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谭东青和林龙坐在后院的凉亭中,喝茶聊天。
“林小子,你这张嘴啊。”
谭东青摇了摇头,感叹道:“比你这拳头还厉害。”
“没有没有。”
林龙谦虚地摇了摇头,笑道:“谭老刚才不是也配合的很精妙吗?”
闻言,谭东青哈哈大笑起来,片刻之后才恢复常色,眼睛微微眯起。
“林小子,这个姓朱的,一看就不简单。”
“他极有可能来自你之前说的那个灰族。”
朱昊那一刹那爆发出来的速度,即便是他,都心惊不已。
“我知道。”
林龙随意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来,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
“那你还……”
谭东青皱着眉头,“你今天这么羞辱他,他家里人若是知道,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万一再找上门来,事情可就严重了。”
林龙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无妨,纵使是那些老王八出山,我也能挡得下来。”
“我只是隐隐觉得,这个朱昊出现的时机有些太巧了……”
“武馆刚开业,他就过来闹事……”
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像是这种灰族,一般都与世隔绝,从不掺和俗世的局势,而朱昊却无缘无故的来到武道馆闹事……
若是说其中没人作梗,林龙是一万个不相信!
难道是尊上?
他得知了自己的意图,想要阻止,所以才借刀杀人?
不得不说,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而且尊上的根基好像就在燕京,一直都在寻找传承悠久的家族,而灰族,他绝对有所了解,甚至是密切联系!
想了想,林龙倒了一杯茶,“行了,不用搭理他了,还是多操心武道馆的事吧。”
“这个朱昊,天赋尚可,只是性子有些犟,容易被人利用。”
“好。”
闻言,谭东青默默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反正担心也没用,如果朱昊继续闹事的话,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让林龙过来处理。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武道馆这边,有你和施老在,我一百个放心。”
“既然我们有了这个想法,即便不是为了对付尊上,也要把它做好,做到极致,这样有一天,我也能带着学员们,去踢爆那些所谓的拳王。”
林龙这话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如同杨氏集团一样,平时的日常事务他不会干涉,有了解决不了的麻烦,自会出手。
“好,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反正我和施老武道之途也就止步于此了,还不如发挥发挥余热,培养出几个好苗子。”
谭东青摩挲着下巴,缓声开口。
“嗯。”
林龙微微点头,“有任何方面的需求,可以和阿玄联系,无论是资金,还是场地,他都管!”
顿了顿,他看向施洪生,“这可是你女婿,出了事他担责,可别找我麻烦哈哈哈。”
施洪生没好气地摆了摆手,“滚吧,赶紧滚!”
林龙呵呵笑了笑,不再多言,直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可是,他还没几步,忽然想起一阵手机铃声。
“小刘?什么情况?”
一般情况下,秘书小刘可不会给他打电话啊。
“林哥,你快过来吧,杨总被围了。”
电话里,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林龙眼睛陡然眯起,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在哪?”
“你别担心,暂时不会有事,只是情况有些混乱,我把位置给你发过去。”
挂断电话后,林龙快步走出武道馆,朝燕京南部最北端驶去。
他皱着眉头,有些想不明白。
按说,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应该不会有人为难杨氏了啊。
地上世界有古家撑腰,还有诸多合作商,发展势头非常猛。
地下世界有阿玄几人在,那些所谓的大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那……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半个小时后。
林龙来到一处庄园内。
这里地处偏僻,周围都是一些荒山野岭,其中一条山脉如同巨龙匍匐在大地上,将燕京分为南北两地。
来到院子里,赫然发现门口坐着不少人。
他们倒是没有动手,也没有拿着武器,只是静静地围在那,无言的像是在抗争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林龙从人群中穿过,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些人都面黄肌瘦,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
其中,还有不少带着孩子的女人,眼神涣散,憔悴异常。
秘书小刘见到林龙,赶紧把他拽进了屋子里。
“老公。”
杨清月也站起身来,解释道:“古洛冥失踪之后,他旗下那些产业,大部分都重新归到古灵玉手里,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些私人企业……”
“被古灵玉当做补偿,转给我杨氏集团。”
“我今天过来这边打算看看,没想到却……”
林龙静静听着,频频点头。
“具体情况了解了吗?”
“还没有……开始场面非常混乱,我都听不到他们讲什么,现在倒是安静了……”
杨清月皱了皱黛眉,面露难色。
林龙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打开房门,看向最近的几人,“你们进来吧。”
听到这话,几人愣了愣神,这才局促地站起身来。
来到办公室后,他们看着干净的环境,似乎不知道站在哪,生怕自己身上的土把沙发弄脏。
林龙倒也没有宽慰他们,直截了当地道:“说吧,为什么会拦着人不让走。”
“我……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一个脸色憔悴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看上去应该岁数不大,但头发却白了一片。
身上有着水泥和颜料的痕迹,斑斑驳驳。
“我孩子才一岁多,实在是买不起奶粉钱了,你们要是再不给发工资,我们全家都得饿死。”
听到这话,林龙下意识和杨清月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你们,是哪个公司的员工?”
“盛瑞房地产有限公司。”
男人老老实实地回道:“原来,我们的老板是古家那位二少爷,可是他却拖欠工人工资,已经有一年不发了。”
“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想着他可能有点困难,最开始的时候就没提这件事,谁知道竟然又拖了半年……”
“实在受不了了,我们打算去古家问问怎么回事,或是找相关部门干涉一下……”
“但,那些包工头,明显都串通好了,用棍子砸我们,不让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