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本也担心她,对着丹栀,好生一番端详,见到完好无损且境界大有提升的丹栀站在她身前,心中的大石头方落了地。
“你这天劫来的着实凶险呀!”祝余心有余悸地慨叹道,心中也是一阵唏嘘。
丹栀不甚在意,摆了摆手,“正常啦。”前世淬体渡劫可比这个凶险多了。
祝余见她如此坦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
丹栀抱上了灵宝天尊的大腿,生活得到改善,修行也是一日千里。作为丹栀的闺蜜,祝余丝毫不嫉妒,也未曾乱了心性,迷了双眼,仍然按照自己的规划,一步一步地进行修炼,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丹栀看着眼前着青灰色衣服的女子,,深觉她就跟个道姑一般,清冷通透,一双眸子淡漠出尘。
越是打量眼前女子,心中钦佩越浓。
人生在世,能一生坚守本心,不为外物影响内心,多么不容易呀!
祝余笑着看着丹栀,“我也羡慕你,我是素来稳打稳扎,却也少了你的几分灵性。”祝余属于那种看书从第一页开始看,从头看到尾,一步一个脚印的那种学霸。丹栀则是心随兴致,随手翻,看到哪里欢喜便学到哪里。
“什么灵性,运气罢了!”丹栀撇了撇嘴巴,不甚认同。
祝余也跟着摇了摇头,“哪里有什么运气,天道守恒。”
祝余想着摇了摇头,“你自己不觉得,但是洪荒众生,没有哪个植物玄仙劫渡得如同你这般凶险的。”
两个美女子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外面风雨停歇了不少,不过龙汉量劫给人带来的抑郁气氛仍是笼罩着整个招摇山。丹栀看着窗外,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已经有数月未见这情景了。
“说来,从龙汉量劫开始,雷雨不断,还多亏龟灵先前给我的那颗御水珠,那珠子抵抗,雷雨攻击的能力很强大!那御水珠倒是未曾给我带来半点伤害。”
说罢,颇为忧龟灵现下状况。
“唉,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在西海怎么样?”
“定是好的!”
祝余说完,丹栀倒也宽心不少。有的时候啊,对于未知的东西,会忧虑,有个人给个肯定很重要。
之前担忧龟灵受招摇山影响,让她去了西海,那小妮子去了信,在西海玩的乐不思蜀哦。眼下量劫,也不知道她是否受影响。一来她是水族,万一无耻龙族把她牵扯量劫之中。
丹栀回去后,心中对龟灵满是忧惕。
单手撑着下颌,后面是一堵青灰色墙,一双眸子里流露着忧伤,纵然跟祝余说完,心里宽解了不少,但终究耐不住多想。
通天回来,将袍子放在衣架上,看着丹栀。
“怎么了?”
丹栀身形未动,抬眸看了眼通天,“忧心龟灵那小妮子!”
丹栀话音刚落,外面雷声大作。
通天随手施了个咒语,风雷停了。
“你忧心也是没有作用的,近日我卜算了她的情况,算不得差!此次量劫,想来她是未参与其中的。”
丹栀听得通天解释,安心了不少。
招摇山的雷声四作,前些日子刚安生了几天,如今又折腾了起来,丹栀本以为是那敖润反悔。
带着怒气起身,只见雷霆之间,龟丞相走了出来。
“小龟此番,顺应龙王指令,带来邀请函。”
龟丞相厚厚的龟壳,使得他整个人的腰背微微驼,眼睛里浮现着谄媚的光采。
丹栀接了请柬。
通天脸色不善,龟丞相颇有眼色,三言两语便告退了。
——龙宫游
敖润出了请柬邀请丹栀去南海龙宫,丹栀应邀而往。
可这敖润的请柬上,却不曾写通天的名称。通天火冒三丈,嗷嗷地要去南海龙宫灭了敖润。丹栀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通天看着丹栀在旁看笑话,气的要撕了请柬。
伸手就要抢丹栀手中请柬,丹栀单手拿着请柬,手向后一躲开。
“你莫要意气用事,兹事体大,事关招摇山命运。”丹栀话中内容是严肃的,但是看着通天这副吃醋的模样,着实无法从内心深处生气,故而眼中透着暖意和揶揄。
通天再去抢夺那张“破纸”,只是闷闷不乐地坐在凳子上。
南海龙宫,距离地平线万丈,丹栀本体不耐旱涝。
敖润体贴,给了她一颗避水珠,
“这是避水珠,女君含在舌下,便可不受海水侵袭,自由呼吸。”
通天小心眼,一早就知道他们早晚有龙宫一行,提前就给丹栀制了可以在水中自由自在游走呼吸的法衣。
通天伸手夺过避水珠,不甚在意地在手上摆弄,脸上满是不屑一顾,“这珠子着实不咋地,也不知道被多少不耐水性的客者含过。”
“这自是全新的避水珠。”敖润岂能容得通天诋毁,反唇解释。
通天最后随手一扔,一道抛物线在海上划过,接着噗通一声在,珠子落了海中。
敖润自是觉得被冒犯,眼中凶光四射,通天依旧傲慢得不可一世,将法衣套在丹栀身上,丹栀礼貌性笑了笑,并未拒绝通天的法衣,“敖润殿下,多谢您的好意,我用法衣就好。”
