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梧默默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不想和姚无阙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害怕低智商会传染。两人一路竞走,你追我赶,竟然比平常节省了将近一半的时间回到战队大楼。
“你俩锻炼身体呢?”张筱文拄着个拐杖在门口透风,远远就看见两头野驴疯了一般地冲进山海大门。
“操,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能跑?”姚无阙撑着墙气喘吁吁,“小文姐,我跟你说……江桐他,翘课,早恋,你赶紧骂骂他,让他死了这条心。”
张筱文置若罔闻地理理沈山梧跑乱的衣领,“跑这么急做什么呀,食堂还没开饭呢,看你跑的这一脑门汗……咦,怎么一点汗也没出啊?”
沈山梧扯来一个十分敷衍的理由:“出了,又风干了。”
“当心感冒啊!服了你们了,你俩都赶紧都先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姐姐帮你们把脏衣服洗了,在床上躺这么些天,我骨头都快躺软了。”
“好嘞!谢谢人美心善小文姐!”一听有人帮忙洗衣服,姚无阙喜不自禁地一把抄起沈山梧腋下,也不顾沈山梧惊呼挣扎,三两步就把人运上了楼。
什么叫流年不利,这就是流年不利,沈山梧站在淋浴下绝望地想着,江寰曾经还问过他,为什么他明明是个变异者,却会被人类欺负去?沈山梧也不知道啊……
但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老老实实地抱着衣服去隔壁陆敬之寝室洗澡的两分钟后,本应该比他更早一步进入浴室的姚无阙,贼眉鼠眼地从自己房间探出了头,随后蹑手蹑脚地打开江桐卧室门,侧身一步溜了进去。
张筱文本慢吞吞地拄拐上楼,等着给江桐和姚无阙收衣服,见到姚无阙偷偷进江桐卧室还有些奇怪,她皱眉也跟着走了进去,就见姚无阙小心翼翼地打开江桐的书包,正一件一件地往外拿东西。
“你在干嘛?”张筱文直觉姚无阙没在做好事。
“哎哟吓死我了。”姚无阙挥挥手,“赶紧关门,我这找证据呢。”
张筱文不明就里地问:“什么证据?江桐违法犯罪了?”
“差不多吧,我找江桐和班上小姑娘早恋的证据。”姚无阙边快速翻着书页,边一本正经地说,“他这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还死不承认,他包里肯定还留着每天晚上锁门给女生写的信,等我找到了报给陆副队,看他还怎么狡辩。”
“……”张筱文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走上前拎起江桐脱在床尾的外套和长裤,一件一件搭在胳膊上,“你几岁啊,我怎么感觉你和江桐一个岁数?赶紧给人把东西都放回去,你这是侵犯人**知道吗?典型的偷翻小孩日记本的可恶家长。”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国家的家长就是要翻孩子日记,偷窥孩子**,不翻孩子日记那还是本国式家长吗?”
“嘿,你还有理了是吧!”
“不跟你说了,死江桐,藏得这么严实。”姚无阙放下书包,又打开了书桌下的抽屉,三四本书,一叠草稿纸,一支钢笔一盒墨水,还有一个不知用途的蓝色细绒小盒子。
姚无阙哇靠一声拿起丝绒盒子,朝张筱文疯狂挥手,“不是吧小文姐,小文姐你快看,这该不会是戒指盒吧,现在小屁孩都玩这么大的吗?”
张筱文虽很不齿姚无阙如此行为,但还是忍不住被这只从未见过的蓝盒勾起了好奇心,“看起来是……怎么从来没见江桐拿出来过?”
“送心仪小女生的东西,怎么可能给我们看?”姚无阙舔舔唇角,“我们打开看看?”
“不好吧……”张筱文欲拒还迎,良心和好奇心在心中不停地来回横跳。姚无阙咬紧下唇,单手用力,紧张地盯着缓缓打开的盒子,张筱文也终是承受不住煎熬的求知欲,屏息探过头来。
可就在这时,一道冰冷严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姚无阙:“啊!!”
张筱文:“啊!!”
两人一个吓得把戒指盒抛起,另一个吓得更是直接把拐杖抛飞,除此之外,张筱文大幅度的动作还把手臂上沈山梧的衣服都给甩到了地上。
江寰沉着脸站在门口,目光先是落在姚无阙和张筱文做贼心虚的脸上,随后缓缓下移,触及姚无阙手中已经打开的蓝色天鹅绒礼盒——里面空无一物。
他缓步向前捡起江桐的外套和裤子,姚无阙也赶紧把盒子放回抽屉里,顺手帮张筱文捡回了拐杖。
“队长,呃……”面对江寰,姚无阙立刻没了刚才与张筱文激烈辩论的嚣张火焰,他赶紧祸水东引:“今天江桐又逃课,被他班主任陶晗抓个正着,还罚写了五百字检讨,明天要当着全班面朗读。”
“是吗?”江寰平淡地说,他拍拍外套上的灰,却不注意抖落了衣服口袋里的证件卡片夹,他立刻身手敏捷地接住,随后缓步上前要将东西放在床头,“但是这件事可以解释你们为什么出现在江桐的房间里吗?”
张筱文十分后悔地猛掐姚无阙的胳膊肉,姚无阙疼得呲牙咧嘴,嘀嘀咕咕地解释起江桐想住校,他怀疑是早恋的前因后果……
冲去洗发露泡沫的时候,沈山梧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仿佛大难临头,等抹沐浴乳的时候,他的跳得翩跹起舞了。沈山梧奇怪地快速结束沐浴,一身水汽地推开陆敬之卧室门,暗自想着难道是和被囚禁的新变异者有关?他什么时候也有先知的异能了?
随后他就看见了姚无阙、张筱文、江寰三人齐聚他的卧室,而他的书包还被翻得一团糟,书桌抽屉也向外大开着。
糟糕!
沈山梧立刻冲过去,怒道:“你们做什么动我东西!”
张筱文赶紧连连道歉,“对不起江桐,对不起,我们再也不会了,无阙,你也赶紧来道歉!”
“唔……就你早恋你就直说吗,哥哥实在好奇啊。”姚无阙嘴硬地狡辩一句,一见江桐的脸色差到极点,深沉得要吃人,又赶紧道歉:“对不起啊,我们什么也没找到,什么也没发现。”
你们能发现就有鬼了。沈山梧当然不可能傻到堂而皇之把江寰送的戒指放那么显眼的戒指盒里,再工工整整摆在抽屉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