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不难受呢?
她的心,这会儿就像是被揪着一样疼。
可伽莲也没有什么办法,即便是自己心里再心疼,伽莲也决定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些。
因为这些,都是她活该!
而此时的车上,许墨也不争气的落下了眼泪。
即便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伽莲这个女人不值得,可眼泪还是不由分说的往下掉。
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够说爱就爱,说放就放呢?
毕竟他对伽莲也用过心,也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幻想过,等以后自己经济彻底成熟了,就向伽莲表白,也曾经幻想过有机会的话,或许还可以求婚呢。
如今,感情上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说不难过的,都是假的吧?
其实说破了,大家只不过是在说了再见之后,各自咬着牙死撑罢了。
好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谁离不开谁,地球离了谁都是照样转的,所以,失个恋又能算得上是什么大事呢。
如果遇到不合适的人,那就分开,或许下一个转角,总会遇见合适的人的。
他需要做的,只不过是花时间,把伽莲彻底的从自己心里清理干净,仅此而已。
……
清晨,医院。
已经是深秋了,外面一大早的竟开始起了大雾,一大片一大片灰白色的烟雾,伤感的弥漫在空气当中。
医院内,某间豪华单人病房中,厉景懿和唐暖画这会儿都在熟睡。
自从昨天晚上,他们从郊外回到医院,唐暖画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厉景懿就支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疲惫。
这种疲惫不仅是身体上带来的负担,更是由内而外的感到担忧。
即便是在睡梦当中,厉景懿也依旧睡不安稳。
他总是梦到唐暖画就像雾一样,风一吹就散了,伸手去抓,却只能抓到一场空。
那种隐隐约约若即若离的感觉,实在是叫人难受。
这时,唐暖画醒了。
一睁开眼,便看见厉景懿睡在自己旁边,俊俏的容颜让人根本挑不出丝毫瑕疵。
只是他紧皱着眉头,好像在为什么事情担忧一样。
唐暖画不禁感到一阵心疼,抬手便轻轻的抚,摸上厉景懿的眉毛,试图帮他把紧皱的眉头抚平。
结果冰凉的手指才刚一触碰上厉景懿的眉头,厉景懿就醒了。
醒来以后,他看见唐暖画的气色似乎是恢复了一些,总算是稍稍放心了一点,松了一口气,“暖画,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点?”
唐暖画摇摇头,“我没什么事儿。”
虽然嘴上是说是没事,可唐暖画的心情状态,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的样子,似乎还沉浸在悲伤当中。
厉景懿只好尽量安慰唐暖画,“感觉没事儿就好,只要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嗯,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让你担心。”唐暖画乖巧地点点头。
随后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手指不知不觉地抚,摸上了自己的腹部,目光又空洞的看向了窗外。
即便没有明说,厉景懿也立刻看懂了这丫头的心思。
没猜错,这丫头应该是在思念那已经逝去的孩子吧。
想到那个孩子,厉景懿心里也是很惋惜。
他原本以为那个孩子,是上天赐给自己和唐暖画的礼物,是惊喜。
却没有想到上天这么快,又把这个礼物给夺走了。
不过,比起那个孩子,厉景懿更在乎的还是唐暖画。
他轻轻地抚,摸唐暖画冰凉的小手,安慰道,“丫头,那个孩子的事情错不在你,你可千万不要再自责了,这一切跟你没有关系,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
唐暖画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一切的错的确不在自己。
毕竟她身为一个母亲,不可能去害自己的孩子。
这一切的一切,纯属是一场意外。
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意外,她还是觉得心里很痛呢?
归根结底的说,唐暖画想要不自责,那是不可能的。
无论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的错,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她就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
所以,唐暖画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罪过。
起码对于孩子,她心里是有着十分的亏欠的。
她不停的在自己的脑中设想,如果当时她不去跟伽莲谈话,不把伽莲送给自己的安胎药扔掉,那么这一切,是不是就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
或许,只要她平时对那个伽莲热情一点的话,她也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
唉……
唐暖画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她海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足以见得,她心里始终还是感到愧疚的。
“咚咚咚,咚咚咚!”
这时,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厉景懿和唐暖画顺着房门的玻璃口望出去,看见了一个戴着帽子的医生,应该是来给唐暖画做复检的。
于是厉景懿站起身来去打开门,果然,医生直接抱着一本病历表就进来了。
进门以后看到唐暖画醒了,他先是打了个招呼,“唐小姐,醒了。”
“嗯。”唐暖画点点头。
“怎么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医生微微抬眉看了一眼,就发现唐暖画愁眉苦脸的,似乎很不高兴。
唐暖画苦涩地提起嘴角,“大夫,您可真是说笑了,遇到了这种事情,难道我还能笑得出来吗?”
“哈,也是,毕竟中毒这种事情还是很让人难受的,你现在胃里,应该感觉好多了吧?”医生态度温和地问。
“已经好多了。”唐暖画点点头。
“那就好。”
医生点点头,在手中的病历单上似乎写了一些什么。
接着又问了唐暖画一些职业性的问题,大概就是为了确认一下唐暖画的身体状况。
好在唐暖画的答复都挺让人满意,基本没什么问题。
最后,医生放下了手中的病历本,十分欣慰地说了一句,“唐小姐,您的身体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