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行卧室是微水泥和深色原木的设计风格,和他性格一样的低调沉稳。
一袭大红色床单在一室简约中显得格格不入,又极其醒目。
“这也太炸了。”桑吟伸出食指点点红色床单:“把它换了?”
霍砚行顿了顿,看向她:“你会换?”
“开什么玩笑,我长这么大一次家务都没做过。”桑吟语气十分骄傲,手指方向移到霍砚行身上:“你换。”
“我也不会。”
“饭你都会做,床单不会换?”桑吟提出质疑。
“我也不会生孩子。”霍砚行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她:“很稀奇吗。”
“……”
行吧。
话糙理不糙。
睡觉要在一个房间,但是霍砚行的卧室并没有桑吟的洗漱用品,她指着霍砚行的那只手搭回另条手臂上:“我回去洗个澡。”
霍砚行叫住她:“妈应该把你的东西搬过来了。”
陈禾这么精明的人,床单都能想起来给换成喜庆的红色,洗漱用品这些东西估计也不会落下。
桑吟半信半疑的跑去浴室看了眼,宽敞的洗漱台摆满了她的瓶瓶罐罐,占据大片领土,霸道强势的将霍砚行的洗漱用品挤到犄角旮旯。
她直觉不会如此简单,扭头问霍砚行:“我去你衣帽间看看?”
“随你。”
和桑吟想的差不多,成熟稳重的一排排深色西装中间穿插着她各种颜色衣服,看起来怪异又和谐。
甚至其中一个衣柜因为放置太多她的衣服,霍砚行的家居服直接被拨到一边,可怜兮兮地紧挨在一起。
处处都透露着对桑吟的重视。
桑吟窝心又感动,高傲的小腔调起得很足,边说边背过手转身:“家庭地位高下立见啊,霍砚行你真得好好拍着我的马屁,不然我分分钟让妈把你这个入赘的女婿的扫地出门。”
霍砚行难得散漫的斜靠在衣帽间门框上,手插在裤兜里,一条腿搭在前方,下颌微抬,低垂的眼显出些许慵懒。
对于桑吟蛮横不讲理的要求,好脾气的应下:“知道了,霍太太。”
他晚饭的时候也跟着喝了几杯酒,桑吟不知道他酒量具体怎么样,她从未见他喝醉过,此刻他嗓子被酒液浸染出沙意,配合着“霍太太”的称呼,低沉的嗓音扣人心弦。
桑吟心尖不由自主一动,拿了睡衣出来准备去洗澡,路过霍砚行的时候,扔了“渣男”两个字给他。
不喜欢还瞎几把撩,渣男本渣。
霍砚行:“?”
他又哪惹到她了?
知道要一起睡的时候,桑吟面上表现得十分淡定,但是心里慌得一批,足足在浴室里磨蹭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出去。
霍砚行应该是在其他房间洗了澡,已经换上了睡衣,坐在床尾的沙发,腿上架着笔记本电脑,不出意外是在处理工作。
听见声音,偏头看了眼浴室方向。
她在浴室里呆了太久,脸颊被热气熏出两片红晕,香槟色吊带睡衣柔柔贴在身上,外套一件同色系睡袍,白嫩的小腿裸露在外。
像是清晨沾了露水的玫瑰。
清纯中带着丝丝媚气。
感受到霍砚行的视线,桑吟拢紧睡袍,警惕地看着霍砚行:“看什么看!”
霍砚行好整以暇:“看你有没有洗掉一层皮。”
“要你管!”桑吟瞪他一眼,走了几步又停下,站在离床两米远的位置,仗着两人姿势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霍砚行:“事先说好,商业联姻,你可别打我乱七八糟的主意。”
都是成年人,早已经过了单纯玩过家家的年纪。
霍砚行意味不明的轻嗤了声,视线重新落回到屏幕上:“放心。”
得到他的保证,桑吟不再打扰,掀开被子上床,拿过一个枕头横在床中间,对着霍砚行的后脑勺喊话:“反正都在一个屋,你能睡沙发吗?”
