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抿了抿唇,纠结了一番,还是将刚才听到的命令告诉了她:“婉儿小姐,你稍后回去好好休息下,刚刚太上三长老发话了,让你明天再去呢。”
那婉儿小姐身子明显颤抖了下,差点摔倒在地上,还是那婢女用力扶住了她,见她脸色一片煞白,只得劝道:“婉儿小姐,你,你就再忍忍吧,你的月事过几日就要来了,可以休息些日子了。”
她的话对方仿佛没有听见,一脸凄然死寂的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
紫千歌站在路边上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精神力扫视了一圈这个婉儿小姐,她全身上下所有青红相加的痕迹都暴露在她眼前,她眉心微微蹙起,这个女人刚才是被那个太上三长老粗鲁虐待了,看她这副模样应该不是自愿,而是被强迫的了。
“姐姐,我问过那些灵植了,她们说的太上三长老就是那个天玄六品,那个老不死的是个超级变态,经常变着法儿的折腾女人,这十年来被他折磨死的女人有好几个了,而这个婉儿小姐是半年前才被带来的。”
紫千歌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并没有继续前行了,而是转身跟上那两个女子了。
“姐姐,你追上她们做什么?”菡萏不解。
紫千歌勾唇一笑:“这个女人明日还得去见那个变态,我们就从她身上下手吧。”
“她?怎么下手?”
紫千歌卖了个关子,痞痞一笑:“等明日你就知道了。”
跟着那两个女子走到一顶还算豪华的帐篷边,她大摇大摆的跟了进去,在屋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打算堂而皇之的看戏。
那婢女扶着婉儿小姐坐了下来,随后给她端来了一壶灵茶,脚步匆匆的走出去倒来热水,往温水里倒入了一瓶墨绿色的药液,再次去扶她:“婉儿小姐,现在去沐浴吧。”
紫千歌走到浴桶面前,轻轻一嗅,知道对方刚刚放的是舒缓身子祛除疤痕印记的药液,她邪邪一笑,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拇指大小的玉瓶,快速朝浴桶里滴入了一滴同色的药液。
那女子沐浴完后就躺回了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床幔顶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晶莹滚烫的泪珠随着眼角滑落,压抑着声音在念叨一个名字:“明彦,明彦......”
“姐姐,她在叫一个“明彦”的名字,应该是她的夫君或情郎吧。”菡萏觉得这个女子很可怜,突然泛起了同情心。
“应该是的。”紫千歌慢慢走过去,正想查看她身份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她依旧站在床边上,看见推门进来的是那婢女,她谨慎的关好房门,快步走到床边,见那女子在哭泣,拿出丝帕轻柔的替她擦拭,压低声音道:“婉儿小姐,我那个同乡刚才送消息过来了。”
床上的女子突然止住了眼泪,含水的双眸里聚起了一丝光亮,伸出纤细的胳膊使劲拽住对方,神情激动:“是不是明彦在寻找我?”
婢女的手被她掐得生疼,眉毛蹙起忍耐着,压低声音提醒:“婉儿小姐,你小声点,若是让人察觉到了,我们俩都再没机会离开这里了。”
对方立马咬紧唇瓣,连连点头。
婢女依旧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凑近她的耳朵边说道:“婉儿小姐,我那同乡托无影阁打探到文家和许家都在寻找你的下落,许明彦公子这半年一直派人四处打探,只是当时你失踪的事情他们做的太隐秘了,估计对方并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我们恐怕还得在这里煎熬等待一段时间。”
她的声音再小,紫千歌也听得一清二楚,文家?许家?她眉头一挑,看来又将有好戏要上场了。
“姐姐,这么说这个女子是文家人,是文君梅那个文家吗?”菡萏自然也联想到了。
紫千歌勾唇一笑:“应该是的,文姓在云天大陆并不多,十有八九是文家人。我稍后让舅舅查一下这个女子的身份,若是确认了,嘿嘿,衍月门这次除了已然成死敌的文家,还要添个许家和半月殿为对手了。”
这主仆两后面说的话她不感兴趣了,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找了个隐秘的地方给舅舅发消息。
紫潇然很快就回了信,看完后告知菡萏:“菡萏,这个女子确实是文家人,是文家一执事长老的嫡女,名叫文婉儿,与许家的许明彦订立了婚约,她是去给许明彦母亲贺寿的途中失踪的,文许两家这半年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
“姐姐,如今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打算怎么做?”如今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菡萏相信以姐姐的为人,定然不会错过这样一个好机会的。
紫千歌将通讯器收了起来,纤长白嫩的手指抚摸着精致的下巴,略微思索了下,给她分析细说:“许家虽然是个二流世家,可与佣兵工会关系匪浅,实力不可小觑,而现任的许家家主是个非常好面子的人,文婉儿如今已经失身毁了,许家绝不会再迎娶她进门的。而文家会把这笔账算在衍月门头上,但文婉儿个人的事情也算是丢了文家的脸面,她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姐姐,那这个文婉儿岂不是很惨?”菡萏不免有些同情她。
紫千歌挑了下眉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女子贞洁很重要,尤其是这种大世家出来的女子,家族的脸面远比她们的性命更重要。”她可不是个烂好人,文婉儿的结局她并不关心,她只关心如何借此事挑起这几大势力对衍月门的仇恨。
当她回到文婉儿所住的帐篷内,那婢女还在一旁轻声安慰她,文婉儿双眼红肿得像个桃子般,全身散发着绝望无助的气息。
“婉儿小姐,你要坚持住,我们再想想办法,只要将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我们就会有救了。”那婢女也不想呆在这里,故而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耐下心来劝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