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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原住民所谓的丰年祭。老实说,志成这傢伙真的还蛮皮的。哦?怎么说?因为原本在下午三点的时候,他们阿美族还有一个叫做海祭的仪式,详细的情况是怎样,我也不大清楚,因为志成也没跟我们提太多,只知道我们听他讲小宜的事情,原本预定好要去参加的时间,就已经过了,可是他还是能够一副淡定的表情告诉我们。
  「啊呀,没差啦,丰年祭五点才开始,等等那在去就好了,海祭不去没关係。」我们浇完菜,从菜园往仓库走的路上,他一边淡定的说。
  「你确定吗?巴弟,你不是说,你那些哥哥很兇吗?」方谷皱起眉头,看着他。
  「啊呀,真的啦,放心不会有事啦。」
  恩,这就是那白痴,说叫我们放心,还多加个挥挥手的举动,表示很淡定,但其实他根本也不知道,不去会有什么下场,反正都已经跟我们聊到忘记时间了,那就这样吧。对.....,这就是他。
  然而,之后我们骑着摩托车,回到市区的部落,街道上已经开始聚集一些观光客,看来似乎,也是要来参加阿美族这一年一度的丰年祭。我在全家买了包菸,之后和方谷就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了一个像是庙宇前的一个大广场,他先是帮我们找到了一个好地点,要我们先坐在那里等他,等等开始可以看得比较清楚庆典的样子,之后自己又往广场外面下坡的路跑走,跟我们说他还要回家换庆典要穿的服装。
  「你看,那智障又放生我们了。」
  「啊呀,没差啦,反正也还没开始,我们就坐在这里等他。」方谷对我笑了一下,接着说。
  「刚刚,赶着来,话也还没讲完耶,其实听完巴弟说他在台北的事情,我真觉得你和他有点像。」
  「恩?怎么了?」
  「总觉得,你和他有时候,都蛮悲观的。」
  「恩.....,我要怎么跟你说啊,其实我和他会这么好,也不是没有原因,或许跟他就是在某些事情上,有很相似的地方,说悲观吗?也还好,但是碰到事情我们很常想很多是真的。」我点起一根菸,接着说。
  「你讨厌菸味吗......?」
  「哈哈哈,哪有人都已经抽起来了,才问人的啦,很不细心耶,还想说像你们会写作的人,都很比较会想,你这样根本,就是逼人接受你的菸味。」
  「哈哈,你现在打枪我,我可以马上捏熄,只是因为从刚刚忍到现在,一定要抽一口也爽.......。」我笑了。
  「我是还好啦,风不要往我这吹就好了,现在风是往你的右边吹。」她指了指我的右边。
  「说实话,巴弟那时候在酒吧跟我提到,他在台北当夜店公关的时候,我也有点惊呀,特别是在他说小宜的那件事情。」我说。
  「可是,我倒觉得还好耶,在那种欢场里,谁能知道是真是假。」
  「也是啦,你也很爱跑夜店,我知道。」我大笑。
  「欸!你说什么啦,我也是偶尔才去的好吗?」方谷推了我一下肩膀,我则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收起笑容说了一句。
  「恩,怦然心动哦......。」我说。
  「怎么了吗?」
  「没有,只是有时候,在那种欢场里,会开始明白,什么事情会让人感到很寂寞。」
  「怎么说?」
  「就像是,人好像总是很渴望安定,而在那种欢场里,却只能找到短暂彼此得自己。」
  「恩.....,现在又是写小说写到走火入魔了吗?哈哈哈,这句也太文青了吧。」方谷对着我大笑后,接着说。
  「好啦,其实我懂你的意思,但对我而言,谁不是因为怦然心动的呢?」
  「或许,每个人对感情的定义或看法,都不同吧。可能对你来说,怦然心动是你对感情的模式,但我却渴望着日久生情,慢慢琢磨出的感情。」
  「恩,好吧,每个人的看法不同,但那叫小宜的人,说真的,你会不会同情她?」
  「关于这个唷.......。」我吸了一口菸,思考了几秒,才开口。
  「我自己曾经也想过,如果当我遇到像是一夜情的情况,我会怎么做?是满足单纯的肉慾,还是暂时满足心灵上的寂寞,但其实我想,我跟志成,会做同样的事情,也是同样的想法,就是当下同情的斥责她,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打枪那个想一夜情的人吗?」方谷头转向我,一脸疑惑。
  「怎么说啊.....你自己也应该感觉得出来,因为你和志成还不错,今天才会和你说那么多事情,我长的是很痞没错,但认识之后给人感觉就还是有距离,所以玩咖也不会找上我,就算会,钓一钓就对我应该也没兴趣了,也不会想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吧。我和那白痴,刚好在这是相反的,他走暖男路线,爱玩的或正经的良家妇女,他几乎吃的开。但在内心上我们又有相同的点,就是我们习惯了寂寞。」说完后,我再吸了一大口菸。
  「距离感还是很重啊。」方谷窃笑了一下,像是在滴咕。
