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被丹栀柔缓而带着因醉酒而有磁性的声音一唤,体内一股子力量四处激荡,不能自控。
他私心里不愿意让他家的小花妖的媚态在别人家展现,加之因着醋意以及占有欲,他总觉得羲和肖想丹栀。
天色已经暗了,星光微微,柔荑小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下。
通天浑身战栗,遂然不准备再迁就她了!也不管是在羲和眼皮子底下行此事,是否日后会被同道笑话。大手一挥,天幕变换,外人探不得究竟。
羲和只见玄镜中画面一黑,嘴角露出一笑,随手收了玄镜。
她可是没有观摩旁人隐私的恶趣味。这通天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刚准备歇下,一只星月蝴蝶飞了进来。
星月蝴蝶是月神常仪身边的传信爱宠。
星月蝴蝶可以借助星月灵光,传达影像。
羲和素手一翻,手上红珠和银镯碰撞,铃铛作响。
一女子月华白裙裹身,外披银云星光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一双眸子清冷至极,肤色苍白如月,尽显阴柔。
“阿姊,妹妹这边事了,明日便可去姐姐山中小居数载。 ”常仪说话慢条斯理,吐纳间都能让人感受到如同冷月一般的阴寒。
羲和很是受用这股子凉气,羲和常仪本就一阴一阳,相得益彰。
二人之间虽性子截然相反。功法对立制约,却也是同出一脉,互根互用,缺一不可。
清晨阳光照射在洞穴之中,昨日通天和妖精打架之后,小花妖睡了,便把禁制给撤了。
却道是丹栀醒酒之后,回忆着昨晚二人颈项交缠之状,直以手拍头,柳叶眉微微蹙起,眼珠上挑,大叹一口气!
以及她的主动勾引,懊恼翻悔不已。
通天看着一脸别捏,不停地在抓着头发的爱人。
促狭地笑了。
丹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在一旁看笑话的人。
“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男朋友是不可以取笑女朋友的!”
南行路上,丹栀又给通天科普过男朋友的含义。
但是在通天的概念中,“你的家乡不是招摇山吗?”
通天边说着,边摩挲着菩提珠,思索着招摇山究竟有哪些妖精情侣能给了丹栀这些启迪。
招摇山生灵种类不多,成精化灵的更是寥寥无几。
育沛一族多阴柔,且可以自孕。
独独狌狌一族,雄性雄风尚存,甚至雌性体型也颇为魁梧。
“……”
丹栀不知该从何解释,末了,“不重要!领悟精神!”她倒不是故意不说来历,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通天也好心性,虽好奇,却也克制。
丹栀之前的羞涩,也被通天的问题给打散了,起床拾掇。通天单手撑头,看着丹栀忙忙碌碌描眉画眼,换绮罗施粉黛。
常仪来时,见那漫山花萝婆娑,不似想象中那般干枯,反而有些许生机,有些疑惑。身旁一白衣侍女,给常仪撑着花伞。
常仪弯腰,捡了朵零落地上的花萝婆娑,眼中疑惑更加浓重。
行进不远,便见一红衣女子面若暖阳地看着她,羲和早就在山头等着常仪,姊妹二人已有百年未见,羲和对常仪甚是思念。
“阿姊,你这地的花萝婆娑长势还是不错。”常仪措辞有些迟疑,三万九转地说道,常仪心思全然被花萝婆娑勾着。
在她原有的想象中,这漫山的花草树木必定是毫无生机,带着疑惑常仪见了羲和。
倒是浅浅地笑着,笑容温和地望着常仪,“因为一只小花妖。”羲和三言两语解答了常仪的疑惑,将常仪安置好,阔步去了丹栀住所。
天气尚早,羲和来时,丹栀和通天正你侬我侬,被羲和打断,通天满脸不快。
“羲和,你莫不是因为帝俊不搭理你,便心生怨怼,想要报复他吧!”
