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里,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紧握着竹剑,咬牙切齿的狠瞪严楚绍。
他大爷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翘起腿优雅的翻着杂志。
早上的仰卧起坐、晨跑和法术训练已经完成了,下午就紧接着进行剑道训练,一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虽然已经训练有段时间了,但多加一样训练还是让我有点吃不消。
强烈的疲惫感潮我袭来,但更旺的是我的怒意!
两小时前,严楚绍教我做基本的剑道动作。
「双手握好竹剑,右脚向前跨一步的同时将剑挥出,左脚再退回原来的位置。这个动作反覆一百遍。」严楚绍站在我旁边对我解释剑道的基本动作。
听到一百这个数字我差点快晕倒,这竹剑很沉的啊!
我把竹剑从头上挥出,同时跨出右脚。按照严楚绍的方法试做了一遍。
「不用那么大步,小步一点。」严楚绍指出我的错误,无波的声音回盪在偌大的体育馆里。
我按照他的话再做一次,他又有意见了。
「竹剑拿稳,摇摇晃晃的像什么样子,不用整支竹剑都举到头后面,微微往后就可以了。」他的口气夹杂着不耐烦。
这让我的火气也上来了,明明是他用两三句话简单带过没有解释清楚,还用这种恶劣的口气。
而且竹剑有点重量,加上我是第一次拿,那样大幅度的挥动我当然拿的不稳……
我在心底嘟噥,觉得有些委屈。
深呼吸一口气,我告诉自己要忍住,不能失手打老闆,不然就准备丢饭碗。
我再挥了一次,准备接受他恶毒的指导时却发现他已经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翻起杂志了。
虽然这本来就是我的训练、我的工作,但不知道是训练让我有些应付不来,还是看到他太过悠间,总之我的心中一直燃着一把无名火。
两个小时过去,我挥挥停停也总算将一百下完成。两隻手臂痠到举不起来,我怕再多挥一下我的整隻手臂都会被我挥出去。
我喘着粗气,朝严楚绍那大喊,「欸,我、我完成一百下了——」
我累得连一句话都没力气讲完整,断断续续的说。
他抬头往我这瞄了一眼,「没看到,重新练。」随后又低下头继续翻杂志。
没看到?重新练?
我因为不想被轻视、不想放弃,辛苦的将训练完成,他现在把我的努力当空气?
就因为他顾着看杂志所以我必须将刚刚付诸的汗水全都当成屁,用这酸到不行的手在重新挥竹剑一百下?
我很累,非常累,但更多的是怒!
愤怒混着疲惫将我的理智线「啪」一声的剪断,顿时再三顾虑的饭碗也被我拋到外太空。
我丢下手中的竹剑,逕自走向体育馆的门口。
严楚绍看我没有听他的话乖乖重头来过,反而不发一语的走向大门,起身捉住我的手腕。
「你干什么?叫你重新再来一遍没听到吗?」他的语气有些衝,显然对我的动作很是不高兴。
「放手,我要回家,我要休息。」我的语气冷漠,没有将视线转向他,还是一样看着大门。
「所以呢?」他的语气也冷了。
原本被我勉强压抑的怒气窜上来,我用仅存的力气在他耳边低喃。
「所以呢?」我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有些歇斯底里,「严楚绍,不是你没看到就可以把别人的努力当不存在。」
语毕,我感觉到他握我的手的力道忽然放轻,我乘机用另外一隻未被抓住的手拨开,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独留他一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