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妄远远看着乔念拿着临时餐盘挤在人群中走走看看，排队给他打饭，心里说不上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最初听见乔念被人质问时，他也方才意识到他俩之间一直都是模糊暧昧的相处模式，突然被人捅破质问，陈妄在心里都有一瞬的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一直以来他都没主动界定过两人的关系，直到听见她们的对话。
陈妄陡然发现了问题到底出在哪，这两天他总是隐约觉得不对劲，却又抓不到蹊跷的头绪，在乔念说出我们没有在一起时，他懂了。
乔念那么顺从，他说什么要什么她都给，却从来没问过他索要什么得到什么，连最起码的问一句你爱我吗，我们是男女朋友吗，她都没有多问过一句。
仿佛他们只是两个志同道合不问生活，谨守约炮规则的炮友，虽然他们还没来得及打炮。
如果没有今天这段对话，他们按部就班上床以后，论起来确实也是名副其实的炮友关系。
而他自己，竟然也和她的行为模式一样，不提不问不要求不承诺，乔念也是这样对待他的，这才是对他最大的震撼和打击。
他最初就是不怀好意，只顾着纵欲，享受性爱乐趣，强行把她拉入其中，故意忽略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不给她任何安抚，自己就像个掩耳盗铃的卑劣小人享受着美好。
他先起了个头，自以为是，直到这个卑劣小人突然发现，对方也在用同样的方式回报他。
她说他们不可能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愤怒的，想反驳想破坏想让她们都闭嘴，可他猛然意识到，这就是事实，他亲手造就的事实。
他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乔念端来丰盛的食盒，荤素都有，叁荤两素加上米饭，还有两块鸡翅，是他平时会感兴趣的菜式。
看着陈妄兴致不高，她也没多少意外，而是说道：“你挑着想吃的吃，吃不下的就放着。”
挑食又洁癖的少爷脾气她从小就知道，去打饭的时候她也没指望他会吃多少，但还是把菜搭得尽量丰盛可口一些，想着大概又要浪费掉她好几天伙食费，觉得有点可惜。
却没想到陈妄埋头吃得认真，只是把那两块鸡翅中夹到她饭盒里叫她吃完。
“我不喜欢吃这个，你吃掉。”
乔念没推辞，他说不爱吃便不爱吃吧，平时吃得欢得时候她又不是没见过，估计是看她之前吃的太寒碜，却又照顾她的自尊心。
在教养礼貌方面，她看他一直做得挺好的，真不爱吃的，要么直接不吃，要么不吭声吃完也不瞎哔哔，今天的他，就挺矛盾的，不知道脑子哪里又不对了。
当然，他的教养也是对他看得顺眼的人和事，若是他看不惯，便也没有那些虚伪客套的礼貌，而是嚣张的想打便打了。
在她神游瞎想的时候，陈妄已经迅速吃完东西，两人出门前，他又拿她的卡去刷了一堆高价零食饮料。
呵，竟然没浪费她为他打的饭菜，却浪费了她剩下的钱。
看着饭卡金额从叁位数直线降至个位数，乔念愕然，却也没有阻止他。
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也不知道哪里惹少爷不高兴了，专门报复她钱包？
真够狠的！打击精准，闷不吭声几分钟就爆掉她一个月的钱粮装备，这个月看来是要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