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边堆叠起自信的笑，不容拒绝的语气让人征在原地，我们维持相同的姿势良久，待在他宽厚的怀中，心脏的跳动声逐渐清晰，我不知所措地推开他，涨红脸，结巴地开口：「你说什么？你喜欢我？」
「对啊。」他泰然自若地回答，「我就知道再不告诉你，你一定会继续装傻下去……还是，你真的不知道啊？」
「呃……等等。」我皱起眉头，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你真的喜欢我？」
他坚定地点头。
「你为什么喜欢我？」
闻言，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伸长手揽住我的肩，再次迈开脚步往电影院的方向走，「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很有趣，谁知道相处几次下来，我就喜欢上你了？」
「哪里有趣啊……」我无力，只要想起当时的外国人事件，我就觉得丢脸，「但是，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你怎么就……」
「就算我们对彼此的了解都不够深刻，但那又如何？或许你以前曾有几段不可告人的过去，又或许你以前是个坏到不行的女孩，可是这对我而言，通通不算什么。」他篤定的话语一字一句打进我的心里，我抿唇，继续听他说，「认识你之后，我只看见你的大方、不做作，有话直说的个性我很喜欢；你温柔、体贴，一听见朋友有难，会二话不说地跑去前线，替他们抱不平；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吸引着我，可能你还有许多面向是我尚未发觉的，但我想……在我更了解你以后，对你的喜欢，一定会更深、更多。」
「我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去，也没有什么坏到不行的曾经。」我长吁口气，一股感动于我胸腔间流淌，虽然我们认识彼此的时间不长，但我却觉得，他是真的很了解我，并不是我喜欢什么顏色、假日爱做什么休间活动的那种了解，而是种设身处地的理解。
「谢谢你喜欢我，赵予寞。」
「等等，我并没有要听你拒绝我的意思。」他伸出两指，轻轻地抵在我唇上，「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对你做的一切并不是莫名其妙，也不是有什么……等等，我想和你交往算不算是种不轨的意图？」
「白痴。」我忍不住笑骂，心里的困惑悄然涌出，我不是应该要很讨厌他的莫名其妙吗？怎么现在他向我告白，我却觉得有趣？
「欸。」
「嗯？」
「我很无理取闹喔。」
「我会用耐心包容。」
「我很爱吃喔。」
「我也不差啊。」
「我没有气质这东西喔。」
「我之前已经见识过了。」
「……我很难追喔。」
话尾方落，赵予寞并没有立刻接续我的话，我抬眸望了他一眼，只见他扬起浅浅的笑，情意浓厚注视我，半晌，他以食指勾起我的下巴，带着笑意逐渐越靠越近──
他温热的气息在一瞬间包围住我，赵予寞轻柔地在我唇上啄了几下，我仓皇推开他，整张脸红得像颗苹果，指着他支吾半晌，却仍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你！」
「我很难缠喔。」他温厚的大掌随意搔弄我的发丝，「做好心理准备吧，家时。」
「干他妈的你怎么可以吻我！」
※
「姚家时，你现在是怎样？要死了喔？」隔天，我在张艾及简宁心家里，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中，张艾端出一盘水果，挤在简宁心旁边，「脸红成这样，你发烧啊？」
「……」
「啊你手机是要接还是不接？」在我的铃声响起第三次时，张艾没耐心地出声。
废话，当然不接。
我果断地掛断电话，又把手机丢在一旁。
「家时，你到底怎么了啊？」简宁心问道，同时，手机再次响起。
见我没有要动作的意思，张艾兀自将我手机接起：「喂，家时现在没办法接电──啊，这样啊，好，我会转告她的，掰掰。」
「怎样？」简宁心好奇。
「赵予寞说，等你冷静下来之后打电话给他，然后他也知道你是故意不接他电话的，所以不要再装忙了，转告完毕。」张艾流利地说，语落，她们两人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兴奋地鑽到我身边，开啟了女人最可怕的八卦模式：「欸欸欸，你们怎么了啊？」
「没事啦。」
「你们接吻了喔？」简宁心随意脱口，却让我登时睁大双眼，喉咙乾涩地说不出半句话。
看见我这个反应，她们那两个死没良心的女人立即捧腹大笑，笑到连眼泪都飆出来了。
「笑屁啊笑！」我瞪向她们。
「又不是没和人接吻过，你干嘛像是初吻被夺走一样在那边搞自闭？」
「立场不同啊。」我清了清嗓子，义正严辞地说：「他不是我男朋友，怎么可以吻我？」
「你接受他的追求，他就变成你男朋友了啊。」张艾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你在纠结什么啊？还是你不喜欢他？如果不喜欢的话，那就拒绝他，不要让他有误以为自己有和你交往可能，ok？」
「……问题就出在我居然不想拒绝他，但也不想答应他。」我烦躁地抓头，向她们两个人撒娇，「怎么办？我是不是生病了？」
「你一直都有病。」张艾更正我的言词，「好啦，说认真的，你对他到底有什么感觉啊？」
「我不知道。」我叹息，「……好吧，我是不讨厌他。」
「既然不讨厌，那就试着和他相处看看啊。」简宁心答腔，「反正只是尝试，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可是……」
「没有可是，家时，我们都是大人了。」张艾拿起我的手机，按下赵予寞的号码后，立刻塞到我手中，「把话说清楚，不要一直逃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