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圣教总坛虽设有许多机关,不过有弦思跟在身边,秋忆安与陆晏二人几乎畅通无阻,秋承、雨落与南霜将祁钰和容与带走,以免他们冲破穴道坏事。
西域圣教视圣花为圣物,而圣花一直养在圣池中,外面虽有守卫,不过却是很少,很容易解决。圣池将至,虽有机关,不过却从来不曾变过,弦思提醒他们机关在石墙壁画中眼睛之处,陆晏轻轻转动石墙上的眼睛,石门打开,便看到了里面的血池。
所谓的圣池,并非简单的池水,而是完全用人的血液作为池水,以血养花。不过此时的圣池中只有血液,不见圣花。
“圣教迁至中原,想必羽蒙星雨也被带走。”秋忆安眉头紧锁,眼看就要找到羽蒙星雨,可是它却不见了。
“快看那是什么?”陆晏指着血池边缘处,里面躺着一片血色花瓣,若非有风吹来,花瓣微动,他还发觉不了。
秋忆安连忙跑过去,将其从血池中捡起,便将它交到了弦思手中。她摸着这片花瓣,又轻轻嗅了嗅,点头道:“不错,这的确是圣花其中一瓣。只要有人血浸泡,它便不会枯萎,药效尚在。”
“如此珍贵之物,岂会遗落。”陆晏心生怀疑,羽蒙星雨的一片花瓣足以解百毒,医百病,如此重要之物,就算它落下一片,岂会今时今日还躺在此处。
秋忆安也觉得他说得有理,虽然找到羽蒙星雨,母亲兴许能够醒来,兴奋之余,他也心生怀疑,就好像此物是有人故意落在这里,好让他们得到一般。
“先离开再说。”
三人离开,便与秋承他们会合。
秋忆安将羽蒙星雨的一片交给雨落,雨落与南霜再三确认,便确定它无毒,是正常的羽蒙星雨,同三年前那片一般无二。
秋忆安割伤自己的手臂,将此片羽蒙星雨浸泡在血中,以人血喂养于瓶中,防止它枯萎而失去药效。
天一亮,他们便出发,前往中原。
祁锦走于院中,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白色,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白色背影,她跟上去,远远地便看见弄雪与祁钧二人有说有笑,接着二人便离去了。她犹豫再三,便悄悄地跟了过去。
二人似乎一直都未发现后面有人跟踪,虽相伴而行,不过二人却连手都未牵上。
突然弄雪牵起他的手,他有些愣住了,接着她便拉着他跑向一个摊贩处。祁锦也连忙跟上,目光紧盯着二人牵起的手。
摊架上有许多泥塑小人,各种各样的人物栩栩如生,弄雪的目光却落在白蛇传说中的两位主角身上——白娘子与许相公。
“夫人好眼光,这两尊卖的极好,是最后的一对儿,与公子夫人也是极为般配。”
祁钧正打算掏钱去买,不过弄雪却淡淡道:“不必了。天予多情,不予长相守。”眼底一片忧伤,不与人说。
弄雪转身离去,祁钧看了看泥塑人,便追向弄雪。
祁锦走过去,看着摊上的泥塑小人,想起那日看的皮影戏,讲的是白蛇传说的故事。
“姑娘好眼光,这两尊卖的极好,是最后的一对儿,送给情郎,再好不过。”摊贩再次推销,不过祁锦并不理会他,便又悄悄跟上他们二人。
二人走进一家店,祁锦站在门口,是那日她与弄雪一起来此看的皮影戏。
祁钧突然悄悄走出来,祁锦连忙躲起来,待他离去,她才悄悄进去。弄雪一身白衣,在这里面很是显眼,她一眼便看见了她,却并不上前,只是躲在角落里偷偷看她。
“金山寺里法海一见许仙,面带妖色,不放下山。怒恼白蛇,忙唤青儿,带领着虾兵蟹将,这才水漫金山。”此时上演的却是水漫金山之故事。
弄雪静静地听着、看着,表面无动于衷,心中却波澜万千。祁锦看着她,不知为何,却觉得此刻她是流着泪的,是忧伤的。
祁锦正想上前,眼角余光瞥到哥哥祁钧,只好依旧躲在角落。
祁钧从袖中拿出东西来,却是方才弄雪一眼便看中的白许二者的泥塑小人。“我见你甚是喜欢,便买来送你。”
弄雪看着他手中的泥塑小人,耳边听着水漫金山的故事,只是静静地看着它们。
“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
“顾作鸳鸯不羡仙……”她喃喃道。顾作鸳鸯不羡仙是为情,水漫金山亦是为情。她伸出手,摸着白娘子的脸,眼中多了一份坚定。由恩及情,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