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侯府这酒,吃的挺膈应的。
回了王府之后,楚沉脑子里都还嗡嗡的,冷不丁就想起木头左一句右一句的评论,只觉得自己未来堪忧,竟要从这些人里头挑选共度一生的人……
“依属下看来,这最合适的人还是陆小侯爷。”重阳一本正经的分析道:“陆小侯爷家世就不必说了,定南侯的独子,长相在这些人里头也是没得挑的,和爷站在一起倒也般配。”
木头闻言目光一凛,冷冷的瞥了一眼重阳。
楚沉和陆璟哪里般配?为什么他没看出来?
可惜重阳没看到木头的眼神,继续道:“而且属下觉得,小侯爷对殿下应该也有点意思,每次看殿下的眼神都和看别人的时候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楚沉问道。
“就是……双眼放光。”重阳有些词穷的道。
楚沉回忆了一下陆璟看自己的眼神,倒没觉得双眼放光,但他总觉得陆璟有意无意一直往木头身上瞟。念及此,楚沉瞥了一眼木头,暗道这块木头倒是比他还抢手,往后出门不能老带着了。
木头被楚沉一瞥,以为楚沉在问他的意见,便开口道:“陆小侯爷并非良人,不适合殿下。”
“哦?”楚沉闻言冷笑一声,开口道:“你今日将人数了一圈,这个肾虚那个火气旺的,个顶个都不适合本王,那你倒是说说谁是本王的良人?难不成是你?本王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连……”
楚沉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戳了木头的痛处,忙闭了嘴。他虽然心里气闷,却也不是个刻薄的人,并非有意要拿木头“不能人道”之事来奚落对方。
木头闻言面色一黯,转身便走了。
重阳看着木头的背影,挠了挠头,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爷和这木头的状态有点奇怪,怎么看都不对劲,但是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想想也是,木头一个无名无分的男宠,将来殿下成了亲,府里哪还有他的好日子过?重阳在心里,忍不住同情了木头一把。
木头回房之后,取出了那日陶青给他的小瓷瓶。他打开瓷瓶取出了一粒小药丸,当日他服下那药的时候,颇受了些折磨,想来这解药服下之后,多半也得受些苦。若非担心在楚沉面前露出异样,这解药他也不会等到现在还没吃……
但方才被楚沉那么一刺激,他便觉得这解药不能再等了。
“木头……”楚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木头吓了一跳,抬手将解药塞进了嘴里,就那么干巴巴咽了下去。
“其实你也不必为了此事想不开,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非得在那些事情上证明什么。”楚沉怕木头想不开,好言安慰道:“古往今来多少宦官都成了叱咤朝堂的人物,可见那玩意也不是那么重要……”
木头转头看向楚沉,黑着脸道:“我并非不能……”
“是是是。”楚沉忙道:“本王知道那日都是误会,你不必放在心上,本王也早就忘了……”
木头:……
忘了?那你为什么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木头这解药吃下去之后,大半日都没有反应,他原以为这药可能悄无声息的就奏效了。直到夜里他被浑身燥热憋醒,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这解药非但不会悄无声息奏效,看起来还要大张旗鼓地奏效……
“木头……”楚沉睡得不踏实,木头一翻身他就感觉到了,随即跟着翻了个身朝木头身上靠。
木头不敢惊动他,屏着呼吸待楚沉睡熟了才悄悄拿开对方的胳膊,将枕头塞到楚沉怀里,然后起身披了外袍出去了。
木头悄悄开门出去,便见一个黑影从墙角闪过,他小心翼翼地带上门,提步朝那黑影追了上去。待出了王府,那黑影便停在了街边,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木头。
“陶青?”木头沉声道:“你来找我?”
“我担心公子的身体,所以过去看看。”陶青道。
木头目光一凛,开口道:“你知道这解药的效果,所以跑到王府里听我和楚沉的墙角?”
