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礼发现自己的毒水泼溅到了五谷星身上头上,心中大为高兴,他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只想着趁胜追击,一鼓作气,把五谷星烫死,毒死,却忽略了五谷星的想法。
当他发现阴阳镜放出夺目光彩时,不由得心头一惊,立刻闪身躲避。
但是那道亮光并不是射向他的,而是来晃他的水火珠。
戴礼此时再想收回水火珠,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他也没有多少担心的意思,毕竟刚才已经有过多次这样的情况出现,阴阳镜可以把水火珠的法力挡回去,却不能损伤这颗宝珠。
于是戴礼只是闪开了身子,并没有收回珠子。
阴阳镜中发出的夺目光辉照到了水火珠上,那颗珠子当时就落了下来,好像死人的眼珠一样,失去了光泽。而从它里面喷射而出的毒水,也消失了踪影。
这样的场面,戴礼已经见过几次,他并不奇怪,因为他还有足够的神力,可以使水火珠再次喷出滚烫的毒水来。
因此他扯动手中的绳子,将水火珠拉了回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五谷星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向他冲了过来。
戴礼一愣,他仔细看着五谷星,发现此时的五谷星前胸上的阴阳镜已经消失了,变成了普通的皮肉。
难道他的神力用尽?
戴礼很清楚,正神的法宝都是用神力催动的,一旦神力耗尽,就无法再施展法宝伤人。所以每一个正神对于神力的使用都是谨慎的,因为一旦神力不济,再厉害的法宝也会失去威力。
此时的五谷星,就像是一个失去神力的普通人,而且戴礼看得清楚,五谷星的五官都要扭曲了,那是剧烈的疼痛所致。
滚烫的毒水已经烫得五谷星遍体鳞伤,在这种情况下,他失去理智是很正常的,所以戴礼冷冷一笑,说道:“身上不好受吧,要想免除痛苦,就只有一个办法。”
说着,戴礼挥起了那颗水火珠,这一次,他运起神力,水火珠朝着五谷星的面门,喷出了一道炽热的火焰。
戴礼不想让五谷星接近自己,这一道火焰更多的是恐吓,要把五谷星挡住。
可是五谷星看到了那道火焰,居然连闪也没闪,他还是直直地冲过来,火焰烧到了五谷星身上,五谷星的衣服燃起火来,立刻把他整个人都包起来。
五谷星刹那间就变成了一个火人。他没有叫喊,但是脚下加劲,张开双臂,一下子冲到戴礼眼前,把他紧紧抱住。
五谷星身上的火,立刻也烧到了戴礼身上,看样子,他是想和戴礼同归于尽。
可是戴礼却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因为这道火焰是水火珠发出的,水火珠可以发火,也可以灭火。
戴礼把珠子在手中一托,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从五谷星身上烧过来的火,到了他的身上就立刻熄灭了,连他的汗毛也没有烧掉。
而五谷星身上的火还是熊熊燃烧着。
这就是非常厉害的法宝,在收发水火的同时,还可以随心所欲,控放自如。
戴礼看着已经变成了火人的五谷星,哈哈大笑:“小子,现在滋味如何?是不是比毒水沾身更加爽利了……”
他笑得非常狂傲,因为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但是戴礼始终弄错了一点,那就是五谷星为什么要冲上来。
同归于尽?这个想法并没有弄错,戴礼的失误在于,他没弄明白五谷星要用何种方式,与他同归于尽。
当然是用五谷星最为擅长的方式。
阴阳镜。
刚才五谷星把阴阳镜的光辉消除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神力已经有些不济,这最后一击,他要集中所有的力量,而且绝不能落空。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抱住对手,这个时候,无论是谁,也躲不开阴阳镜的攻击了。
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五谷星虽然身受毒水之蚀,烈火焚身之痛,但他都没有理会,他在乎的只是一点,一定要抱住对手。
现在二人已经贴身抱在一起,而五谷星的真正杀招,就在此时祭出。
他胸前的阴阳镜又开始发出明光来。
可是由于五谷星身上火舌纷飞,阴阳镜的光亮被火焰掩盖了,戴礼没有发觉。
等到五谷星运足了全部神力,开始发出死光的时候,戴礼这才有所感知。
他大吃一惊,低头一瞧,一道隐隐的光亮从五谷星身上发出来,而且越来越亮,戴礼赫然惊觉,不好,对方要使用阴阳镜。
但是这个时候,他想再一次跑起来已经不可能了。五谷星抱得非常紧,根本无法摆脱。
戴礼大惊之下,几乎气晕了头脑,他大骂自己大意,可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不是自责,而是想办法甩开这个要命的火人。
于是戴礼抡起水火珠,向着五谷星头上身上猛砸。
但是五谷星已经拿出了拼命的架式,根本不理会这些攻击,只是运用神力,贯注到阴阳镜上,眨眼之间,阴阳镜已经变得光彩夺目。
戴礼已经快要疯狂了,他仰天连声狂吼,运足了力气,拼命甩动身子,想挣脱五谷星的双臂。
但是五谷星在毒水蚀骨,烈火焚身的剧痛之下,双臂好像铁箍一样,死死地把戴礼箍在当中,根本挣扎不开。
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戴礼终于尝到了这个滋味。如果不是他用毒水烈火来对付五谷星,五谷星的双臂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戴礼最后也没有甩脱五谷星的搂抱,他眼看着那道明光越来越灿烂,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他仰天发出一声不甘心的怒吼。
随着这声吼叫,五谷星也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喊。
那道光在这一刹那,变得耀眼夺目。
阴阳镜终于发出了自己最后一击。
戴礼的身子紧贴着阴阳镜,当然无法避开,所以阴阳镜发出的死光,全部照在了他的身上。
仅仅一刹那的工夫,戴礼的生命就完全消失。
骨碌一声响,水火珠从戴礼的手上滚落在地,然后变成了死灰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