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心,起床吃饭了,今天这么晚了怎么还没起床,你昨天不是说约了人吗?”一名妇人的声音传遍整个院子。
而在房中一名男子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天上白色的帐子心中满是疑惑:“我不是进了幻碧宫了吗,怎么回来了?”常愿心用手狠狠的揪了一下自己,身体上的疼痛让常愿心差点尖叫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就看见父母正在院落中的石桌边正等着自己一起用饭。
“都这么晚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去见相国的女儿吗,起这么晚,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女孩家等你呢?”常父威严的声音,让常愿心心中一紧,老老实实的坐在石桌旁吃起了早饭。
简单的扒了几口米饭,常愿心就匆匆忙忙的出了门,一出门口常愿心就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心中满是疑惑:“这些都是真的吗,还是那只是我作的一个梦?”
“常公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名清秀的少女突然跳出来,站在常愿心的面前笑嘻嘻的叫喊道。
“呃,是你,你怎么过来了。”常愿心看着一身男子装扮的女子,是啊!遇见殷妙时,那时她还在男扮女装的参加科考。
“不是说好了吗,下榜排名出来了,父亲大人为了招揽才子,在聚贤阁邀请天下才子共饮,你是榜前十名,不是也要去吗?”殷妙手持折扇在胸前轻轻的摇晃着,将其耳边落下发丝吹的飘摇起来,一副女伴男装的模样显得格外的风姿飒爽。
“哦,是吗,我都不记得了?”常愿心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
“你呀,贵人多忘事,不过我不太喜欢那样的场合,那些才子都喜欢巴结我父亲,就算是有好一点的,也是畏惧丞相的威严,不敢多言,你呢,还要去看看吗,毕竟你也要入朝为官,有我父亲的庇佑,至少可以保证你官场一帆风顺。”殷妙一边走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不去也行,我这人自由惯了,只是你中意李兄,就见不到了哦。”常愿心嘿嘿一笑。
“要死啦,李公子这次回乡,并没有来,反而是那最讨厌的陈将军的小儿子陈宫亭在酒楼里称霸一方,气死了,都是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殷妙一时娇嗔,一时露出厌恶神情恶狠狠的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人是将军之子,而且你父亲也有意撮合你们两个,你也只能耍耍脾气,不然你父亲发怒,可是不会让你在这样出来了。”常愿心看着皇城的方向幽幽的说道。
“哎,虽然可以用你方法可以拖着两家的婚事,但这次陈将军在边境立下大功,再过三月就会班师回朝,应该就会向皇上赐婚,到那个时候我根本阻止不了,就是我的父亲也不会反对。”殷妙那美丽的容颜上,因为此事脸上露出一丝哀伤。
“真的就不能反抗命运吗?”常愿心停下身子轻轻抬首望了望远方的天空,一只飞鸟从天边掠过,只听一声悲鸣,附近的屋顶上有几个孩童,正拿着弹弓不停射向半空,直到鸟儿彻底的落下,消失在某户的园中。
“怎么啦,走哇,若不去聚贤阁,我们就去河船上喝酒去。”殷妙一把拉着常愿心的胳膊,就连身后的丫鬟也是见怪不怪了,立刻跟了上去。
常愿心见殷妙如此,下意思的将胳膊一抬说到:“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哼,以前怎么就不授受不亲了,再说了我也没把你当男人,我们是姐妹,对吧小月!”殷妙说完一把抓住常愿心将要抽离的胳膊。
常愿心拗不过殷妙只好任由殷妙带出了集市走向码头,在城中除了皇城的护城河禁止常人通行外,还有一条运河,在以前是为了运送物资,而现在也成了商人们游船的行当。
被殷妙拉着的的常愿心,瞥了一眼殷妙的身影,即使是女扮男装,也挡不住她的妙曼身姿,但即使这样,常愿心总感觉冥冥之中有着一股不适感涌上心头,也就在将要上船的时候,常愿心见殷妙松了手,就立刻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而殷妙见此也是淡淡一笑,但心中更多的是好奇,怎么几天不见,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炀(yang)国又三大商会,最强的就是这天下商会,属于皇家开立商会控制着整个炀国的经济命脉,而现在的掌控者就是当今的殷丞相。
“嘿,客官,天字一号还有几座,三位是去~~~”干练的小二招呼起殷妙三人,并没有说出地与人的场地,而是上来就报上天字的楼层,如果殷妙三人不去,就是要在在这里先丢失三分颜面,如果去,就要缴纳一笔巨额的会员费用,这小二的心思在殷妙三人眼中一览无余,但是殷妙并未点破,而是从袖中拿出一个令牌,小二见此神色慌张了起来,立刻双膝跪在了地上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人饶命,小的有,有眼~~~~~”
