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木言回去告诉越怀瑾,今天遇到尹溯的事,还说今晚要让他来吃饭。
越怀瑾听后,顿时便开心不已,也慌乱得很,“要做点好吃的,我记得小溯喜欢吃红烧肉还有土豆丝,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了。”说着他就往屋里去,走了几步又掉头道:“我还是去买吧,万一不够呢?”
木言见状拉住他,笑道:“你看你紧张的,那些都有,但小溯说还会带一个人,就不知道够不够了。”
“还带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姑娘啊?看来小师弟长大了嘛。”越怀瑾先是微微诧异便一脸欣慰。
木言道:“不是,也是个男孩子。”
“那是就朋友了。”越怀瑾了然道。
木言佯嗔道:“谁说是朋友了,我看小溯提起那人的时候挺不好意思的,一定是心上人。”
越怀瑾神色怪异地沉默半晌,道了句,“男子就男子,只要小溯喜欢,是棵树都行。”
“而且小溯现在不太一样了,跟小时候似的,他今天还跳出来吓我。”木言说着轻轻而笑。
越怀瑾也跟着轻笑,不禁想起当年每次自己在写信的时候,尹溯都会在旁边嘟着嘴说着,‘师兄,你的情意已经铺满了,快点让信鸽送出去吧。’
而自己总是在信交给他的时候说一句,‘那小信鸽一定要安全送到哦。’
夜幕之后,尹溯探着灵,带着婴隰来到了城外茅屋,刚要进去,婴隰便拉住他,道:“我有点紧张啊。”
尹溯握了握他的手,道:“其实我也有点紧张。”
于是两人双手紧扣,进了院中。
这时木言看到他们,便对越怀瑾道:“他们来了。”
可越怀瑾一时如坐针毡,握住木言的手,道:“怎么办,我有点紧张。”
木言拍拍他的手道:“你见自己师弟还紧张什么。”
等尹溯二人一进来,越怀瑾看到他们十指相扣,胸前还挂着一样的石头,心里便更加明了了。
而木言看他们这样,却掩口一笑。
尹溯坐在越怀瑾对面,不敢看他,越怀瑾同样不敢看他,木言见他们这么生疏拘谨,便对尹溯道:“小溯尝尝这红烧肉,你师兄知道你喜欢,特意做的,哦,还有旁边那土豆丝,都是你师兄特意为你做的。”
尹溯不觉间眼眶湿润,微微哽咽道:“师.....。”而最后一个字却蓦地卡住。
婴隰见他这般,便紧紧握住他的手,尹溯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越怀瑾,道:“师兄,近来可安好。”
那句话一出口,压在他心底最沉最深的石头蓦然而碎。
“好,一切都好。”越怀瑾看着尹溯,同样湿了眼眶。
最后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喝到一起的,总之是喝得酩酊大醉。
尹溯端起酒杯碰着越怀瑾的酒杯,含糊不清道:“师兄......你以前从来不让我喝。”
越怀瑾喝下一口,双眼迷醉,道:“那是你太小了。”
“不小了。”尹溯同样迷醉道,接着他又含糊道:“师兄和木言师姐成婚了没?要是没成......我要来喝喜酒,要是成了......我要喝满月酒。”
越怀瑾笑道:“早成了,你还是......喝满月酒吧。”
“那我要当他的......师父。”尹溯说着就往越怀瑾那边靠,婴隰立马扶稳他。
越怀瑾道:“岔辈了......你应该是......叔叔。”
尹溯见自己被拉着,便转头看去,可他眼花缭乱看不清,又凑到婴隰面前,脸贴脸看了会儿,忽然勾住婴隰的脖子,往越怀瑾面前一带,道:“师兄......我同你说......这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
越怀瑾看了看婴隰又看了看尹溯,忽然笑道:“我早看出来。”
尹溯立马放开婴隰,偏着头道:“怎么看出来的?”
于是两人又瞎聊了半天,聊到了苍周城的菜,七长老的药,后山的树,最后两人互诉衷肠。
“师兄我好想你啊。”尹溯说完便大哭起来。
“师弟我也想你啊。”越怀瑾说完也大哭起来。
婴隰和木言坐在原位,无奈地看着地上抱头痛哭的两人。
又过半晌,婴隰见他两抱在一起没了动静,过去一看,真叫人目瞪口呆,两人已经相互枕着肩膀睡着了。
木言刚扶起越怀瑾,便见到婴隰将尹溯打横抱起,不免瞠目结舌,又见婴隰正在往外走,便叫住他,“今晚睡这里吧。”
婴隰道:“不用了,有人来接我们。”说着便往外去。
而星烁在外面等了大半天,见他们终于出来了,不免抱怨道:“早知道我就晚点来了。”
婴隰将尹溯放下,对星烁道:“你轻点。”
星烁撇撇嘴,拉住尹溯的手臂,便消失了,没过多久他又回去将婴隰带了回木屋。
等婴隰回去,见尹溯像乌龟似的趴在床上,便将他翻面,道:“这么睡会难受的。”
然而尹溯刚平躺好,便冲他伸出手,含糊地喊了句,“抱我。”
婴隰不禁垂眼低笑,正欲伸手去抄他的腰和腿,忽然又听得眼前人,微微嗔怨地说了句,“不是这样。”
婴隰又分开他的双腿,两手抄至腿下,将他抱起,接着转了两圈,而尹溯则环住他的脖子,低低笑着,待婴隰停了他却非常不满道:“怎么停了,我还要。”
这个姿势,该触碰的不该触碰的地方,都紧贴在一起,婴隰一抬眼便看到那血色朱砂痣,而他握着两处柔荑,忍不住捏了捏,可这一捏身前人便舒服地发出一声喘息。
这一声将那处唤热了,甚至能感受到那身前人的热度,他不禁咽咽唾沫,那颗朱砂痣就在他面前,只需要微微附唇,便能吻住。
他只觉得浑身燥热,那处更是难受,本来这几天就一直忍得口干舌燥,心原干枯,这一点星火便瞬间燎原。
他坐在床边,那两处紧挨着,彼此交换着温度,将身前人的衣衫轻轻解开。
这次他没有太放纵自己,只要了四次,但尹溯还是沉睡不起,然而婴隰却觉得是醉了的缘故。
星烁是在屋里待不住的人,便又带上沈潦上了街。
两人正逛着,这时星烁便看见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人,至于为什么星烁能在车水马龙的街上一眼就看到他,是因为这人身着道袍,手持拂尘,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星烁对沈潦道:“你看那人和尹溯一样都是道士,怎么人家就穿道袍持拂尘呢?”
