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这面具质地不错吧?’玄月细细端详,见二傻点头,又道:“你本来面目的那个也做好了,等姬恒走了,就给你带上,顺利的话,用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你就能恢复之前的样子了。”
二傻对着玄月深深一揖:“谢大舅子抬爱。”
说着,三人结伴而行上楼,一路上,但见来往众人虽然行色匆匆,但脸上皆带着抑制不住的喜色,好像结婚的是他们似的。
翡翠站在三楼办公室门口统筹大局,看到玄月,再看跟在后面的两人,立时就知道了,于是脸色不好看起来:“还知道来呢,我想着这有人代替了,你俩肯定哪里躲清闲去了。”
二傻讪讪上前给了翡翠一个熊抱:“亲亲翡翠,我知道你为了我的婚事辛苦了好几个月,可这不是没办法么?姬恒在色目是没办法和吉昌正式行礼的,得知这边的情况,哭着喊着非要换他俩来,那个…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是不?”
“拉倒吧你。”翡翠给了二傻一个脑瓜崩,恨铁不成钢道:“就是你嫌仪式麻烦,别拉扯些没用的,要不是玄夜不方便出面,我肯定让你好看。”
二傻抱着翡翠腻歪,玄夜早已习惯两人的互动,是以在旁笑盈盈的看热闹,忽然一声暴喝传来:“把你的脏手拿开,离翡翠远点。”
二傻吓得一激灵,整个人都僵住了,玄夜回头,只见一个火红头发的男人大踏步上了楼梯,上前揪住二傻的脖领打算甩出去。
玄夜能让他得逞么,立马错身过去拉过二傻,两人在窄小的楼梯上僵持起来。
“阿尔曼,今天是二傻的大喜日子,不要胡闹,还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翡翠见阿尔曼险些伤了二傻,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也不客气。
二傻稍一思索即明了,想是他今天变了样子,阿尔曼乍看一个陌生人抱着翡翠,肯定不能乐意,于是有了现在的一幕。
身为最了解翡翠的人,二傻旁观者清,翡翠对这个阿尔曼是很喜欢的,只是不知为什么,每次打趣两人,翡翠都不太乐意,问之后有什么打算,也避而不答。
就像翡翠为了二傻的婚礼全力以赴一样,二傻对翡翠的归宿也操碎了一颗老父亲的心,说吧,翡翠回避,再说,他直接起急,如此一番,二傻也就不敢再提。
如此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二傻眼珠一转,决定好好利用起来。
从玄夜手里挣脱,二傻恶声恶气道:“我是翡翠的正牌未婚夫,为何要离他远点儿,倒是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凭什么和翡翠纠缠不清?”
翡翠张口欲说,二傻哪能让他破坏自己的计划,上前与他嘴对嘴亲了一口:“翡翠你别说话,你敢说,我就敢在这里吻你,知道么?”
翡翠:“……”
玄月眼角都抽筋了,看弟弟也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忍不住偷笑:这个二傻有多磨人,他算是体会了。
阿尔曼震惊:“未婚夫?为何翡翠从未和我说过?”
“为何要与你说,你算哪颗葱?”二傻说着,拉着翡翠抱在怀里,尽显占有本色,表演形神具备。
玄夜二人好歹控制住了面部的表情,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吃瓜群众:“登徒子休在这里猖狂,今日鄙店大喜,你尽快离开。”
阿尔曼看翡翠对二傻一脸的无奈加宠溺,目眦欲裂。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儿,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他知道,在翡翠心里,他只是一个契约情人,呼之则来挥之可去,他也做好了被翡翠忽视甚至无视的准备,可真当事实摆在眼前,他却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心中蓬勃而起的怒气。
事到如今,阿尔曼很确定的知晓,他爱翡翠。
怪只怪自己当时没有认清那份情感,就仓促的提出要求,结果把一切都搞砸了。
现在,翡翠有了未婚夫,他会和那个人成亲,并且生活在一起,那自己呢?
只能灰溜溜的黯然离场么?
不可能!他是彩发国的皇子,是横行桑玛海峡的海贼,还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而得不到的。
二傻在旁看得分明,这个阿尔曼的表情从不被认同到势在必得,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于是问:“你干嘛?不会想强抢民男吧,我可告诉你,我这里高手云集,你想都不要想,一会儿缺胳膊少腿儿的,可别怪我不仁义啊。”
阿尔曼这才注意玄夜两人,一看之下发现这小子果然没有危言耸听,这两人虽然面不惊人,但身形气势,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而且看不出深浅,所以他没有动手,而是在权衡利弊。
“好了。”翡翠看形势紧张,害怕阿尔曼莽撞起来不顾后果,于是站出来打圆场:“阿尔曼,你先下去吧,不要闹事儿了,等这件事儿完了,我再找你详谈。”
这话听在阿尔曼耳朵里,就变成了另一个意思:待婚礼事毕,我会跟你做出决断。
阿尔曼面色阴郁的看了看在场的三人,默默下楼去了,萨兰为了和自己一同庆祝也来了,如今就在外面,现在立刻让他回船上召集人手过来还来得及。
管他婚礼还是什么,为了翡翠不落入他人的怀抱,说什么也要抢走再说。
他阿尔曼,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就去掠夺的海贼啊。
如是想着来到门口,与一个人擦肩而过,阿尔曼扭头确认:这不是吉昌么?
他怎么也来了?
吉昌不知是真没看见阿尔曼,还是看见了碍于身份没有相认,他正和二傻一边说话一边往楼梯那走,阿尔曼想起吉昌身为色目皇族的催眠能力,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转身返回,拉过吉昌:“阿姨还好么?”
这是他俩早就定好的接头暗号,每当说这句话时,代表有事需要商洽,双方心照不宣下会定好时间地点再见,可今天说完后,吉昌先是一脸的迷茫,在看清阿尔曼后,忽然惊喜叫道:“表兄,你怎么在这?”
阿尔曼懵逼,这是什么情况,吉昌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旁边的二傻狐疑的看过来:“什么表兄?”
情况不对。
阿尔曼立时调整表情,一副认错人的样子:“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说完就下了楼。
二傻,其实是姬恒,想起吉昌时不时的串线也没在意,两人上了三楼,进了婚礼准备的房间,更换衣服,吉时马上就要到了。
午时正,香香酒楼外鞭炮齐鸣,婚礼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