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就是竞赛考试了,苏鱼表面没有显露,但心里的压力一直在不停积攒。
本来计划整个周末都关在房里做题。但总有人不让她如愿。
“小鱼,在做题吗?”江洺打开她的房门,嘴角还黏着刚刚吃过三明治的面包屑。他手里端一碗晶莹剔透的水晶葡萄,中间还夹着几颗冰块,“我们一起学习吧。”
这葡萄分明是爸爸昨天下班买回来的,江洺这是借花献佛来了,苏鱼正想找个借口拒绝,却听他翻出旧账,“你那天晚上答应过,会辅导我学习的。”
苏鱼耳根突然就红了,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偷玩小玩具被江洺逮住的那天,自己确答应过他。
爸妈今天去了爷爷奶奶家,因为自己学习时间紧张,所以没有一同前去。担心他们吃过午饭随时可能回来,苏鱼不想俩人单独待在房间,“你把作业拿去客厅,我一会就来。”
家里的客厅很大,回旋楼梯上的双层高墙上绘着壮阔的山巅日出云海,一盏三层水晶吊灯悬在当空,地板中间铺着巨大的米色柔软地垫,中间摆着四角圆润的方形石玉茶几。家里人平时都习惯坐地上看电视,把沙发当靠背用。
苏鱼从楼梯走下来的时候,见江洺已经在茶几跟前盘腿坐着了。
江洺伸手示意,“来!小鱼坐这里!”他甚至贴心地在自己旁边放了一个靠背抱枕。
苏鱼将抱枕稍微拉得离他远一点,跟他并排坐在地毯上,两人中间隔着一碗冰凉的葡萄。
“你先自己做,做完一个单元,不会的题我再统一给你讲。”苏鱼摊开自己的习题册,继续埋头沉浸在题海里。
江洺坐在一旁,时不时侧脸去瞟小鱼好看的轮廓,一门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十几分钟过去,干净如新的习题册上只下一个“解”字,手里的笔倒是被转出了花。
她学习起来总是这么认真,眉心都微微皱起。江洺伸手轻点她的额头,“别皱眉,对,小鱼这样更好看。”
苏鱼被打断了思路,侧腰躲开他的手,不满地瞥他一眼。
挨了瞪,江洺瞬间挺直腰背坐了个端正,装出一副乖巧样子,动手剥起葡萄来。
一碗葡萄很快被他全部剥完,沾了冰块的凉,散着酸甜的香。他拿起一粒,送到她的嘴边。
烦人!
喂食的动作过于暧昧,苏鱼不从,扭头避开两次,江洺举着葡萄的手坚持穷追不舍。
江洺故意用力捏了捏手里的葡萄,“快吃一粒,汁儿要滴本子上了!”
不想自己的手被弄得黏糊,苏鱼飞速低头用嘴衔下冰凉的葡萄,含在嘴里话说得口齿不清,“好了好了好了!我不吃了,你自己吃。”
江洺收回手,指尖的触感,从葡萄的冰凉变成了她嘴唇的温热,手指上残留的果汁有些黏腻,于是送进自己嘴里舔了个干净。
江洺把第二粒葡萄送进自己嘴里,第三粒又送到她跟前。
“我都剥好了,小鱼再吃一粒嘛,最后一粒!”
只求他说话算数,不要再打搅自己才好。
苏鱼不像上一次拒绝抵抗,干脆地扭头凑近他伸过来的手——
吃到的,却是他嘴里渡过来的那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