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司融看来,这是份心意,有无作用关系不大,主要是能看出宣帛弈对他的保护。
他说:“冉泓最近都在店里吗?”
“他在,我专门挑他哪都不去的时间来。”宣帛弈早把冉泓的生活习惯摸清楚,不会让他白跑一趟。
卫司融很想放心,但不会为何,仍有些心神不宁。
“害怕见不到人?”宣帛弈手撑着从沙发上坐起来,长腿支棱着,像古时候慵懒卧榻的美人君王,美则美矣,瞧着危险得很,“有我在,不会让你空手而归。”
卫司融皱眉,神色古怪瞧他半晌,疑问道:“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不对劲的东西?”
宣帛弈:“?”
“学霸总学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学了。”卫司融说,“太油腻。”
真情实意表心思的宣帛弈气笑了,行,明早就让他见识见识霸总行事作风。
从高速居高往下看,浔阳的山水皆依附建筑而生,真正走在其中,方才知道两者相辅相成。
热闹繁华的大城小巷里飘荡着混着金秋叶落的清淡香味,不多时会被各色美食刚出锅的香味所冲淡。
路过一条条岔开的长巷入口,顺着往里看,运气好的能看见河畔白色栏杆,栏杆下时有水流奔涌泛起,浪花犹如鱼跃龙门飞起来,潇洒又自由。
冉泓的餐厅在人山人海的市中心步行街。
出租车只能到步行街入口,剩下几条街全靠步行。
卫司融和宣帛弈欣然前往,不仅漫步过去,还买了本地最红火的奶茶。
两个外貌出色的大高个帅哥并肩行走,人手一杯奶茶,边走边笑着聊,极容易吸引别人目光。
为避免被打扰,宣帛弈直接用空着那只手牵住了卫司融,不再闲庭漫步,带着人专挑靠里侧走,快步往餐厅走去,冷脸的模样有传闻中高岭之花那味儿了。
被牵着的卫司融并无太大反应,只在低头喝奶茶时遮住微微翘起的唇角。
步行街中心是一处两条路交叉的大型商场,商场旁有一家三层观光餐厅,从透亮的玻璃往里看,刚过十一点,几乎座无虚席。
这家餐厅招牌质朴,用木头雕刻上漆,四周用仿真桃花做装饰,衬得桃花岛三个字有了意境。
整个楼层都围绕着桃花做文章,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使得这座三层楼俨然是桃花城堡。
卫司融站在门前仰头看了圈,又回头去看步行街的人流量,缓缓道:“能在这地方开餐厅,冉泓够有钱啊。”
“他家本来就不差,加上他有经商头脑,占据这样得天独厚的好地方,生意做不起来才有问题。”宣帛弈没看见冉泓常开的那辆车,心微微下沉,轻揽他肩膀,“先进去。”
继续在外面站下去,他俩就要被人拍了。
进到餐厅里,立即有服务员上前询问,宣帛弈报出预定名字和包厢号,方便服务员核实。等待核实的时间里,卫司融又将餐厅内部打量了遍,得出个冉泓很注意隐私的结论。
就算有人进来,不会第一时间看见在这用餐顾客的真面目。
这和从外面看是两码事,在外面再怎么看也不好凑到玻璃前把人盯着看清楚吧。
到餐厅里,你也不能唐突的四处看。
跟着上楼的时候他又看了眼楼下开放厨房,也很懂得博取顾客信任,感兴趣的可以在栏杆处围观每道菜的制作过程。
餐厅里有客人用餐时候的说话声,不大也不吵,恰有一种生逢人间的烟火气息。
温柔的,热闹的。
上了二楼,耳边细碎的探讨声全然消失,从包间所开放的大片玻璃窗朝外看,能将不远处的好山好水带着步行街的热闹光景收入眼底,可以说位置非常好。
卫司融站在窗边看了会,转回宣帛弈身边。
“冉泓不在。”
倒茶的宣帛弈眼里闪过不明情绪,抬手往他嘴边喂:“怎么看出来的?”
“停车位有空,服务员姿态放松自由,和有老板在的情绪完全不同。”卫司融胡乱绉完发现男人低眉沉思,他忍笑喝完半杯茶,又把对方的手推回去,“最主要的是我男朋友刚在门口那瞬间的表情很不对,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好啊,说那么多全是逗我呢?”宣帛弈放下茶杯抬手来抓他,“你该说如果冉泓真来店里,那门口就不该只有个服务员在。”
卫司融欠身躲过宣帛弈的手,扭到旁边坐下:“他不见得会亲自来接你。”
在外面宣帛弈不会刻意闹他,抓不到人也就作罢,就着他刚喝过的那杯茶继续喝:“我刚问过服务员,他说他们老板出差了,得后天才回来。”
“只是不知道这个出差是托词还是真有事出门了。”卫司融说。
“我委托人查了,他这趟飞吉顺是为餐厅新菜品取一样特殊配料,算不得托词。”
千挑万选的好日子临到头没算上冉泓是个餐厅老板的因素在,酿成扑了场空的尴尬局面。
身为包办一切的宣帛弈倒是很愿意在这等一等,不知挂念市局的卫司融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卫司融盘算完毕,道:“等吧,这边离天女山有多远?”
宣帛弈取笑他:“这是要兑换早间在出租车上的承诺吗?”
“你该谢谢冉泓。”卫司融如实说,不是碰上人不在,他也不会想到去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