沈潦沿着他的视线看去,“不一样,苍周城是以修仙为主,习道为辅,叫仙道,而那人只是习道,叫道士,且不能修习道术法诀,如果想修就必须去苍周城,但很多人因灵蕴不出色,进不去,所以他们便自己建立了一个门派,至于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反正不出名,但又因灵蕴缘故,他们只能修一些防守法诀,就像坎、艮、兑、坤。”
星烁又看着那人,奇怪道:“诶?他怎么往陆府那边去啊。”
沈潦凝视片刻,道:“许是陆已修痴迷修仙之术,请去的吧。”
星烁听他这么一说,捻住下巴,做思索状,“尹溯说陆府一定有蹊跷,但是我们又找不到,可他不是仙道嘛,如果他也被请进陆府了呢?”说着侧过头神秘地看向沈潦。
沈潦同样看过去,两人会心一笑。
待他们回到木屋,又见到陆焉如在对着大树说话,而这次淼南渡却站在了她旁边。
......
“让我穿这个?”尹溯看着一堆白色的道袍,眉头止不住地抽抽。
星烁见到他嫌弃的眼神,便道:“不要这么嫌弃嘛,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弄来的,你现在又没有苍周城的衣物,能找一件相似的就不错了。”说着就将衣服往他面前推了推。
“我觉得我这身挺好的,而且也是白色和这个差不多。”尹溯一脸嫌弃地把衣服推了回去。
“差远了好嘛!在东郡我可是见过苍周城的衣裳的,那布料比你身上的好多了。”
沈潦也道:“尹兄,毕竟苍周城的白袍纹衣是一种门面,穿着好办事。”
尹溯扶额,眼角直抽,不是他挑剔,而是那衣服真的很难看,袖口处的刺绣都起毛了,而且衣裳样式老旧,一看就是多年前不知道被穿过多少回的旧衣。
于是便在心里道:这衣裳说不定是好十几代前苍周城弟子的,我才不要穿。
婴隰看他为难,便对那两人道:“这种百十年前的衣物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别说阿溯不愿意穿,就算他穿了我也得扯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星烁道。
婴隰又道:“阿溯,你可以问问你师兄有没有。”
“对哦!”尹溯蓦然顿悟,随后便传去艮字诀,‘师兄,你现在可有苍周城的白袍纹衣’。
‘有,何时来取’。
‘现在’。
尹溯对他们道:“我同师兄说现在就去取,星烁,你带我一程。”
于是乎,星烁带着尹溯来到茅屋不远处,尹溯便一人去了。
进去时,便见越怀瑾正在擦桌子,他快步上前,打趣道:“师兄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过日子了。”
越怀瑾敲下他的头,道:“贫嘴。”便将一旁的衣物递给他,问道:“要这个作何用?”
尹溯坐下来,道:“我们在查一件事,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与陆府有关,而陆府老爷极其迷恋修仙之术,所以我就想进陆府探探。”
越怀瑾道:“这事可有危险?不妨我同你一道。”
“不用了师兄,再说白袍纹衣不就一件吗?你和师姐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他打开白袍纹衣看了看,有点疑惑,“师兄,这衣裳怎么那么像我的呢?”说着便将袖口翻出来。
越怀瑾看着袖口内里的一点朱砂红迹,便想起这是当初尹溯为了不与他的衣物搞混,特意用红墨点的。
此时他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道:“当初木言说带着你的衣裳就像带着你一样,能以解思念。”
尹溯却是不信,微微凑进他,神秘看着他,道:“这可不像师姐会说的,倒像是师兄你会说的。”
越怀瑾一时语塞,便要去敲他的头。
尹溯见状留下一句,“师兄,我先走了。”便飞快跑远了。
便这样,尹溯穿着白袍纹衣,佯装随意经过陆府,很快便有人拦住他,请他进陆府,而其他人则悄悄潜进去,一方明中打探,一方暗中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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