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白。”
王律师点头,转身走了。
王律师一走,厉寒,厉白和张柔三人匆匆赶到了厉爷爷面前。
“爷爷。”
张柔得知厉爷爷快不行了,就紧紧地抱着厉爷爷,忍不住就流泪着说,“爷爷,你怎么不好好在医院,就跑到这里了?”
她的语气似是在心疼,又似是在责备。
厉爷爷伸手抚摸着张柔的脑袋说,“小柔啊,别哭了,我可记得你从小到大不怎么哭着呢。”
“爷爷。”
张柔确实是从小到大不怎么哭过,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疼爱她,对她很好的爷爷马上要走了,她怎么会不难受呢。
“爷爷,我们回去医院吧,你的身体不好,该去医院得治治一下,没准可以活着下来,爷爷,你知道吗?世界上真的有一个词语叫奇迹。”
张柔说着,边控制不住就哭着,她伸手想拉着爷爷一起去医院,不管怎么样,她就是要让最好的医生来救他。
“爷爷,我们去医院吧。”
在张柔带着哭声,还求着道。
程素雅第一次看到了柔姐今天生平第一次哭着那么伤心,她正要开口安慰着柔姐时,厉白也似是痛失心爱的玩具一样的小孩子,也紧紧抱着厉爷爷说,“爷爷,是我不好,从小到大我没有让你省心过,是我不好,没有经常来看你。”
“爷爷,我错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们好吗?”
“爷爷,我错了。”
……
厉白像个小孩子一样,痛哭着起来。
厉爷爷听着,微微叹息一声说,“老白。”
“爷爷知道你不喜欢我,每次没来公馆是不想听我对你的念叨,也不喜欢我对你太严格了。”
“老白啊,爷爷要马上入土了,没人再管着你了,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厉爷爷的话还没落音,程素雅莫名鼻子一酸,泪水就不由得落下来,还有柔姐也是。
厉白拼命地摇着头说,“不,爷爷,我错了,过去是我错了,没有好好常来看你,没有好好陪你,爷爷,不要离开我们好吗?”
“爷爷,我想请你再多管我一下。”
程素雅见厉白哭着那么伤心,哭着到要流鼻涕了。
她才发现,原来你平时没好好陪着家人,到最后哪天才发现家人不在后就后悔不及。
厉爷爷叹息几声,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他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厉白的脑袋,只能安慰一下了。
厉白和张柔正哭着不止,只有厉寒在忍着眼眶打滚着的泪水,没有流下来。
厉寒的表情看起来比较太平静了,其实他的情绪早就有了波澜。
程素雅不由得一看厉寒,她正是想安慰一下厉寒,可一见厉寒没有哭,他神色平静,眼眶只是微红了一下,泪水就没有落下。
她知道厉寒今天也很难过,只是没有表达那么清楚在脸上了。
“老寒。”
厉爷爷就看着厉寒说,“老寒,你想做喜欢的事情去做吧,爷爷不逼你了。”
他的话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在厉寒心里突然就沉重着起来。
厉寒抿了抿薄唇,刚本想说什么,就欲言又止。
“老寒,爷爷一直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是什么了,是爷爷不好,总是喜欢逼着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老寒,爷爷现在不逼你了,你继续做你喜欢的事情,只要你快乐就好。”
厉爷爷说着,就咳嗽几声来。
这次咳嗽越来越重,厉爷爷感觉身体渐渐要僵硬起来,还有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他一头慢慢倒下在程素雅的左肩膀上,慢慢闭着眼。
在快要闭上眼的时候,厉爷爷仿佛看到了有一个穿着旗袍的少女从海棠花树下走过来,她美眸齿唇,语气温柔在对他说,“要跟我一起走吗?”
厉爷爷本想回好一个字,可他就闭上眼了。
“爷爷?”
“爷爷?”
……
不只是程素雅,还有张柔,厉白发觉到厉爷爷不对劲了。
厉爷爷人安详地依偎在程素雅的肩膀上,程素雅伸手一碰他的脸时,就发现了爷爷断气了。
“爷爷。”
程素雅心里愈发难受着,还泪崩下来。
“爷爷,不要离开我。”
厉白紧紧抱着厉爷爷的躯体,痛哭着说。
张柔在一边,沉默着,还边抹着泪水。
这时,几棵海棠树随风一晃,抖落了叶子。一下子地上铺满着的是叶子。
……
翌日,告别厅里办起简单的悼念仪式,来拜祭的人多了,大多数是和厉老爷生前的老朋友,也有合作伙伴什么等都个个赶来拜。
灵台一边站着的是厉家的人,另一边站着的是亲戚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