顿了顿,接着说道“南海是殿下的南海,这避水珠又是殿下的宝物,这进入南海就是进入自家罢了,殿下对其定是知其所踪迹的。”
果不其然,敖润随手一个法咒,珠子从海中跳出来,落入他手中。
敖润收了珠子,心中有些失落。
通天就跟打了一场胜仗一般,洋洋得意地看着敖润。
丹栀看着眼前幼稚的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者入海,南海的龙宫是座水晶宫,宫顶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这龙族就是骄奢淫逸,虚荣势利!”通天诽谤着,丹栀觉得在外人面前这么说不好,故而牵着通天的手,在他手掌心滑了两下,通天也乖巧,闭上嘴,不言语了,态度上仍然是冷淡至极。
龙族喜欢闪亮亮的blingbling的东西,故而水晶墙壁上都嵌着金玉珠石,整个水晶宫,在深海里熠熠生辉之余,还富丽堂皇,金光闪闪。
丹栀看着这水晶宫,却是真心欢喜的,植物喜阳光,她化形了,便不可能露宿风餐,但是屋子使用树木擂的,虽然玉宸按照她的要求给装了窗户,总是不及这水晶宫的材质功能让人欢喜。
通天对于丹栀的欢喜素来上心,丹栀心思单纯,喜恶都表现在脸上,纵然量劫期间不知道其心声,也知晓她爱这水晶。
自从丹栀应了来龙宫的约,敖润就整日的想东想西,今儿要在这添个雕花冰楼,明儿个要在那儿增个鱼游屏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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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夜叉四处巡逻,此番龙汉劫,众飞禽走兽麟甲都是处于紧张地备战状态。南海水族也是准备大展拳脚。
丹栀通天,应邀在这住了几日。
丹栀对于这种焦灼的氛围颇为不喜。
四海龙宫都初有了规则,每逢潮汐,顺应四时,龙王升殿。
丹栀通天作为贵客,自是得了邀请,一同参与殿会。
敖润带着龙王冕旒,身着金黄色的朝袍,广袖宽大,料子精致,衣服上有冰蓝色如同水波潋滟般的蓝色法文流转。
丹栀对阵法有些许兴趣,植物本性,前期无法移动,有了阵法便多了分保命的手段。祝余也有这个爱好,修行多习阵法。
敖润见丹栀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一双俊秀的脸,更加红了。
敖润算的是天生的龙了,无父无母,天地初开,作为守护神兽出现。故而虽年岁不大,却也担任了南海龙王的职责。龙宫中后妃也算是佳丽三千,但是却无一人能及丹栀给他的感觉。
丹栀好巧不巧听到了敖润的心声。
心思剧荡,呵,心中冷笑,被冒犯的愠怒浮于眸子中,眼尾微微有些泛红。
通天素来关注,见他望着敖润冕旒出神,本是好的情绪转而变成了坏的情绪。
通天的心也由嫉妒变为心疼,再变为好奇。
丹栀纵然心中不喜,却也控制着情绪,撑到了殿会结束,立马拖着通天回到了寝宫。
敖润下了殿,没看到丹栀,寻了龟丞相。
“女君何在?”龟丞相看了看敖润,一双大大的眼珠子,灵活地转动着。
“女君,在您刚宣布殿会结束,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敖润听了龟丞相的话,不明所以。
却耐不住想要见到丹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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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栀站在水晶宫前,满腹牢骚。通天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她吐槽。
“你说那龙的龙脑子莫不是秀逗了,瓦特了!”
“我都和你在一起了,我俩结契,招摇山内外都是知道的,他这样子,真特么膈应!”
情绪暴躁下的丹栀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通天只笑着看着她,她的怒气,反而让他安定了不少。
情绪发泄地差不多,丹栀情绪稳定了不少。
敖润姗姗来迟。
“丹栀,你怎么走了?”
听着他的声音,丹栀心情又不咋地了,却又不能直说,她听到他的心声,知道他对她有了旁的心思。
“丹栀,此前,我们龙族不顾邻里情分,着实是不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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