霍砚行头也不回:“沙发太小。”
“打地铺呢?”桑吟又问。
“没有被子。”霍砚行再否。
桑吟想了想:“那我去把我房间的被子拿过来,你铺这床红的。”
“你要不怕妈明早发现解释起来麻烦,随你。”
“……”
桑吟抱着被子静默几秒,爽快放弃,卷着软枕倒下:“行吧,那我睡觉了。”
霍砚行“嗯”了声,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剧组熬大夜是常有的事,桑吟的作息再次不规律起来,缺觉缺的厉害,沾上枕头秒入睡,以为会紧张到失眠的情况压根没发生。
房间里静悄悄,她清浅的呼吸声均匀绵长。
霍砚行盯着屏幕上闪动不停的光标出神许久,末了按着删除键将打出来的一堆乱码删掉,合上电脑放到一边,上床睡觉。
也是巧,桑吟原本背对着他侧躺,他一躺下,她也跟着翻了个身,胳膊和腿抻直,不打一声招呼压在了霍砚行身上。
“……”
霍砚行顿了下:“桑桑。”
不出意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他握上她的手腕,动作轻柔的抬起来,抽走她抱着的软枕。
桑吟只觉怀里一空,不满的蹙蹙眉,挣开霍砚行的手,随便一抓,感受到热源,自动自发贴过去,蹭了两下,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霍砚行一手搭上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唇角稍稍向上牵动了一下。
沉浸在睡梦中的桑吟对于霍砚行暗戳戳的骚操作一无所知,只管舒舒服服的睡觉。
作者有话说:
桑桑:我现在知道了。
霍总:那我可以正大光明的抱了。
——
还有二更,勤奋如我
第35章
桑吟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 第二天早上脑子先一步醒过来的时候,眼睛还不情不愿的闭着。
下午的航班回杭城,时间还早, 她在京城更是没有任何安排,这么一琢磨,桑吟准备催眠自己再睡个回笼觉。
动了动胳膊想伸个懒腰,迷迷糊糊间感觉不太对劲儿, 试探性的摸了摸。
热的,有点点硬,一颗类似黄豆大小的东西抵在掌心。
朦胧的念头还未成形,桑吟已经睁开眼,对上一双稍显清冷的眼眸。
“摸够了吗。”男人嗓音带着早起的沙哑,像是粗砺滚过。
桑吟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按在霍砚行的胸膛上,并且十分不要脸的从扣子之间的间隙伸了进去,掌心和他的胸肌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接触。
沉默, 是今早的康桥。
“手感不错。”她镇定自若的抽出手,赞赏一般拍了拍她刚才摸过的地方:“继续保持。”
慢腾腾的翻了个身,捞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到床尾的软枕搂住,闭上眼。
片刻后,窸窸窣窣的声音钻进耳中,她眼睫不自在的抖动。
虽然没有睁眼,但是她总感觉霍砚行在看她。
脚步声由近及远, 很快,浴室方向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桑吟屏住的呼吸立刻放开, 长舒一口气, 扯过被子蒙过脑袋, 卷着软枕扭成麻花状。
她!这么一个!矜持端庄的人!怎么能!去摸!男人的胸!
而且还是昨晚才被她警告过不许打自己注意的霍砚行。
结果今早反被打脸,她恍惚间放佛听到了清脆的巴掌声啪啪作响。
掌心烫得厉害,令人脸红的触感挥之不去,桑吟往柔软的被褥里又埋了埋。
不过该说不说,霍砚行的身材实际摸上去比看起来更有料。
桑吟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上次给霍砚行送姜汤,看到他赤/裸上身从浴室出来的画面。
她作为导演,面试过不少演员,眼睛还算毒辣。
粗略估计霍砚行胸围至少有101。
额头懊恼的贴进掌心,意识到这只手掌刚才干的畜生事,又赶忙撒开。
霍砚行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床上隆起一团,红色被子蜷缩成包子状,还不老实的拱来拱去。
他走过去,拽住被子一角扯了下:“你打算闷死自己?”
桑吟全身心陷入生无可恋的状态,又蒙了被子,一时间没注意到外界的情况,听见霍砚行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头发早已经揉乱,像个小疯子。
睡袍松松垮垮的挂住半边肩膀,胸前大片肌肤白得晃眼。
桑吟完全不知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副衣衫凌乱的模样:“你这人走路怎么不出声啊?”
霍砚行捏着被子的手一扬,直接盖到她下巴处:“是你想的太入神。”
“谁入神了?”桑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在一瞬之间炸起来:“我想什么了我,成年人说话得负责任啊小心我告你婚内诽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