羲和听到通天的话,翻了个白眼,上唇微微上挑,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心中自是不痛苦,反唇吼道,“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羲和听到帝俊的名讳,因着常仪到来的好心情瞬间被毁了大半。
“今日,我妹妹来了,她见我漫山花萝婆娑有了生机,心下便想结识一下丹栀。”
本来,羲和还顾着面子工程,想要邀请通天一同前往,这被通天一张破嘴给气着了。转了话头,只独独邀请了丹栀。
植物生长靠太阳,植物修行靠月亮。
故而能得见常仪,丹栀心中欢悦按捺不住,浮越在脸上,通天见丹栀兴高采烈,也不好扰了丹栀雅兴。
二人出了洞穴,丹栀只觉山谷今日不似往常一般闷热,有了些许阴凉。
通天三番两次被丹栀扔下,气的双颊抽搐,念了好多遍静心咒,才平静了下来,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窗,此时天蓝澄清,几缕白云漂浮,悠闲极了,他胸中却如同有一团棉花堵着一般,升起了一阵让他喘不过气来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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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仪容颜清冷,一身月华白裙,外披银云星光纱,周身笼罩月宫的冷光,常仪身旁有一灵侍女,脸上一层薄粉,体态清灵,倒是和常仪是一路子的美女。
丹栀看得也有些痴,说在21世纪,虽然也见多了美女被称为“小仙女”,但是终究敌不过真女神、真仙子。
丹栀见了常仪,便觉得丹心清凉,月光精华素来有利于植物修行。只觉常仪给她带来的感觉如同山间清泉,清莹透彻。
羲和给丹栀常仪二人互相介绍,三人寒暄几句。
常仪身边侍女,品貌气质也是不俗。丹栀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端详之下,常娥有些羞涩,微微低了地头,丹栀才觉自己不礼貌。
正要道歉,常仪见丹栀对她身旁侍女好奇,开口介绍了灵侍女的来历。
“这是本尊的灵侍女,太阴星的女官常娥!”
丹栀听完,目瞪口呆。
“久仰大名!”
说完后,轮到常娥呆愣了,“仙子莫要笑谑小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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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常仪来后,天台山的日子,就变得精致了不少。
夜间对月饮酒,觥筹罍樽,盛酒茶的器皿应有尽有,且无一不精致。
常仪还带了月桂做的月宝桂花酥,碗碟是月白银瓷,放在石桌上。三人聊了很久。
几日相处,常仪虽然清冷,嘴巴却不饶人,清冷的语气说着讽刺的话语,别有一番滋味。
“阿姊,你和帝俊还有来往吗?”
羲和素来用不惯常仪的器皿,故而还是喝着天台山的烈酒,用着天台山的粗窑。
常仪说出口,她又猛灌了自己一壶酒,红色的广袖,耷拉下来一半,露出了她光洁而有力的白臂。
“你莫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常仪不屑道,“你便如此逃避吧,左不过在来一个千年罢了。”常仪说罢,常娥便给她斟茶,手法比之素羿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常仪轻抿品茗。
“这小花妖的年岁估摸还没有你跟帝俊闹别扭的日子久吧。”
丹栀从一个吃瓜群众陡然变成了当事人,尴尬地捏了一块点心,“这月宝桂花酥,真好吃呀!”
常仪瞥了一眼丹栀,丹栀放下了桂花酥,正色道,“我相信羲和心中自有成算!”
羲和听到丹栀的话,哈哈大笑。
常仪轻轻地翻了个白眼,“她有个屁成算!”
“不过我们可以聊一聊帝俊……”丹栀打量一番羲和,见羲和没有那么大的排斥,只是独酌。
丹栀继续说,“帝俊为妖族大帝,胸怀伟志,且要一统妖族,丹栀虽不知帝俊和羲和二人之间情感如何……”
常仪听到丹栀顿了顿,放下酒杯,抬头望向她。只见小花妖一脸关心地看着羲和。
丹栀见羲和脸色不见忧伤,便接着说道,“且不管你二人感情如何,终归有一点,那就是帝俊选妻,定是要对他一统妖族有利的,这点羲和的身份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你们婚后,妖族女妖颇多,心思定然不纯……至于帝俊是否能始终如一,我看那悬得很!”
丹栀心中的话,吐了出来,并没有多舒坦,反而比留在心中更加心事重重。帝俊羲和,是天命注定的一对。
桌上还有一壶天烈火,丹栀直接拿起坛子仰头猛地灌了一口。
常仪看着丹栀若有所思。
羲和喝酒的动作也顿了顿,“顺其自然吧!”
丹栀常仪二人不再多言,只交流了一些修炼上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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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栀和羲和姐妹三人日日缠在一起。
通天醋得受不了了。且自这常仪来了,丹栀竟连哄着他的心都没有了,满心满眼都是那日月二姐妹。
通天心中的苦闷,像野蛮生长的杂草一般,上一棵还没去除,新的一棵又生长了起来。
丹栀回来,便闻着满屋子的酒味,以为是自己喝酒喝大了,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直到看到地面上满满的酒坛子,横七八竖的。
还有一男子,头发散乱,眼神半眯,仰头粗犷地饮酒,清冽的酒水从他脖子流到健硕白皙的胸膛上。
丹栀被眼前美色迷了眼,但是也是遏制不住的心疼。
她上前去,夺了通天的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