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杨湘湘?”昭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她摇摇头,“不、你不是她……“
“我是她的女儿。”唐依道,“我知道你,也知道你和我爹娘之间的事情。不过我并不是来找你叙旧的,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时间不多了,这里就要被狂风吹袭,你要是想活命就赶紧跑吧。”
昭华定定的看着唐依,乍一看唐依有杨湘湘的影子,但仔细瞧,那眉眼,那五官,又活脱是唐丑的翻版。
她是在唐依的身上寻找唐丑的影子……
眼看着狂风越来越大,唐依记着唐包哥哥算好的时辰,催促再问:“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昭华淡然一笑,微微仰头看着远方的天空,“走?我又能去哪里,在这里犹如坐牢一样,我不知道走出这个牢房门,我还能去哪里,我还能做什么。”
“真矫情!”唐依暗啐了一声,都生死攸关了还在这仰望星空明媚忧伤,她最看不得自轻自贱的人,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说话间,杜跃策马而至,昭华看见想要抓住唐依的手把人藏进房间,但唐依速度更快,避开她伸过来的手,闪身躲在了竹楼后面。
天知道,这昭华公主和杜跃是不是一伙儿的,把自己关在竹楼里,岂不是让他们瓮中捉鳖了。
呸呸,怎么还拐着弯的骂自己是乌龟王八了!
杜跃远远的便看到了小院里有人,他怒气冲冲的走进院里,见只有昭华一人,立刻怒声质问:“刚才你在与什么人说话?人呢?”
昭华一脸冷漠,不回答,自顾自的打算回到竹楼内。
“说话!”杜跃扯过昭华的手腕,眼底杀意渐起,“谁来过?盛天的人?能让你如此缄默其口的人难道是唐云深?”
昭华瞪了杜跃一眼,“放弃吧,你的野心终将毁了你的一切,真龙天子并不是人人都能做,没有那么大的福报就不要妄想夺那么大的权势!”
“啪!”杜跃狠狠一巴掌打在昭华的脸上,昭华倒地,嘴角泛出血丝。
“装什么柔弱,当年你也是我父亲培养的一名暗卫,区区一巴掌还能让你倒地不起?”杜跃疯了一般扯着昭华的头发,对着她拳打脚踢,似乎把近一段时间的不顺和不满全都要发泄出来一般,手段残忍至极。
唐依躲在竹楼后将眼前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昭华不吭一声,不动一下,要不是眼珠偶尔转动,她都以为昭华已经被杜跃打死了。
这时杜跃忽然撕开昭华的衣服,眼底带着邪性,微微勾唇,捏着昭华的下巴,无耻笑道:“你一心求死,我偏不让你死。这么多年来我从未碰过你一次,今日,既然有盛天来的旧相识,那我便要让他看看昔日盛天尊贵的公主是如何在我身下曲意逢迎的!”
暗处的唐依咬紧牙关,暗骂杜跃不要脸,更气昭华不敢反抗。
她本打算忍一忍躲一躲,待时辰一到引狂风入阵,一切便可大功告成。
可偏偏此刻遇到了这档事,她若现身难免横生变数,可若不现身……她实在是做不到眼看着一个男人欺凌一个弱女子。
衣服撕裂的声音再次传来,海风越来越大,夹杂着微腥的雨水,唐依胡乱的将碎发掖到耳后,低咒一声,冲了出去。
“住手,你个乌龟王八蛋,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她一手抖出布料,瞬间凝结成剑,隔空直指杜跃眉间。
杜跃在唐依冲出来的时候,轻蔑一笑,从容向后退了几步,同时从背后拿出弓箭,拉满弓与唐依对峙。
“我们又见面了,果然是唐云深的女儿,后生可畏啊。”杜跃眯眼瞄准唐依眉心,拉满弓的手只要一松,淬了毒的利箭便会立刻刺穿唐依的眉心。
“今日看你好像瘦了点,是日日发愁无心睡眠吗?痒痒粉的滋味不好受吧,只怪当时我身上只有这一种药,若我当时带的是砒霜多好,一下子全都毒死你们,也省的这大风天的在这里遭罪。”唐依脸上不惧畏色,谈笑间仿若将生死置之度外,她专挑杜跃的痛处说,大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可惜上天只给你一次机会,既然上次你没有把我们毒死,那这一次,就换做我来取你的命吧!”
杜跃眸光一暗,稍稍调整了一下角度,对准唐依眉心,松手。
“爹!”唐依大叫了一声。
杜跃神色一变,猛的回头,却空无一人。
待再回头时,唐依已经欺身上前,利剑直接划破他的颈项,而刚刚射出淬了毒的箭却因为他的失神射偏。
杜跃想要再抽一箭,可颈动脉被割伤,血流喷涌,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拉弓了。
唐依趁机砍掉杜跃的手掌,狠狠一脚将杜跃踹翻在地,一剑戳进杜跃的心脏,神情轻蔑的嗤笑一声,“杜叔叔,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坏人通常死于话多,你若像我一般对准目标直接动手,也许现在躺在地上的会是我。”
天空出现一道巨大的闪电,似乎要把夜幕撕成两半,狂风越来越强,唐依见时机已到,立刻化了内力收起软布。
一道响雷轰隆隆,唐依对着海面席地盘腿而作,掐着手诀,口中默念引风咒。
霎时间,狂风暴雨迎面吹来,周遭的一切都被大风催毁,独独唐依,入定如僧,狂风似乎绕过了她,就连她的发丝都不曾飘动。
杜跃眼看着狂风摧毁了周遭的参天大树,催毁了竹楼,甚至断崖都有渐渐碎裂坍塌的趋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以树木为阵,以竹楼为阵眼,如今全都没了……
看着电闪雷鸣的天空,他至死无法瞑目。
成功的引风入阵,当唐依睁开眼睛的时候,岛内外的迷雾已经被狂风吹散,只听停靠在岛周围的盛天战船吹响了集结号角,准备围攻过来,炮轰天龙岛。
天龙岛内剩余的教徒已经被狂风卷起的巨石树木砸的七零八落,岛主、护法及一些主要头目全都被先锋营暗杀,一群教众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
而各路出岛口也早已经被苏怀远带人封堵,因为所犯是叛国造反之罪,所以没有投降不杀,只有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