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抬手“啪!啪!”两个耳光甩到楚沉脸上,手法娴熟又狠戾。
楚沉白皙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两个红色的掌印,嘴角也溢出了血迹。
“本王可是皇子,你竟然对我滥用私刑?”楚沉忍着痛意,怒目瞪着贵妃道:“就算你今日将我打残了,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必不会让你得逞……虐杀皇子,娘娘就算是再大的胆子,恐怕也不敢吧?”
楚沉说罢目光扫了一眼一旁瑟瑟发抖的五皇子,以及容妃和宁妃,心知贵妃今日既然找了这些人在场,必然不会真要了他的命,只不过今日吃些苦头是免不了。
“杀了你?”贵妃冷笑道:“本宫为何要杀你?你若是死了,本宫那侄儿可就要孤苦无依了。今日本宫不过是要教训你言语无状且行为不端,免得将来你成了亲之后,无人管教!”
她说罢一抬手,内侍上前又是“啪!啪!”两个耳光甩在楚沉脸上。
楚沉眼前一阵发黑,心道再这么打下去,就算不得脑震荡多半也要毁容了!
楚沉心念急转,还在思索该如何解困,此时容妃却先忍不住了,上前就朝贵妃拜了下去,哀求道:“贵妃娘娘息怒,沉儿无状都是臣妾管教不严,求娘娘高抬贵手,饶他这一次吧。”
“饶他?”贵妃看向容妃,开口道:“那容妃妹妹倒是尽尽做母妃的责任,劝六殿下痛快认了这门亲事。本宫自然会看在侄儿的面子上,不再同六殿下计较。”
容妃双目通红,一脸心疼地看着楚沉,拿出手帕替他拭去了嘴角的血迹,低声道:“沉儿,母妃没用,可母妃不忍看你如此受苦……”她说着便已泣不成声,跪在地上开始抽泣起来。
“母妃……”楚沉开口道:“儿臣挨一顿打不要紧的,待日后见了父皇,说不定他见儿臣伤的重,心下一软便允了儿臣自己做主婚事……”
楚沉这话自然是说给贵妃听的,方才他已经大致将今日的事情想了个清楚。贵妃看着莽撞跋扈,但并非没有心机,所以她今日对楚沉动手也好,给容妃施压也好,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让楚沉能亲口应下这门亲事。
一旦楚沉松了口,在场有容妃和宁妃还有五皇子作证,此事便算是板上钉钉了。
所以楚沉想通了这一层,打定了主意宁愿吃些苦头,也不能答应……
让他和杨钦成婚,门儿都没有!
“六殿下到底是陛下的儿子,若真伤得重了,娘娘在陛下面前也不好交代。”一直沉默不语的宁妃开口道。
贵妃冷笑一声道:“宁妃说的是,本宫倒是欠考虑了。来人,六殿下身娇肉贵,别打花了他的脸,来日陛下看到该心疼了。不如换成廷仗吧,打在暗处,也好给六殿下留些颜面。”
她话音一落,便有内侍去拿了刑具,将楚沉按在木凳上,挥开木仗做好了准备。
楚沉一看这架势,只能病急乱投医,开口朝五皇子道:“五哥,救我!”
五皇子一早看楚沉挨打的时候,就在旁边瑟瑟发抖,但忌惮贵妃的怒气不敢吱声。如今听到楚沉朝他求救,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道:“母妃,六弟他……”
“啪!”贵妃抬手甩了五皇子一个耳光道:“没用的废物,忘了你四哥是怎么被圈禁的吗?到了今日竟然还敢替他求情,到底谁才是你血脉相连的兄弟?”
贵妃大概是真的气急了,甚至顾不得宁妃和容妃还在旁,当场就教训了起了儿子。五皇子被她一巴掌打蒙了,红着眼睛立在旁边再也不敢说话。
贵妃抬手一挥,内侍手里的木仗毫不犹豫的落下,重重打在了楚沉身上。楚沉疼得直冒冷汗,索性扯开嗓子大叫道,“救命啊!贵妃娘娘要杖杀皇子!!!”
“把他的嘴给本宫堵上!”贵妃怒道。她话音一落,内侍当即照做,楚沉被堵上了嘴按在木凳上,整个人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打!”贵妃冷声道。
“慢着!”她话音一落,殿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众人齐齐朝殿外看去,便见太子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卫。
其中一人不等太子吩咐,径直上前将楚沉抱在怀里,取出了他嘴里堵着的布巾,又利索地将楚沉的胳膊接上。楚沉先前一直憋着一口气,全靠这口气咬牙撑着才没崩溃。但他看清来人之后,不知怎么的,眼睛一酸,顿时便委屈得不行,脑袋往对方肩膀一趴,带着哭腔低声道:“疼……”
“没事了。”木头将楚沉抱在怀里,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加克制的戾气。
贵妃被他眼中的凌厉吓得不由一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开口道:“太子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带着侍卫闯入呈祥宫,成何体统?”