“别废话了,快点。”殷妙看着这小二如此势利与胆小怕事,心中就满是怒气,在炀国这一种现象已经是越来越明显了。
小二听懂了殷妙的意思立刻带着三人来到一个包厢,这个包厢中并不是封闭的,而是有一面是面对运河前方,四周大部分由珠子纱帘挡住的视线,还有一间书房与卧室,无论从光线感还是布置都有着一种飘飘欲仙之感,这要是在小饮一杯,绝对是人间天堂了。
“大人,可还满意。”小二看着三人眼中的神色,心中的不安也开始缓解下来,毕竟这是天子号最上等的房间,就是这商船之上也仅仅三间,即使是皇亲贵族也很难预定这里的厢房,但是殷妙手中的令牌就是相国府特有的令牌,只要是在炀国有此令牌一切全免,这样的令牌也无法仿制,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即使殷妙将此令牌示出,小二等会也会去查询此令牌的真伪与所属。
“嗯,还行,去拿几壶好酒与小菜,对了再叫个抚琴的歌姬,下去吧!”殷妙一改平时亲近可人,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说道。
“是,小的明白。”小二就退出了厢房。
等小二走后常愿心站在厢房露出的天台上看着远方的潮水笑道:“占了你的光,这天字特等的厢房,不是皇家就相府才能进入的待遇。”
“嘿嘿,这不是利用一下高人一等的特权嘛,你有所不知,我父亲虽然架空了皇权,但是这个炀国,有好的君王吗,君主老了,每天想着长生之术,但如朝政,大皇子结党营私,意图谋反,二皇子游手好闲,每天出入花楼赌坊,三皇子是痴呆之人,四皇子暴虐,这天下有谁能安定炀国?”殷妙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女装,在天台上衣袂(mei)飘飘,发上的青丝也在起舞,一股淡淡的香味侵入常愿心的心中。
常愿心身体一振大脑一阵清新心道:“是啊,每个人都在暗地里说着丞相的谋反之心,架空了皇权,但是这个国家谁又能领导炀国走向光明呢,如果相国交出一切那么,任何一位皇子继位,对待丞相与殷妙~~~~~~”常愿心想到此怜悯的看着向殷妙,身为儿女读过圣贤书,谁愿意自己父亲是一个天底下的大坏蛋。
“你不用这样看我,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你父亲事迹也很伟大,只是他是失败者,而你也在这场局中受着莫大的牵连。”殷妙轻轻扶了一下耳边的青丝淡淡的说道。
“是吗,我父亲从来没有说过他的事情,就连母亲也从未提起过!”常愿心想到此是,心中也是积压了一层阴影,笼罩着自己“为什么父亲会认识仙人,为什么父亲会知道那么多,不对,那是梦吗,父亲的信,殷妙被仙人选中给自己的信,还有她,她是谁,为什么我看不清她的脸?”挣扎了良久,殷妙递来一瓶精致的小酒壶,常愿心接过,仰头猛地喝上了一大口酒,一股腥辣的液体流入腹中,一股莫名的怒火仿佛在自己身体中酝酿,它想要冲出某个枷锁“啊~~~~~~”
殷妙见常愿心如此也没有阻止,拿着酒壶轻轻抿上一口酒,看向两岸的百姓的劳作良久。
“殷妙,你相信有仙人吗?”常愿心怒吼完后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问道。
“仙人吗,我不相信奇迹,这炀国就是现实,我不相信奇迹,奇迹不会让我父亲变成好人,更不会让这炀国变得如此肮脏?”殷妙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悲鸣,殷妙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我以前有一个很好的姐妹,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玩耍,可就在她知道我的身份后,就开始想尽一切办法从我的身上得到利益,直到她开始伤害我,我的父亲知晓后,一怒一下就将其满门抄斩,最后我知道的却是她也是被家人所利用,她不想背叛我们的友谊,但是她背后的人操控着一切,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我开始恨父亲的地位,恨父亲的一切作为,可是你知道吗,我的父亲为了我,在安炀之乱中,放弃了一切,却带来的是母亲的死亡,家族的破灭,为了我,我父亲又不得不去拾起那放下的屠刀,为的只是保护我,哪怕他变成人们中的奸臣,如果有仙人,那在安阳之乱我的母亲就不会死,仙人,就是那昏君,一心求道长生,身体也在越来越差,仙人有什么用。”殷妙说完的时候已经是哭声一片。
常愿心轻轻拍了一下殷妙的肩膀表示安慰:“这天下,对与错,虽有能说得清呢,我的朋友!”常愿心说完后看着殷妙已经昏睡了过去,这一刻常愿心有了一丝心疼这个姑娘的遭遇,幽幽的琴音也开始响了起来,琴音中的悲凉,仿佛述说着有心人的悲伤,人们行走在世间的无奈,将殷妙抱入帐中让小月,好好照顾,常愿心就退出了卧室。
站在露台之上良久,天色也渐渐的暗淡下来,两岸的灯火也开始点燃,暗黑色喧闹的大街与华丽幽静的船坊一黑一白,仿若阴阳鱼般的交织。
常愿心背着双手看着黑暗中的一切,心中满是疑惑,这一切都是梦吗,还是我在梦中,为什么这一切都这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