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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下,少女向音乐神庇西斯祈愿。
  你可以为我弹奏一曲吗?
  神明看到少女眼中热切的恋慕,和小心翼翼的期盼。
  他轻轻微笑着,轻抚琴身上镌刻的枝叶纹饰。
  你能给我什么?
  微风吹拂,花海浮沉。
  带来了少女喜悦的心情和动人的话语。
  …… 】
  魔王迷蒙地凝望着他,一瞬间看到她近似沉沦的表情,她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脸,目光专注,他的心猛地一跳动,让他无法忽视。
  他见过这样的神情。
  但从来没想过会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内心深处有什么开始滋长蔓延。
  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他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脸。
  魔王只是一时兴起,不用多久她就会感到厌烦和恶心。
  对她来说,他只是她的契约魔仆,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
  无论在心中翻涌着怎样的情绪,他仍慢慢凑近,当快要碰触到两瓣柔.软的粉红时,他停了下来,仿佛有一堵坚固的墙壁阻挡了他。
  伊尔德垂眸,看向隔着披肩抵在胸前的手。
  “……”
  他尝试继续向前靠近。
  “……”
  没有撼动丝毫,连她的指尖都没有弯曲。
  当茜娅陷入恍惚状态时,看到伊尔德越来越近的脸,她没有推开,好像沉溺在这份魅人甜腻之中,无法反抗,无法拒绝……
  脑中忽然很突兀的升起熟悉的紧迫感,狠狠地将她拍醒。
  她意识开始清醒过来,看到近在咫尺的闪着光芒的脸,心快停滞般,呼吸都屏住了。
  伊尔德离她非常近,近得呼吸交.缠在一起,可以看到他蒙了一层月光般白净细腻的皮肤。他那双漂亮的红色瞳孔眸光亮了亮,很快变得黯然,闪过一丝阴霾,眨眼间又消失的不见踪影。
  他在想些什么?为什么隐隐感觉到他情绪有点低落?
  难道真的误会了?
  她只是单纯地想睡觉,并没有其他奇怪的想法啊。
  刚想开口解释,脑海中的一根神经被揪起来,她眯着眼瞅向右手披肩下的位置,是心脏的位置没错,为什么不能补充魔力?
  契约印记被修改之后,警报似乎还提前了,只要补充好魔力,他就不用承受因魔核缺少最低限度的魔力而发作的痛楚。
  黑色的布料遮挡住了契约印记,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印记是否在作用着,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把披肩脱了。”
  魔王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伊尔德还没从她突然其来的变化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解开披肩上的结绳。
  披肩刷拉的滑落下来,堆落在地。
  他身侧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阴沉。
  斗篷下摆的灰毛绒晃入视野,他缓缓的闭上双眼。
  冰凉的触感抚上他的胸口,接着一股熟悉而温暖的魔力流入身体,很快涌向身体各个地方。魔核无法餍足般贪婪地吸取生命之源,顷刻间在心脏里变得炙热起来。
  想象中的各种屈辱的情形都没有发生,他一下睁开了眼。
  魔王从毛茸茸的斗篷里伸出手,另一只手拽住被掀起开了大阔口的边缘,企图减少冷风灌进已经掀开的斗篷。
  她低垂着眼帘,眼睛不自然地眨着,乌黑的睫毛犹如翅膀般扇动,柔和了她冰冷妖媚的脸。
  看到魔王冷得颤抖的睫毛,伊尔德忍不住轻轻地扬起嘴角。
  很快魔核充盈着魔力,茜娅退开了一步,扭过紧绷得格外僵硬的脸。
  “陛下?”
  “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她扬起手,高大的房门蓦然打开,伊尔德盯着魔王看了半晌,见她没有转过来看他一眼,确定魔王想让他离开的想法,正想转身……
  “等等。”茜娅顿了一下,把习惯的语调稍稍柔.软了才继续说,“把披肩穿上。”
  安静了几秒。
  衣服窸窣摩挲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回响着,茜娅感觉耳朵里好像被羽毛细小的绒毛轻轻扫过,有点痒酥酥的。
  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而后大门转动的声音一顿一卡地费力的响着。
  终于,啪的一声低低沉闷地传来。
  茜娅感觉到伊尔德走远了,缓缓地信步来到床边,脱下斗篷。
  再也撑不住的扑通一下倒在床上,卷起被子,闭上眼睛。
  她实在太累了,身体好像被掏空,小睡过后恢复的魔力,也被吸取得差不多见底。
  很快昏昏沉沉地睡死过去,额头上渐渐渗出一滴滴的冷汗,眉头紧紧皱着。
  睡梦中,许多画面没有规律逻辑地混乱堆砌出现——
  回眸红裙的身影,
  向下砸下的巨锤,
  瓶口冰冷的药剂,
  迅速重复出现竖瞳。
  最后居高临下的银白发红瞳的身影,浅浅地笑着,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执着地说着什么,她惊恐地看向他身后那一抹蓝色。
  ……
  关上房门,伊尔德站在门前,似乎透过厚重的大门看着门的那一边。
  伊尔德转身离开,闪烁的灯影下,显眼的身影站的笔直端正,对方缓缓地开口:
  “这么快?”
  伊尔德停住了脚步,看了他一眼。
  在黑巷中摸爬滚打,稍不留神就会死于非命,一旦变成一具尸体,隐藏在四处黑暗角落的流浪恶魔被死亡气息吸引而来,就如秃鹫般瓜分全身有价值的东西。为了避免可能的危险和基本的生存,伊尔德对于血腥味极其敏感。
  对方那身不显露一寸肌.肤的衣服直直垂落,没有褶皱,干净整洁。可是身上余留弥漫着不易察觉的非常细微的血腥味,像曾停留在有血迹的空间里,沾染上了点点的气味。
  “我以为若是陛下所选择的你,能够在陛下那里呆久一点。”
  他视线在伊尔德身上多出的披肩停留,静静的看了几秒,眼眸里迸出了一星燃起的亮光,转瞬即逝,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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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庇西斯无语扶额:真是一帮爱编故事的吟游诗人。
  伊尔德和煦地笑着,眼底却没有一丝笑容:谁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