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玄通做梦也没想到,各大脉系居然会在今天联合起来,一起逼宫!
尤其是古洛冥,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明目张胆地跟他作对,要求分部落叶归根,重回往日荣光!
这措不及防的场景,让他险些气得吐血!
“爸,你糊涂啊!”
“我们当年分出来,也是迫不得已,虽说目前发展的不错,但毕竟姓古,身上流淌着宗族的血脉!”
“人,不能忘了祖宗啊!”
古洛冥脸色有些惨白,坐在轮椅上,气势咄咄逼人。
随后,他又看向旁边始终保持缄默的古灵玉,眸子里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就是这个臭婊子,害得他成了现在这副凄惨的样子!
他就算掌控不了古家,也不能让古灵玉来掌控!
索性交由宗族,谁都别痛快!
古玄通闻言气的胸口不住地起伏,冷冷喝道:“古洛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初你争夺黛兰斯管理权的时候,不是还否定了这个提议吗?”
“为何现在却?”
古洛冥闻言面无表情地回道:“此一时彼一时。”
“我已经想通了,在外流浪多年的孩子,回家才是惟一的归途。”
顿了顿,他环顾众人一圈,淡淡开口,“现在我提议,让分部在燕京北部驻扎,重回宗族怀抱!”
“只有这样,才能得到长久的发展,才能恢复我古家的荣光!”
“这是大势,不可避免。”
“你们都是族中的核心人物,想来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宗族要想下狠手,绝对不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现在,你们好好想想吧。”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从威逼,到利诱,可谓杀伤力巨大!
而后,古洛冥指尖轻轻在桌面上扣动起来,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古玄通和古灵玉!
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现在,他已经把人心玩弄的蠢蠢欲动,即便他们再压制,也无能为力!
想到父亲居然让一个女人接管家族,他就觉得心中再无半点亲情羁绊!
有的,只是怨恨!
此时此刻。
古玄通脸色难看地无以复加。
之前的杀手是祥林联系的,祥林是古洛冥的舅舅,这笔账他还没清算,没想到这狗东西居然和其他人联手施压!
反了天了!
“哼!”
沉默半晌后,古玄通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件事无需再讨论什么!”
“我身为家主,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另外,古洛冥你最近让我很失望,如果你想回去的话,可以自动脱离家族,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你,自己选择吧!”
见他态度如此强硬,古洛冥脸色微变。
“爸,你当真就这么绝情吗?”
“我没你这个儿子!”
古玄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吃里扒外的东西,丢我古玄通的颜面!”
“来人,将少爷送回去!”
不多时,门口的两名守卫大步走了进来,推着古洛冥的轮椅,让他离开房间。
古玄通静静收回目光看向其他人。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在刚才的煽动之下,已经有不少成员动了心思!
其中,有恐惧,也有不安!
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毕竟,燕京北部可是真正繁华的区域,是一片肥沃的土壤。
“行了,今天到此而至,散会吧!”
他沉默半晌,无力地挥了挥手。
待所有成员的身影都消失之后,古玄通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看来,宗族这是要下手了啊!”
他沉沉叹了一口气,“想来那个商言只是过来打前站而已,没想到最后被你反将了一军!”
“现在千树那边,估计要发力了,他可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说起来,他对这个大儿子,有不少亏欠。
当初他独立从祖宗分出来,正是条件最困难的时候,古千树的母亲,也因病去世。
而后,这可怜的孩子,性格就有点孤僻,成年之后,脱离了分部,北上前往宗族发展。
这么多年来,两人几乎没什么联系,算得上形同陌路,但这份骨肉亲情是斩不断的。
“爸,没事,你不用感到愧疚。”
似乎是感受到父亲的心绪,古灵玉走了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之间,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而且,当年的事情,也并不怪你。”
顿了顿,她玉脸恢复凝重,“就算古千树不动手,古家宗族也会动手!”
关于这一天的到来,她早就已经幻想无数次了!
要么彻底脱离宗族,毫无关系,要么落叶归根,成为傀儡……
这就是分部的命运!
这些年来,所有人都为此努力,希望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打开一番新的天地……
现在,难道要放弃了吗?
她不能接受。
“爸,我们要坚定信念!”
“过了河,那就是过河卒,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听到这话,古玄通沉默地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已经没别的路了。”
“如果……”
古灵玉静静思忖片刻,“如果请他帮忙,应该能度过这次危机吧……”
“但,不知道他会不会插手……”
“唉,还是先试试吧,先自己争取一下。”
她一向都是一个很自信的人,自己还没出手,就请别人帮忙,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简直是懦夫。
彼时。
古洛冥离开宗祠后,嘴角勾勒一抹冷笑。
旋即,他在两名心腹的安排下,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车子快速启动,沿着主干道形势,古洛冥眼神看向窗外,看着古家分部不断倒退。
他很清楚,这里的一切都跟自己毫无关系了。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他还没输!
只要回归宗族,得到那边的看重,他就能东山再起,狠狠地把古灵玉这个贱种教训一番!
十几分钟后,轿车在一处院落缓缓停靠。
这里看上去有些破败,到处都是散落的枯黄的叶片。
古洛冥在心腹的帮助下,重新做回轮椅上,朝内缓缓行去。
气氛安静,风声沙沙作响。
直到来到一处田垄前,他才止住了脚步。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