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雀的双腿就如同鱼的尾巴,是来控制速度与方向的,朱雀把双腿一摆,好让身子下沉,但是身子虽然下沉了,双腿却还在上面,正好被五火扇扇中。
呼的一下,朱雀的双腿立刻好像烟灰一样,被吹散在半空。
换做别人,双腿没有了,立刻就会掉下地来,靠着半截身子,只能在地上爬行。
可是朱雀不同,她是会飞的。
虽然她的双腿被吹得无影无踪,但是朱雀的身子仍旧腾腾地冒着火焰飞了过来,飞到了杨任眼前,然后她一拧身子,就转到了杨任身后。
朱雀虽然没有了双腿,但是也让她的身子更轻,转得更灵活。
杨任一扇子把朱雀的双腿焚去,心中不禁一阵高兴,可是就在这一刹那的工夫,朱雀已经飞到了自己身后,杨任暗道不好,连忙双足点地,身子向前跃起。
他想离得朱雀远一些,但是已经晚了。
朱雀飞到杨任身后,把双手一环,将杨任拦腰抱住。
杨任身子刚刚跃起,朱雀已经贴在了他的身上,杨任大吃一惊,他知道朱雀将要做些什么,于是他用手扳住朱雀的手臂,同时身子连甩,想把朱雀甩掉。
但是已经不可能了。
朱雀的双手抱得死紧,在她抱紧杨任的同时,朱雀开始摧发神力,呼的一声,整个身子都燃起了冲天烈火。
杨任的身体可比不得朱雀,大火一起,立刻把杨任整个包裹起来,二人眨眼间就化做了一个火团。
朱雀知道,胜负就在这毫厘之间,如果被杨任甩脱了身子,就前功尽弃。所以她咬紧牙关,把全身的神力都激发出来,身上的烈火好像被狂风鼓吹一样,刹那间就由红变蓝,再由蓝变白。
就这样烧下去,不要说是杨任,就是一块生铁,也得被烧化了。
朱雀把整个身子挂在杨任身上,咬紧牙关冷笑道:“俗话说玩火者,必自焚,我们都是玩火者,迎接相同的命运吧……”
杨任身上的衣服眨眼之间就被烧成灰烬,火舌吞吐之间,开始烧灼他的皮肉与全身毛发。
换了别人,被这样的熊熊烈火焚烧之下,一定会发出惨烈的哀号,就地打滚。可是杨任不愧是暗域的副主,如此剧痛之下,他竟然一声不吭。烈火极猛,杨任把眼眶中的手闭合了起来,以免双眼被烧坏,与此同时,他把五火扇一翻,扬在空中,向着身后就扇。
此时朱雀就箍在自己身后,杨任要用五火扇把朱雀扇成飞灰,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朱雀眼见杨任把五火扇对着自己扇来,而自己没了双腿,闪避不便,情急之下,她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了杨任的手腕,不让五火扇扇动。
杨任此时全身是火,疼痛钻心,如果五火扇扇不到朱雀,自己非被活活烧死不可。但是自己的手腕被朱雀抓紧,无法转动,再拖一时半刻,先死的是自己。
对于杨任来讲,此时也是生死关头。而杨任也是一个极狠的角色,怪异的面貌使他有了怪异的心理,他也一样悍不畏死。
杨任突然把五火扇一抛,由另一只手接住。此时朱雀的另一只手也抓紧了他的手臂,不让他转回手来扇自己。
烈火熊熊,烧在杨任皮肉之上,嘶嘶作响,杨任此时全身已经一团焦黑,惨不忍睹,不过他还没有死,而且他也不想让朱雀胜了这一局。
杨任的手臂直直伸出,亮在胸前,他突然把手腕一翻,五火扇对准了自己,然后他大喝一声,运起全身神力,对着自己连扇了三扇。
三道热流紧随而至。
第一道热流的上半截身子化成了飞灰,紧接着第二道热流继续扑来,朱雀的半截身子也一样变成灰烬。然后才是第三扇,热流卷挟着狂风,把漫空灰烬吹得无影无踪。
卟的一下,杨任的半条手臂落在地上,手上还握着那把五火扇。
只不过此时的杨任已经化做飞灰而散,那把五火扇落地之后,眨眼之间就烧了起来,羽毛燃尽,扇骨一样也变成了灰烬,然后散入了空中,不见踪迹。
一刹那之间,热浪熄灭,灰烬散失,场中又一次被阳光洒遍。只是杨任与朱雀二人,再也不见形迹。
这个时候,场中还在舍死忘生混战的,只剩下了三霄娘娘与姜容。
三霄娘娘困住了殷郊,杀得天昏地暗,本来她们三个打一个很有优势,可是殷郊有紫绶仙衣护体,外加上番天印攻敌,一攻一守都天衣无缝。所以三霄娘娘很快就陷入了苦战。
而姜容这边也是一样,袁洪与他一对面,二人相互打量着,袁洪道:“我们又见面了,前一次在泰山顶上,如果不是金灵圣母临阵倒戈,你又岂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姜容咬了咬牙:“你是个卑鄙小人,永远也当不上正神王的。”
袁洪哈哈大笑:“我的志向,又岂止是一个小小的正神王?如果只是正神间的事情,又何必搞这么大的派场?几百年前,殷纣王失了天下,我梅山兄弟也死在周朝战将手中,多少年来我们都想报仇,今天机会终于来了,你且看看如今的天下,周天子已经成了牌位,天下乱战不休,还有谁能平定这一切?”
姜容冷笑道:“那是人间的事情,用不着正神们插手。”
袁洪撇撇嘴巴:“真是无知的屁话。周武王伐纣时,不也是率领着阐教的门人吗?如果没有他们插手,殷商又岂会灭亡?”
姜容道:“存亡乃是天道,你们梅山兄弟够厉害的,可是却帮着纣王倒行逆施,最后不也是螳臂当车吗?今天的情形与那时一样,你身为正神,却总想着抢凡人的天下,想不到几百年了,你们梅山七怪还是这么没出息。”
袁洪把眼睛一瞪:“小子,你家祖宗敢说这样的话,还没有什么,毕竟他在昆仑山学道七十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