“不是。”陶青下意识想否认,但闻木头语气冷硬,只得开口道:“我怕公子伤了身体。”
木头如今身上难受的厉害,不想跟他计较这些,开口道:“先回质子府住一宿,明日待药力散了再回王府。”陶青闻言忙跟在他身后。
“公子,朱丝可曾取出来了?”陶青问道。
“朱丝已经认主,取不出来了。”木头冷声道。
陶青一怔,开口道:“那条朱丝公子养了数年,不取出来的话,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我养的朱丝,它愿意认楚沉为主自有它的道理,何来浪费一说?”木头开口道。
“可朱丝即便认了主,也依旧需要公子来安抚,将来咱们回了尧国怎么办?”陶青问道:“总不能将楚沉一并带到尧国吧?他可是大楚的皇子,又不是寻常百姓。”
木头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不必操心。”
陶青闻言不敢再多说什么,木头对他已经渐渐失去耐心了,陶青能感觉得到。
若他再对木头的做法指手画脚,恐怕连继续待在大楚京城的资格都没有了……
楚沉一大早醒来,出于习惯在身边的榻上摸了摸,没摸到人。
他出了内殿才看到木头正蜷缩着身体睡在外头的矮榻上。
“你怎么睡这里了?”楚沉茫然问道。
“殿下……”木头一脸疲惫的起身,意味深长的朝楚沉道:“殿下昨晚不知做了什么梦,一直抱着我磨/蹭,我睡不着这才跑到了外头。”
楚沉:……
我什么时候做了那种梦???
“你肯定是弄错了……”楚沉脸刷地一红,只觉得十分尴尬。
成年人做点不能过审的梦倒也是情理之中,但被人当面点出来,实在是难为情。
而且楚沉并不记得昨晚做过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可他记得上元节之时,他因为喝了五皇子下了药的酒,那晚可真没少做梦。而当时梦里的对象正是那夜救了他的“恩人”,也就是这位木头!
被木头这么一打岔,楚沉思路全乱了,倒是没发觉昨晚木头压根不在房中。
这日早饭过后,太子突然来访,搞的整个王府都手忙脚乱。
以往楚沉和太子也有来往,但都是他上门拜访,或者约在酒楼,太子亲自登门这还是头一遭。
“孤今日下了朝闲着无事,想着过来看看你。”太子一脸笑意地朝楚沉道:“前些日子听说伤了脚,现下可恢复了?”
楚沉忙道:“多谢三哥记挂,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养养就没事了。”
“那就好。”太子目光不经意落在楚沉身后的木头身上,开口道:“今日早朝之上,有个好消息,六弟应该还不知道。”
楚沉问道:“是什么好消息?沧绥和尧国投降了?”
“投降倒不至于。”太子开口道:“但是两国的联盟出了些问题,尧国和沧绥闹掰了,所以眼下两国正准备和谈呢。”
“和谈?”楚沉闻言忙道:“不会是又要和亲了吧?”
太子笑了笑道:“不是和亲,尧国想把质子接回去。”
木头闻言微微皱了皱眉,神色复杂。
楚沉闻言却松了口气,开口道:“那孩子也够可怜的,在大楚被关了那么多年,想来没少受磋磨。如今能回去,换来两国和平,倒也是功德无量。”
“是啊。”太子又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木头,开口道:“此事尚未有定论,估计且得等些日子才能有结果,朝臣们尚需好好探讨一番。孤今日就是碰巧过来知会你一声,让你提前有个准备。”
楚沉暗道,尧国质子回国,我有啥可准备的。
不过太子能将此事告诉他,倒也安了他的心,起码尧国没再提和亲的事情,他也就不用再为此担心了。
送走了太子之后,木头一直沉默不语,太子今日这话并非是要告诉楚沉,而是为了告诉木头。而且能劳动太子亲自来一趟,说明事情应该很紧急,说是尚需探讨,想必也没几天了。
“你怎么了?”楚沉见木头拧着眉头,开口问道。
“我只是在想,来王府这么久了,从未尽过做男宠的本分,倒是一直白吃白住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木头开口道。
楚沉闻言一怔,开口道:“怎么,你这是打算尽一尽本分”
“殿下若是愿意,我愿意一试。”木头开口道。
楚沉闻言挠了挠头道:“别闹了,你根本就……”
他不行那俩字没好意思说出口,不想伤了木头的自尊。
“殿下不久后就要成婚了,若是大婚之日仍旧不懂房/中之事,未免辜负了陛下将我赐给殿下的苦心。”木头看着楚沉道。楚沉闻言脸不由一红,想起了皇帝将木头赐给他的时候,理由便是让他在大婚之前先实践实践……
可是木头又不行,那该怎么实践?
难道让他勉强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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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服了解药·头:你说谁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