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行不咸不淡的提醒:“你不会把眼光放近一点吗?”
“放近一点?”桑吟皱起眉,盯着他半晌,迟疑的问出声:“你──”
霍砚行沉默着,
她拉着长音补全:“们家?”
下一秒脑袋要成拨浪鼓:“不行不行,陈二有喜欢的人。”
“……”
霍砚行问:“你怎么不说我?”
“你?”桑吟像是听到什么奇闻怪谈,笑出了声:“别逗了,我跟你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霍砚行倒是真有点好奇了,桑吟的心思有时候很好猜,一眼能看透,有时候又什么都看不懂。
“就是不可能啊。”桑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我跟你差太多了,不在一个层次上,有代沟。”
困意说来就来,桑吟翻了个身,挥挥手:“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
霍砚行没再说话,医药箱放到床头柜,站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
站在床边,垂眸打量她许久。
桑吟蜷缩在被子里,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散在枕头上,侧颜恬静,鼻尖还有些哭后残留的红。
他手心贴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蹭而过,自言自语的低声:“差了很多吗?”
作者有话说:
霍总:如果我愿意等你追上来呢?
桑桑:怎么不是你退下来?
霍总:人要进步,不能退步。
桑桑:别说了,还是不够爱。
第25章
第二天是桑吟约好去医院复诊的日子。
桑吟一向是熬夜党的种子选手, 说是昼夜颠倒都不为过,在霍砚行这里住着的这段时间,硬生生被他给掰了过来。
现在不用等他叫, 她已经能自动从床上起来。
早饭是桑吟昨晚要吃的赵记的胡辣汤和葱油饼,霍砚行口味清淡,喝的白粥。
他吃完的时候,桑吟才吃到一半。
餐桌空白处放着平板, 播放着《肖申克的救赎》。
桑吟最近很迷励志电影。
“复诊不用我陪你去?”
“不弄。”
桑吟嘴里塞着饼,含含糊糊的吐字,因为他这一打岔,有句台词没听清,桑吟强迫症发作,想要倒回去重新看,但是手上拿着饼沾满了油,扭头瞪霍砚行:“给我往前调调。”
霍砚行走到她旁边,在屏幕上划了下。
桑吟:“过了过了, 再往后调调。”
霍砚行依言照办。
“调太多了,这儿我还没看。”
“……”
来回来去折腾半天,才调到桑吟满意的节点。
“走吧走吧,别打扰我看电影。”桑吟很嫌弃的拱了拱手肘,开始轰人。
长发不受拘束的披散在肩侧和后背,她晃了晃脑袋将碍事的头发往两边甩去,伸长脖子去喝汤。
跟只长颈鹿似的。
霍砚行穿好西装后看见她这副滑稽样子, 过去拢住她的头发:“你发绳呢。”
桑吟目不转睛地盯着平板,举起手, 细白的手腕上绑着一只黑色绸面发绳。
霍砚行摘下来, 不太熟练的给她绑着头发。
期间不小心扯到桑吟的头发, 拽得她脑袋跟着往一边歪。
“疼啊,温柔点。”
霍砚行再次放轻力道,给她绑了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下次吃饭把头发扎起来。”
桑吟敷衍的点点头:“拜拜。”
“去了给李叔打电话,他过来接你。”霍砚行交代了句。
桑吟再次点头:“拜拜。”
“……”
霍砚行出门后,桑吟喝汤的速度慢下来,借着电影画面是黑夜,屏幕漆黑一片,她歪了歪脑袋,打量着霍砚行绑出来的杰作。
嘴角上扬细微的弧度,小声吐槽:“真丑。”
-
一场电影将近两个半小时,桑吟看完才给李叔打的电话去医院复查。
复查完已经到了中午,李叔扶着桑吟往外走,忍不住念叨:“下次可得注意安全,别觉着自己现在年轻身体好就不管不顾的,这次幸亏没伤到骨头。”
“知道啦李叔,下次我提着探照灯走路,照得亮亮的。”桑吟在长辈面前一向乖巧讨喜,很得人心:“让您少操点心,少长点白头发,免得李婶说您没有广场舞老头帅。”
李叔笑起来:“你这丫头。”
揣在兜里的手机响起,李叔扶着桑吟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坐下,掏出手机接听。
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连说了几声“好”。
桑吟见状,也不禁紧张起来,等李叔挂断电话,忙问:“怎么了李叔?”