  「哦.....,好啦,讲白话直接一点就是,今天肉慾上的满足,我可能会选择,看a片打手枪之类的,一开就有,还能幻想任何女优......,不用花费精力时间去找妹,心灵上的慰藉,睡一觉起来变成陌生人的感觉,我还蛮怕的,因为反而会让寂寞更寂寞,变成反效果,至于感情,我也很难用太多心力,去花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好累。」
  「恩......欸.....。」她尷尬的戳了我一下,笑了。
  「哦......抱歉.....,我太习惯说这些话的时候,旁边是那白目。」
  「恩,还好啦,之前去夜店的时候,还有男的说得比你夸张,不过我倒觉得这样还不错啊,你的懒惰,让你去外面乱搞的机率比较低。」
  「是啊,也还真希望我老爸基因,有遗传到勒。」我叹了口气。
  「怎么了吗?这样子不好吗?」
  「没有不好啊,是很好,刚刚那叹气是习惯了啦......哈哈哈。我说,其实我很庆幸有个忠于家庭和感情的好老爸,只是他很机车,没有女生会想跟他好,只有我老妈瞎了眼看上他。」
  「哈哈哈,你妈眼光真好,爱对人了。哦~还有你放心,你绝对有遗传到你爸,哈哈哈。」方谷摀着嘴大笑。
  「谢谢你齁。」我斜眼看了她一下,接着说。
  「昨天,老实讲很尷尬,才第一天认识你,就哭成这样,拍谢耶。」
  「不会啦,别想那么多。只是我能理解你的压抑,因为在这里......。」
  「因为在这里,我跟巴弟很像,我知道,我们两个都很压抑。」她话才讲到一半,我就替她先说了。
  「对!哈哈哈。」
  她笑了,我也跟着一起笑了好一阵子,但下一句方谷收起笑容,对我说了那一句话,却足以让我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回答她。
  「雨柔的离开,对你来说,还会很沉重吗?」她说,而我沉默了几秒开口。
  「还记得,昨天晚上我在喝醉前,他拿着吉他,对着我们唱那首天使的十字路吧。」
  「恩?不是你们一起写的吗?怎么了?」
  「没有,是你听歌词,会感觉到是非常悲伤,但我想现在,该对着歌词笑了。」说这句话,我并没有对着方谷说,而是眼睛直视着前方,像是看到了什么。
  许雨柔,一个让我现在坐在这,学会怎么写作的人。一个属于我的初恋,也是到了现在最爱过的女生,更是让我学会怎么爱人的人。
  ***************
  有时候,你会觉得缘分这东西是个非常奇妙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地点,莫名其妙的时间,毫无头绪的相遇,毫无头绪的相恋。而我和许雨柔,算是吗?老实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讲这六年前的往事了。然而或许,在现在偶像剧天天上演着奇幻的情节,你都会觉得这些没什么,可是如果回到了现实,当它发生在当下时,是无力面对的,因为不切实际,因为你只能过了一段时间后,学着接受。
  许雨柔,是我在国中一下那年认识的,她大我一届,我和她都是念不同校,我念东兴,她念平镇,然而这时候,学生时代的距离爱情会问你说,从这到那相差有多远呢?可能住在桃园的人就知道,这一点距离根本就不算什么,特别是在长大学会骑车之后,从平镇国中到东兴国中,也不过那短短的五分鐘,但在那还在制服学生时期,常用脚当代步工具的国中生来说,这可能是要花上半小时到四十分鐘的路程,是的.....,在那时候雨柔,常觉得对她来说,就像是高雄到桃园一样的遥远。
  不过,这点好像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因为我每天都要像这样,走路"回家",听好,就是这样走路回家。我原本应该是会念平镇,可是老妈却把我的名字,迁来中壢放在阿嬤家,顺理成章得让我念东兴,别问我为什么,因为老妈就是要我念东兴,可能这两个字让她看得比较顺眼吧。
  在那制服国中时期,要认识别校的人,不用说太多,就是你够爱玩,整天在外瞎混鬼混,还有国中流行语,看谁不顺眼就喊"输赢"两个字。但是可以到跟别校输赢的地步,想当然得你在学校是绝对有名气的人,恩.....我不是,但我又到底怎么认识雨柔的,恩.....,是打架没错,而且是跟平镇国中的人没错,原因没什么特别,因为就也是国中生的精力旺盛,找麻烦为兴趣之一,一群智障在我快回到家的路上,可能看着我穿着东兴的制服,踏进自家地盘,就想找碴,故意撞我一下骂一声跨杀小,我看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接着又被抓袖领在大骂一声丘三小,就朝我脸上挥拳,六打一,这根本不是打架,是围殴了吧这个.....。然后,她出现了,像是偶像剧般天使降临凡间,还外加背后打光特效,好刺眼.....。
  「你脸右边瘀青了耶.....。」她指了指我的脸。
  「哦,没事啦。」我摸了我的脸颊。
  这谈话前三分鐘,我还正被痛快的六打一,打前面被打后面,转头往前打又被打后面,四面八方拳头如雨下,这时你会恨你爸妈,为什么没生给你叶问的武打技能,能够一个打十个瞬间打趴全部。
  「欸,看不出来耶你,干,吓到全部人都跑光,一副就很乖的样子,干嘛你乾哥还乾姊很大尾是吗?」我坐在地上,斜眼往上看她。
