八月十五,乾州府要举行中秋夜宴。”萧子?规忽然说。
  中秋夜宴,最少不了的自然是酒了,若是长酒能争取到这个机会,自然是事半功倍。可问题是,高家在乾州算是末等家族,根本接触不到乾州的那些高官大儒。
  而长酒也不是什么有名的酒,自然也入不了举办人的法?眼?。
  他也尝试着去见过州尉,但却连门都进不去就被人赶出来了。
  “你说的州尉,可是乾州州尉何迹?”乔月听着他的述说,忽然开口问。
  “是啊,怎么了?”萧子?规不解,解释道?:“州尉是一州之长,是仅次于州令的存在,中秋夜宴可大可小,自然是马虎不得。”
  中秋夜宴分男女席,女宾那边,自然是有州尉夫人陈娇安排的。
  想到这一点,乔月忽然觉得,这事儿也不是无法?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