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和祁御风两人端坐在飞行兽上,一边饮酒,一边观看下方的欢聚场面,唏嘘道:“那就是凌逸寒啊,与本少主不分上下,不愧是一袭银衣倾天下,形容得很贴切。”
祁御风一本正经道:“一袭红衣骚天下,形容你也很贴切。”
墨翎伸腿给了他一脚,威胁道:“信不信本少主将你踢下去?让你看不成好戏。”
祁御风挨了一脚,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讨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星耀宗各长老,执事,精英核心弟子等才在大长老杨宗奎的带领下姗姗来迟。杨宗奎一眼就看到了宗门口那对风华绝代的璧人,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几分,在宗门口站定后,老眼里有欣慰庆幸,有复杂愧疚。
在星耀宗的人出来后,现场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翘首企盼接下来的故事发展。
凌傲天和云翩翩看到昔日敦敦教诲的长辈,许多并肩作战过的兄弟姐妹,神情也有些动容,走上前一步,恭敬道:“凌傲天(云翩翩)见过大长老,各位长老!”
杨宗奎眼底满是沧桑,默默叹息一声,“傲天,翩翩,你们回来了。哎,你们还愿意叫我一声大长老,我们有愧啊,我们当年对不住你们啊。”
凌傲天也是个性情中人,对于给予过他恩情的人,他都铭记在心,温声道:“大长老及各位长老,各位同门兄弟姐妹们,我凌傲天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怨恨过宗门半分。没有宗门的培养,没有师傅及各位长老的教导,就没有今日的凌傲天。当年少宗主任命一事上发生的事情都已过去,每个人的立场和追求不同,我尊重各位的选择。当年我凌傲天最后做出的选择,就算时间重来一次,我也依旧会如此。所以,今日我与翩翩重回星耀宗,是处理一件私事,还请各位长老行个方便,我们希望当着全幻海城各势力的面,在宗门外将事情解决。”
杨宗奎没想到凌傲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直爽,师兄弟间如此争斗,就算是在宗门外,也丢尽了星耀宗的脸面,语气有些乞求道:“傲天,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们的师兄,一定要这样吗?宗主大人闭关出来,得知此事恐怕会很心痛。”
不待凌傲天回答,云翩翩冷冷的看了一眼杨宗奎,眼底闪过一道寒光,语气很冷道:“大长老,我只问您一句话,如果今日站在这里的是杨瑞兰,你还会如此说吗?”
杨瑞兰是杨宗奎最宝贝的女儿,如果自己的女儿经历过那些事情,他一定会将对方挫骨扬灰。杨宗奎看到了云翩翩眼底深处的恨意,被她这一问,有些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云翩翩也没打算他会回答这个问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掩藏起心底的失望,一字一句道:“各位长老,我云翩翩八岁离家,跟随师傅来到这里,十八岁离开宗门。在这里的十年,可曾让你们失望过?可曾得罪过你们?可曾没有完成过任务?可曾让宗门丢脸过?”
“既然认为我和傲天挡了一些人的路,那我们主动离开这里,让出位置给他们。可还是遭到无止境的追杀,无数次死里逃生,你们身为长老会不知情吗?就因为我们俩的优秀,我们就该死吗?只有平庸之辈才能在星耀宗活下去吗?这样的星耀宗,那张脸面拿来又有何用?”
“就因为他的嫉妒,严喻那个畜生令万钦文给我下药,用我云家全族的性命威胁我,生生逼迫我与傲天分开。你们忘了吗?我们俩曾在师傅的主持下,你们这些人的见证下订婚,我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在场的各位长老,你们敢以心魔起誓吗?你们当真对当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情吗?”
听着云翩翩声泪俱下的控诉,宗门口站立的长老弟子都低下了头,他们都只能沉默,有些确实不知情,有些是不愿意参和进来,有些是不敢。
云翩翩看着星耀宗的一行人沉默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冷声道:“大长老,我再次尊称您一声大长老,将严喻交出来。”
紫蔚然轻移莲步缓缓走上前,温婉优雅的面容布满寒霜,冷声道:“杨长老,您是个聪明人,有些人该杀则杀,有些事该断则断,优柔寡断可不是掌权者该有的性子。您觉得我紫蔚然今日来此,只是为看戏吗?”
杨宗奎此刻抬头正视起紫蔚然来,心里还是颇为惊讶,无奈道:“紫大小姐,你...”
紫蔚然一改往日的温柔贤淑,强硬霸道道:“如果再推三阻四,就别怪我不客气。不妨告诉你们,严喻所在的家族已全部被灭,无一活口,他收买的执事长老楼子洪也已陨落在圣天大陆,当年参与迫害我家人的碧瑶宫也已除名。我紫蔚然是沐成风的妻子,是沐家的媳妇,严家和秦婉玉直接加害沐家和我们一家四口,都是因严喻而起,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在保严喻这个人渣与对峙城主府之间,你选一个吧。”
杨宗奎本还想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下凌傲天和云翩翩,如今紫蔚然的强势态度令他又想起两年前的事情,那次诛杀的虽是秦婉玉和严喻的心腹,可也都是星耀宗的精英。如果今日再来一次,星耀宗的年轻一代将会断层,没有几十年的时间是恢复不了,如今宗门名声尽毁,想要保住仅剩的脸面,只能舍弃了。
身后的二长老能理解大长老的想法和担忧,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劝慰道:“大长老,弃吧。宗门用尽心力培养他,他却同室操戈,暗中打压其他优秀弟子,还有很多龌蹉肮脏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保了他,也捡不起丢掉的脸面,弃了这颗毒瘤,是保住宗门唯一的路,宗门的尊严和脸面全宗弟子会一点点争回来。”
其他长老和执事也纷纷附和,极少数长老则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