  「不是,他们是我们班的,平常就是这样爱乱打人,他们知道我跟生教很好,所以可能因为这样怕了吧。」她伸出手朝向我,要把我拉起来。
  「ㄘ.....妈的也只是一群俗辣。」
  我不削的发出声音,她收回她的手,对着我笑了笑说。
  「你住隔壁b栋吧,常常看到你穿东兴的衣服下来倒垃圾。」
  「喔,对阿,你住这哦。」
  「不是,我住隔壁大楼得,只是之前看过你。」
  「喔,掰。」我站起来,把地上的书包捡起来,看了她一眼,她竟然还继续对我微笑.....,真的会觉的是何方神圣,毛骨悚然。
  这就是那时候的她,回想起来,就是人如其名很温和柔软的一个人,之后渐渐得了解彼此之后,也才知道她的兴趣是写作,而且还自己投稿,上刊过很多次的县市青年期刊,新诗、散文、小说她都有写过,但我却对写作这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应该不要说是写作,而是要我专心的去看完一本书,都觉得跟登天一样困难。
  记得,在我们开始因为倒垃圾,她主动的来找我说话,还有几次在公园里遇到,渐渐像是朋友一般,有话聊的时候。我们常会坐在社区附近,公园里聊天,这个不经意的聊天地点,最后变成了像是一种习惯,有时候放学回去路上走太慢,到了公园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等我时,我走向前,她就会笑着对我说:
  「齁.....又是去打架了?还是去跟女生聊天了?」然后又是这个笑容........会起鸡皮疙瘩得好吗。
  「我才不会自己找架打勒,除非是那些白目又没事做,还有谁要跟女生聊天,白痴。」
  「好吧,我想也是,但我也是白痴,哦.....对了阿宇,我觉得你也可以看看书。」她笑了,但不是之前的那种笑容,说不上来的神祕。
  「看书?我有听错吗?」我皱起眉头。
  「不是看课本那种啦,是可以看课外读物,像是小说之类的。」
  「不用了吧,我之前无聊跟我姊要过一本来看,会睡着.....,你这么无聊,你看就好了。」
  但之后,我开始因为她的话,晚上回到家无聊,就从老姊的书柜,翻出原本藤井树的书试着耐心的看完一个章节,看到最后开始哈哈大笑,觉得怎么有人可以把小说写成这样,跟我印象中会睡死人的小说,完全是不同的东西,你会开始发现原来文字也是有魔力的。
  接着,你叫我从最简单的新诗开始写起,我想破头想了整整快一个月,才硬挤出来一篇新诗,但现在看起来却滥得可以,可是却拿去投稿上了青年期刊,你在公园里拿起这期的桃青,第一次看你笑的那么开心。接着,在2008年寒假的某天晚上,我们走在公园里散步,你主动牵起我的手,我能感觉到那手掌的温度。接着,在那场的巨变里,你好像变个人一样,也是我第一次看你大哭成这样,我却不知所措。最后,到了我国三下快毕业,你突然像是消失在这世界上,最爱发表文章的无名网志也关了,等到你在出现时,是在两年后,高二下的学期末,换成我大哭一场。而在这之前,我们却超龄的做出,不是在这时候会该发生的事情。
  「阿宇,从没听你说过,一句我爱你,但我爱你,所以我不怕,只要你想要。」
  说这句话时,是在她家,她躺在床上赤裸着,而我坐了起来在床边,拿了她爸的菸灰缸放在地板上抽着菸,装着一副大人样。但残忍的是,我没回应,也没说半句话,因为我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偷尝禁果的刺激,但在那时候的她,却早已比很多人先懂爱情的样子,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那场巨变,听她说过好多次,每听完最近的近况如何,我却只能对她说声好啦两个字,因为那时,我总不会想,不懂即将面临逝世的心情会是什么。直到,那天真的来临,也是我们第一次上床的前一个晚上,雨柔的妈妈走了,因为发现的时候是胃癌第三期,确切的时间我也忘了,只记得,那晚,一走到公园时,她一见到我,就抱着我大哭,身体全身都在抽蓄,我却愣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是陪她痛苦,而是不知道为什么能这样子哭。
  「喂,请问是周宇樺吗?」电话里传给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但却很客气。
  「恩,我是。」
  「宇樺喔,你最近有空回来学校一下吧,辅导室这边,好像有东西要给你。」
  不用想了,每次第一句话很和善客气,第二句话就开始一副无奈的感觉......是青蛙,我国中的班导。
  「哇,老师不是吧,上个月二十八号我才跟智钧还有志成回去而已,九二八纪念日你忘啦。」
  「不是啊,就辅导室通知我,找以前叫周宇樺的学生,说有东西要转交给你,我就打给你啦。」还是感觉很无奈....你到底在无奈什么啦。
  「哈哈哈,什么鬼啊?辅导室没事干嘛给我东西,忧鬱症要心理辅导哦,哈哈哈。」
  「好像是从武陵高中那送过来的,别再打哈哈了,我等等还要去上课,就这样,有空记得来。」
  「喔,好啦,老师掰掰。」
  「掰。」