“贵妃娘娘恕罪。”太子朝贵妃拱了拱手道:“孤是看着宁妃和五弟、六弟都在场,想着大约今日不需要避嫌,这才擅自进来请个安。没想到恰逢六弟身子不适,孤这便带他去太医院,不打扰贵妃娘娘了。”
太子话音一落,木头直接抱起楚沉便走,连看都没看贵妃一眼。
容妃见状告了个罪,忙跟了上去,宁妃自然不便久留,也告退了……
整个大殿只剩贵妃和五皇子,还有一屋子的宫女和内侍。
贵妃气得面色铁青,却毫无办法……
今日她好不容易盼到皇帝和皇后都不在宫中,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太子来!
楚沉这臭小子从前看着闷声不吭的,没想到竟然短短的时日内,便和太子有了如此深厚的情谊?原以为楚沉只是太子用来办事的一颗棋子,万万没想到太子会为了他公然和自己翻脸!
明月居内。
太子为了避嫌带人候在了殿外,只有木头和容妃守在楚沉身边。
太医帮楚沉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所幸楚沉伤的并不重,只是吃了些皮肉之苦,将养些时日便可恢复。
“太子怎么会突然来了?”楚沉问木头。
“容妃娘娘一早便派了人去太子府。”木头开口道。
此前去太子府传话的那内侍闻言看了一眼容妃,欲言又止,容妃看在眼里,并未说什么,而是低声吩咐了宫人几句,宫人闻言便去了内殿,没一会儿取了一套衣裳出来,正是此前容妃缝制的那一套。
“沉儿,上回你让我改的衣裳,如今改好了。”容妃接过那衣裳直接递给木头,开口道:“若是回头穿着不合身,我再帮你改便是。”
木头拿着那衣裳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衣裳是给自己的。
容妃朝木头笑了笑道:“沉儿说这颜色趁你,今日一见果然他所言非虚。”
木头闻言有些惊讶的看向楚沉,楚沉有些难为情的道:“看我做什么?还不谢谢母妃。”
“多谢容妃娘娘。”木头郑重地朝容妃行了个礼。
容妃朝木头点了点头,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楚沉红肿的脸,开口道:“太子殿下还在外头等着你,你们快些出宫吧,免得节外生枝。今日贵妃未能如愿,来日必定还会有旁的安排,你定要想办法保全自己。”
“娘娘放心,殿下定会安然无恙。”木头朝容妃道。
容妃闻言点了点头,这才依依不舍的送走了楚沉。
待殿内只剩下她和那个传话的内侍,容妃便开口问道:“你今日去太子府,可顺利?”
“回娘娘,太子并非奴才请来的。”那内侍开口道。
容妃闻言点了点头,看起来似乎并不意外。
她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担心……
木头一路抱着楚沉出了宫,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太子才和他们分开。
“其实我自己能走,你非要抱着我。”楚沉这会儿缓过来劲儿了。
木头抱着他上了马车,将他揽在怀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倒是将楚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这帅气的脸庞是不是被揍花了?”楚沉伸手要去摸脸,木头一把攥住他手腕,开口道:“刚涂了药,别摸。”
楚沉挨了打,心里又懊恼又委屈,当着容妃的面不好发泄,原本想着在木头面前求求安慰,可木头看起来十分淡定,既没有安慰他,也没有流露出心疼,这让楚沉有些失落。
“贵妃宫里那内侍手劲儿真大,抽了我四个耳刮子,牙齿都给我打松了。”楚沉嘟囔道:“还有那打板子的也是……力气大的要命,若是你再晚来几步,估计我屁/股都要开花了。”
木头眼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冷意,开口问道:“打板子的人,打了几下?”
“五下,我都数着呢。”楚沉开口道。
四个耳光,五下廷仗……
木头默默地记在了心里,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楚沉卖了半天的惨,木头一句软话都没说,搞的他十分挫败,脑袋一耷拉又嘟囔道:“疼……”
“脸上刚上了药,是不是那里疼?”木头说罢就要去掀楚沉的衣服,一边掀一边道:“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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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别人面前宁死不屈木头面前疼疼疼·沉:给我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