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假的……不对，这是真的！”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了青铜器皿的表面。
与自己最初刚在盗墓贼的手中看到它们的时候有所不同，现在的青铜器周身都十分干净，就连缝隙处微微的锈色都被人处理得干净。
放在日常使用的东西上自然是好的，在古董的身上出现这种情况却怎么看怎么奇怪。
光是这样也就罢了，最让古玩行业从事者窒息的是，这样的光洁度显然是用强酸来腐蚀的，外部许多精美的花纹都出于这个原因被腐蚀了不少。
于是这堆古董看起来不伦不类，却又明摆着是真品。
“就算是黄金做的，也不能这么处理吧。”
刘晨一件一件检查下去，到了最后整个人嫌弃得简直不想再看。
余下的鉴定大师此刻都凑到了他的身边，听到这话，承认这堆青铜器是真品的那一部分也连声附和。
“是啊，这样的东西就算是真的也没有任何价值。”
却见刘晨死死盯着面前的这几件青铜器皿，突然绽开一个轻松的微笑。
“牛老，”他将头转到一边，“把这堆东西交给我吧，虽然不能回复成刚出土的样子，把基本的形状复原出来也可以。”
听到这话，牛老反倒有些犹豫。
“你确定吗，这可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想到当时从自己手中溜走的盗墓贼，刘晨不由得冷笑一声。
“没事，一个星期之内修复还是轻轻松松的。”
听到他这话，牛老尚且来不及反应，剩下的几个鉴定大师反倒都觉得自己收到了侮辱，最先站出来反对刘晨的说法。
“能不能不要这么轻狂？”一个看上去双鬓斑白的鉴定师推了推眼镜，“这可是少见的成套文物，修复失败的成本是不可估量的。”
这话正暗合了众人的心意，口风一时间也被带的偏了些。
见在场众人这见风使舵的模样，刘晨笑了笑。
“可是在场的人中，只有我一个人曾经见过这些文物原本的样子吧。”
……
这一句话就击中了众人的死穴，事实的确如刘晨所说，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已经花了上千张假想图，却没有一个人见过青铜器本来的模样。
“既然是这样，刘晨先生，你可以口述。我们会让最好的专家来辅佐你还原这批青铜器最初的面貌。”
之前说话的鉴定师显然是这堆人里身份比较高的一个，此刻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文物修复可是大功劳，失败了推到自己面前这个年轻人身上也就罢了。假如真的成功，能分上一杯羹的以后都可能在整个考古界直接飞黄腾达。
这理由合情合理，刘晨没有拒绝的必要。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刘晨只是淡淡扫视了他们一眼，瞬间否定了这个决策。
“这套文物修复只能由我一个人完成，其他人不能参与！”
“……为什么？”
在场的鉴定师都有些愤怒，却见刘晨不紧不慢道。
“我怕有人拿我的处理方法做文章。”
……
这话说得十分有理，却让待客室的气氛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