  掛上电话后,没想太多,那时候也正忙着社团的事情,算是完全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直到青蛙打了快半年的电话,快抓狂之后,高二下尾声,社团开始交给顏玲进入交接状态,第三次段考提早放学,坐上火车,一路上还在想着,模模糊糊这通电话到底打了几次,我又忘了多少次,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时,我已经站在国中的老师办公室前了。
  「等等,你进去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那边的老师,他们都很专业,你可以放心的交给他们。」青蛙还是老样的无奈淡定模式,说着这些话。
  「不是吧,老师,听你说得好像很严重一样,我国中是有点皮啦,啊.....不是,是非常很皮啦,但也没那么夸张吧......是要去辅导室干嘛啊?」
  「你等等就知道了。」
  老师说完这句话后,就起身要我跟着他走去辅导室,一推开门,她和里面的一位女老师挥个手,打完招呼后就离去,女老师则对我招手,要我坐到前面桌子前的椅子坐下。
  「宇樺吗?」女老师问我。
  「恩,对,老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恩,先别急,没事的,说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吧,我泡杯红茶给你,哦对了我姓吴,叫我吴老师就好了。」她站起来,拿了两包茶包和纸杯,到饮水机前装水。
  「最近?也没干嘛吧,哦有啦,就学校社团社长卸任了,可以轻松一点。」
  「恩,恭喜唷,相信你接了一年社团,成长了不少,还有吗?书念得怎么样?」
  「哦.....,就一般般吧,电子学又被当了,工科的恶梦......唉。」我叹了口气。
  「加油点吧,书其实用功一点念就好了,多花点心就ok了,最近还有在写作吗?」她手拿着两杯刚泡好的红茶,放在我面前,坐到右前方的椅子上。
  「恩,有。」我有点讶异。
  「有拿去投稿吗?」
  「有,近期的四月,有上刊一篇,短篇小说。」
  「是桃园青年吗?」
  「对,但老师....你怎么....。」我吞吞吐吐的。
  「我从去年,接到这个諮商时,就有特别留意桃园青年,但等了一阵子,一方面你没来找我,其实我也有另外的案子在忙,所以老实说也没非常积极的在找你,先跟你说声抱歉,但另一方面我在等你什么时候会上刊,证明你也正在努力着。」
  「老师,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我皱起眉头。
  「阿宇,是你的笔名,是哪个人开始这样叫你的?」
  她说完这句,喝了口茶,安静的盯着我看着,而我则是傻愣住了。
  「宇樺,我相信接下来的事情,会对你即将是个创伤,毕竟从你现在的行为模式看来,还留住这份过往,而且是影响你很深,这个给你。」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随身碟,接着说。
  「是武陵那边辅导室的老师,看过里面那些文章后,才想找你的。你还在找答案吧?里面,有你内心深处这两年,所有想知道的事情,你可以选择现在用旁边的电脑打开来看,或是选择一天自己调适好的心情,再来读它,但是记住,如果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或是看完后一段时间都没有哭,一定要回来找老师好吗?」
  「哦.....好。」我像是刚惊魂未定,魂都还没收回来的人一样,回答她。
  「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喝醉崩溃,爆哭说的第一句话吗?」方谷说。
  「恩,老实说,早上刚起床头真的很痛,想不大起来,但现在都知道了。」
  「那是......?」她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考我那句话。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她这么好,我却这么烂,带走的人是她不是我。」
  天使的十字路
  作词:周泓樺作曲:杨赐恩唱:杨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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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着车,塞着路,眼前突然回到那年的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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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大雨,水漫路,十字路转哪都是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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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了夜,起了雾,点起菸草让寂寞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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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回到上天给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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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否一起回头,看路途。
  <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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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方的你,是否能看见,我正在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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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溜走,但却让我,一个人在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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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成天使,却困我在,大雨的十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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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站在,展翅的转弯处,不论怎么走,也走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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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了泪,洗了脸,这大雨是不是你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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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下心,写首诗,求寂寞别在有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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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盏灯,划破夜,就让情绪来场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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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时光给伤口有药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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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否不展翅,别痛苦。<接续副歌>
  *后来,你想清楚了。那就是这些,让你有没有成为更好的自己,更喜欢现在的自己,有了,那这些就都没什么了。*
  *来世,换我做你的守护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