“辰辰妈妈打电话来说他和同学打闹的时候磕到鼻子了,一直在流血,他爸妈都在外地出差,让我去接一下。”
辰辰是李叔的孙子,今年才上小学,桑吟见过几次,白白净净的一个小男生,很可爱。
每次见到她一口一个姐姐喊得特别甜。
“那您快去。”桑吟把李叔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您不用担心我,我这都好的差不多了,一会儿自己打个车回。”
“行,那你注意安全,到家告诉叔一声。”李叔也是担心孙子,叮嘱完匆匆离开。
桑吟的崴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但是昨晚又撞了一下,不算很严重,就是走路有些慢而已。
不太敢像正常走路那样用力,一瘸一拐的挪动着。
“桑桑?”
冷不丁听见有人喊自己,桑吟应声回头,看见蒋信泽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你这怎么回事儿啊?”蒋信泽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一圈:“破个产也不用把自己弄这么惨吧,不还有我呢吗,哥哥养你。”
两人关系熟稔,说话没什么忌讳,别人或许还怕戳桑吟心窝子,避开她家里的事情不提,但是蒋信泽不会,他和桑吟认识以来,相处模式就是互相插刀子,没有恶意。
“去你的。”桑吟照着他肩膀打了一权,翻个白眼:“我就是下楼不小心崴到了。”
蒋信泽摆出一副“随你辩解”的神态:“好好好,我信了。”
桑吟懒得跟他掰扯,换了个话题:“你怎么在医院?”
“来看个股东。”蒋信泽晃荡着挂在手指上的车钥匙:“去哪儿?送你。”
免费的苦力不用白不用,桑吟想了想,报出个地址:“去华臣。”
这家医院离华臣总部几分钟的路程,正好到饭点了,桑吟便琢磨着找霍砚行去蹭个饭。
华臣食堂的一道青笋牛肉汤味道还挺不错的。
蒋信泽看她腿脚不便,觉得磨叽,上前想抱她出去:“你歇歇吧,我抱你出去。”
桑吟抬手挡开,把装着新开药膏的塑料袋甩到他身上:“谁要你抱,我有脚有腿,你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蒋信泽拿她没法,妥协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您慢慢走,我看看是您先到车里还是太阳先下班。”
桑吟又揍了他一拳:“闭嘴啊,叽叽喳喳个没完,你嗓子里养麻雀了啊。”
蒋信泽举起双手投降示意,还顺便给自己嘴巴上了个拉链。
还是递过去一条手臂让桑吟搭着。
京城西二环堵车是常有的事情,中午这个时间段倒是比早晚高峰好一些。
蒋信泽把桑吟送到华臣总部门口,解了安全带要下车。
桑吟出声阻止:“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蒋信泽挑了下眉:“你行?”
“行得很。”桑吟拿上药膏下车,头也不回的朝身后挥了挥手。
前台认识桑吟,她之前帮霍砚行送过几次文件,前台总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只是外面传的“世交”那么简单。
见她来热情的打了个招呼:“桑小姐来找霍总吗?”
桑吟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来你们食堂蹭个饭。”
前台发现她脚踝包着绷带:“那我打个电话报备一声,让严助下来接你。”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干嘛,我直接上去就行了。”桑吟觉得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你忙你的。”
“那你小心点。”
还未到中午下班时间,几部电梯前都没什么人,桑吟按了个距离近的上去,没有坐总裁专属电梯,大厅里零零散散的几个员工也没觉得惊奇,该忙什么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