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凌笑道:“嗯,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甚至爱上了他,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因为我对薛鸿也是这种感觉。”
她们正是十四,花儿一般的年纪,天真浪漫,情窦初开。
遇到喜欢的男儿,很容易就投入了真心。
“那他是怎么表示的,可有对你表示过爱意?”庞凌问了这个重点问题。
安涵月咬唇道:“他,他并没有表示,但他约过我出来,解释过那场被偷钱包的误会。”
庞凌笑道:“既然喜欢,就勇敢的说出来,若是两厢情愿,也算得上是一桩美满的姻缘。”
安涵月手托着下巴,一副沉思状,苦恼的看了看她:“庞凌,可我终究是个姑娘家,是要矜持的,这种事,怎么能让我开口呢?”
庞凌道:“那你就暗示他,让他开口,不然这样一直瞎猜也不是个办法。”
安涵月晃了晃她的胳膊:“那你说我怎么开口才更合适?你帮我出出主意?”
庞凌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都把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薛鸿拿下了,你若没办法,谁还能有办法?哎呀,庞凌,你就别藏着掖着了,看在咱们都是好姐妹的份上,赶紧给我想想办法了。”
庞凌眨巴着眼睛,想了想道:“等你们再出来相聚时,我也来,亲自给你把把关如何?”
光是靠猜想跟想象,容易有偏差,不如眼见为实来的更妥当。
安涵月拍了拍桌子,一锤定音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她等了几天,都不见尚飞主动约她,心里难免有些着急,就书信了一封,将他约了出来。
双方约定的地点便是东阳酒楼。
庞凌跟安涵月刚到酒楼,正下马车时,就看到翩翩而来的尚飞。
这个男人的出现,让安涵月一下就慌了神,庞凌牵着她,都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声。
“涵月,下车吧。”
安涵月看到尚飞,就跟着了魔一样,身心不受控制,面色红若苹果,直到庞凌顶了顶她的胳膊肘这才反应过来。
“尚飞,你来了。”
“嗯,真是巧,竟然同时到达。”尚飞说完,扫了一眼她的盛装打扮,还是颇花心思的。
一身红色裙袄,裙摆上绣了朵朵白梅,像是冬天雪地里的一把火。
脸上略施粉黛,整个妆容美丽,精致,发髻梳的很是端庄,上面挽有几根金钗点缀,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身形晃动,而摇曳多姿。
“庞凌也来了,好久不见。”尚飞扫了一下安涵月身边的人儿,有几分惊讶。
相对于安涵月的精致,隆重,庞凌的打扮就显得素雅随意。
她面若芙蓉,唇红齿白,哪怕着很简单的衣袄,梳着简单的发髻,只用一根玉簪点缀,都能引人注目。
她就像枝头孤傲盛开的红梅,独立而遗世。
这样的女子,让他看到了薛鸿的影子,也难怪这两人能凑在一起,还真是绝配。
庞凌跟尚飞并无太多交情,两人仅仅相熟而已,她扫了他一眼,语气客气疏离:“尚飞,好久不见,你变化不小。”
尚飞小时候因为身形消瘦,面容削尖,心思狡猾,被人称为瘦猴儿,可如今这个绰号跟他外向显然不符了。
他一身银灰衣袍,显得身形欣长,却不消瘦,面容饱满,五官立体,笑容狡黠,他的一言一行都带着贵族气息,也难怪能俘获安涵月的芳心了。
现在的尚飞可以用翩翩公子形容,他立在阳光上,被金灿的光芒柔和了线条,他大方道:“我已订好了雅间,两位请。”
东阳酒楼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酒楼,临湖而建,客流密集,是个雅致交友,风花雪月的地方。
介于庞凌对尚飞的熟悉,安涵月整个人就跟孩子似的依赖她:“庞凌,拜托你了。”
她羞答答的低头私语,一双水润的眼睛说不出的顾盼生辉。
庞凌叹了口气,这丫头的爱意竟然这么深了,看她对尚飞那样,还没说话就先脸红,也是试探不出什么,怪不得将宝押在她身上。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安涵月笑了笑,更加亲昵的搂紧她,有些话她问不出口,让庞凌旁敲侧击也好。
有了好姐妹作陪,她胆子也大了许多,一路裙摆飞扬,溢满少女心事。
一行三人上了三楼,一路观察着过去,发现客盈满座,其中不乏一些贵族千金公子,可见这酒楼的人气。
尚飞带着她们进了一间雅间,只见珍珠帘子晃动,蓝色窗纱轻扬,窗外便是一汪碧绿的湖水,由于天冷,上面冒着寒气,唯有几艘小船在湖水中荡漾。
这几天天气虽冷,好在都是暖阳和煦,如若不然,这湖里也逃不开结冰的命运。
屋里放置有暖炉,以至于感觉不到寒冷。
这个雅间除了桌椅,还容纳了琴棋书画,若有兴致,对窗作画,或者对琴当歌,亦是不错的意境。
安涵月赞叹道:“尚飞,听说这酒楼的位置很难订的,看来你的人脉不错。”
尚飞笑笑:“不难,不瞒你说,这家酒楼正是东方先生的。”
“东方睿吗?”庞凌试探的问。
尚飞笑的更加欢快:“怎么,你都跟薛鸿订亲了,竟然不知道这酒楼的来历?”
庞凌浅笑:“只是订亲而已,我又没嫁入薛家,许多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不知道也很正常。”
“是吗?还以为薛鸿兄妹,对你毫无保留了呢?”尚飞捏着一只酒杯盈盈笑道:“不过你能拿下薛鸿,着实让我们书院的人都吃惊。”
薛鸿这个人向来不近女色,偏偏桃花缘又好,引来不少姑娘趋之若鹜。
回想往日接近薛鸿的那些姑娘,有可爱型,知书达理型,小家碧玉型,妩媚动人型,偏偏缺了庞凌这一款清冷孤傲型。
原来如此,薛鸿是喜欢跟自己气质相接近的女人,可偏偏是庞铭的妹妹,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稍稍的怪异。
庞凌淡笑:“说什么拿下薛鸿,感情又不是一场较量,不过是双方的你情我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