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
黑子惊愕的抬起头来,恍惚的在身上摸了摸,随后才若有所察的看向郑彬……
只见,郑彬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脸庞扭曲,浑身大汗淋漓,紧紧地捂着自己的断腿。
森白的骨茬裸露在外,殷红的血液汩汩流淌,看上去触目惊心。
“林先生……你……你……”
郑彬又惊又俱的抬起头来,牙关打颤。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林龙那一棍,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他么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说清楚了吗,而且黑子也承认了……
“不好意思。”
林龙歉意一笑:“好长时间没用棍子了,有点手生。”
“没事,没事。”
尽管胸腔愤怒的仿佛要炸开,郑彬还是讪讪笑道,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林先生,您继续,继续……”
“好。”
接着,林龙又把手扬了起来,砰的一声,砸在郑彬另一条腿上。
“嘶……”
郑彬当即闷哼一声,脸色涨成猪肝色,脖子上青筋毕露……
“嗬……嗬……”
他抬起头来,注视着林龙,眼睛里满是莫名的神色。
“看来还是手生……”
“没事,多来几次就没问题了。”
林龙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要扬起手来。
“别,别打了……”
“林先生,我求你了,别打了啊!”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郑彬现在也明白过来了,林龙就是故意的。
自己那点小伎俩,他早就看穿了。
“好,既然如此,我也懒得跟你计较。”
林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静静说道:“我,就在儋州。”
“以后,也会来东南。”
“郑少若是想把场子找回来,我随时奉陪。”
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却透露出强大的底气。
即便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郑彬,也感觉心神惊惧,肝胆尽缩。
“我不敢,不敢……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来不及多想,郑彬忙不迭的摆了摆手,颤声说道。
林龙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转身离开。
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笼罩的那股恐怖的压力,这才消弭于无形。
郑彬额角沁满了汗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宛如即将溺毙的人。
刚才,那一个瞬间,他有种快要死了的感觉。
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还特么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我扶起来啊!”
“一群废物!”
“老子供你们吃,供你们喝,关键时刻他妈的掉链子!”
“几十个人,连一个都打不过!”
现在他两条腿都断了,根本不能动弹。
除此之外,牙齿也仅仅剩下两颗,还他吗是前两天刚镶上去的烤瓷牙。
太狠了!
绝对的狠人!
这群儋州佬,怎么会这么可怕?
要想对付他们,依靠自己的势力,完全不够瞧的,事到如今,只有跟家里张口了。
郑家可是供奉了不少高手,他就不信了,连一群乡巴佬都收拾不了?
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外,见那辆车早就离开,郑家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郑少,现在送您去医院吗?”
黑子硬着头皮走了过来,轻声说道。
“先不去医院,先回家!”
郑彬思量片刻,这才下令。
等爸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会忍心不替自己报仇?
郑家,在东南属于三流家族。
虽是三流,但其整体实力,比起儋州的顶流家族,还要强出三倍不止。
要知道,东南地区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地上世界各大家族,勾心斗角,地下世界的暗势力,同样盘根节错。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般人能站稳脚跟,都比登天还难,而郑家却能取得一定的成绩,已经足以证明实力了。
郑家。
书房。
书桌上铺着雪白的宣纸,一个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右手掐着狼毫笔,手腕轻震。
饱蘸墨汁的尖毫,如行云流水。
“笃笃笃……”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得到应允后,老管家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份资料,“老爷,您让我调查的消息,已经有了眉目。”
“哦?”
郑旭文将毛笔搁置,把资料托在手中,看了半晌,这才微微点头。
他眼中闪过一抹难色,喃喃道:“多事之秋啊……”
顿了顿,他挥了挥手:“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老爷,二少爷过来了,说要见您。”
老管家上前两步,沉声说道。
“嗯?”
郑徐文眉头微皱:“这个逆子又怎么了?”
他一共有两个儿子,典型的正面和反面教材。
大儿子郑军,能力极强,人脉极广,郑家能有如今的基业,他功不可没。
至于二儿子郑彬,则到处惹是生非,在东南地区臭名昭著。
当然,让他唯一欣慰的是,儿子虽然没有能力,但眼力还是有几分的。
他从来不会挑得罪不起的敌人。
这番话刚传入场中,一道惶急的声音,却骤然响彻而起。
“爸,爸……”
“我被人打了啊,你可得为我作主啊。”
郑彬推着轮椅,慢慢挪了进来,脸上满是淤青,狼狈不堪。
见到眼前这道人影,郑徐文先是愣了愣,随后才悚然一惊。
“怎么回事?谁干的?”
虽说郑彬不务正业,但到底还是他郑徐文的儿子!
在这东南,谁敢动手!
“爸,我差点被人打死啊!”
郑彬面色激颤,连声说道:“太狠了,那帮人太狠了!”
“我就是看上了个小歌手而已,谁知道那臭女人竟然找人对付我!”
“你看我这脸,这腿……”
“对方分明没把我郑家放在眼里啊!”
听到这番话,郑徐文勃然大怒,“谁,到底是谁!”
“连我郑家的人都敢动手,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见父亲这副样子,郑彬就知道有门。
他虽然纨绔,但却不傻。
若没有父亲和哥哥替他擦屁股,他断然不敢这么嚣张。
之前也出了不少棘手的事情,都是父亲出面解决的。
他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儋州,是儋州那边的人。”
“儋州?”
郑徐文先是一愣,随后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