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猜测到某种可能,胡满自己吓了一跳。
“眼神收一收。”匡禾丰扯了扯胡满,警告他一番,“别到处乱看。”
胡满咬牙点头,垂着脑袋,不敢再乱看。
匡禾丰一年没回来了,神域变化太大,他差点找不着路,找了许久才找对方向。花红柳绿的霓虹灯,到处是女人娇媚的调笑声,此时他们现在一家日式居酒屋前。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胡满再没有经验,也能看出这是什么地方。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胡满鄙视的眼神飘向匡禾丰。
匡禾丰尴尬的摸摸鼻翼,“不是你想的那样。”
“哟?这不是我们匡大爷吗?不是说去西北基地了,终于舍得回来了,难道在外面过得不好,又想起咱们来了?”人未至,女人妩媚的嗓音传来,白嫩柔荑掀开居酒屋的门帘,女人笑语盈盈,只是那笑容却不太真切,仿佛像是流于表面。
“嘘嘘,你小声点。”匡禾丰紧张兮兮的,恨不得上前捂住女人的嘴。
女人脸色一变,怒从心来,“好啊,现在倒觉得我们见不得人了是吧?!当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有想过我们?”
匡禾丰求饶道:“姑奶奶,求你别说了,现在上面到处抓我,我这不是不想给你们惹麻烦这才不告而别嘛,先让我们进去再说好不好?”
女人冷哼一声,到底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侧开身子,让他们进门。
胡满磨磨蹭蹭走进居酒屋,踏入大门,立即嗅到一股暧昧缠绵的气息。里面和外面仿佛两个世界,外面行尸饿殍,里面却歌酒升平。
居酒屋名义上是吃饭喝酒的地方,如今来这里吃饭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甚至有人当众干起那挡事,一对一,一对多都有。
胡满感觉自己眼睛要瞎掉了,浑身不自在起来。
几人穿过“热闹”的大堂,进了里面隔间,门一关,将外面淫词亵语关在门外。
匡禾丰给胡满简单介绍了女人,“这是居酒屋老板,你叫她媚姐就行。”接着他指了指胡满,“西州来的,麻烦媚姐多多关照。”
“你真会给我惹麻烦。”媚姐眉间紧蹙,她从烟盒倒出根烟,放在唇边点燃,她吸了口,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双眼逐渐迷离、脸色泛红,“我听说陈岑他们去西北基地投奔你了,你这次回神域又想搞什么事?”
胡满吸了吸鼻子,盯着媚姐手指夹着的烟,心里咯噔一下,这烟……
匡禾丰似乎没有发现似的,两人谈话继续。
“一言难尽。”匡禾丰苦笑,冲胡满努努嘴,“喏,被他们连累的。”说好了他只带路,没想到把自己牵扯进来了。
媚姐颇为吝惜得吸了几口烟,随后用涂满艳红色指甲油的指甲掐灭了烟,“你什么时候走?”
匡禾丰苦笑,“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我过两天就走。”
“你不去看看柳姐?”
匡禾丰犹豫了下,“算了,还是别牵连上她了。”
媚姐没再说什么,安排他两住进居酒屋里,又去前面迎接客人。
媚姐走后,胡满一脸八卦,“柳姐是谁?你老相好吗?”
匡禾丰瞪眼,“胡说什么,那是我救命恩人!”
胡满问:“那你怎么回来也不看看她?”
匡禾丰叼着根烟,也不点着,视线越过窗台眺望远方,幽幽道:“不方便,她男人是圣安教的圣使。”
匡禾丰渐渐陷入回忆中,那时候他还是普通人,没本事杀丧尸,饿死之前,他鼓起勇气,偷偷跟在战队后面出基地寻找物资,想碰运气捡个漏,可是被那战队的队员发现,被打个半死。
是柳姐把他捡回去,救了他一命。
后来柳姐为了活命,给人当情妇,而他被抓进研究所,融合兔子的基因,变成人不人、兽不兽的样子。
从研究所逃出来后,匡禾丰躲进媚姐的居酒屋,住了一段时间。至于媚姐,她和柳姐是有过患难之交的好姐妹。
后来圣安教到处通缉匡禾丰,匡禾丰为了不连累她俩,只能逃出神域,去了西北基地。投靠他那些狐朋狗友们,都是在研究所认识,后来一起逃出来的,和他一样不服从圣安教的安排,被圣安教视为异教徒,不然匡禾丰也不会放心接纳他们。
过了会,媚姐拿了些吃的进来,之前还面带微信,可回来后脸上换成愁容,她犹豫了下,说:“刚刚我听说柳姐最近病了,我不太好过去,要是可以,我希望你去探望她一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柳姐病了?”匡禾丰眉头皱起,“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听说她儿子钟幺失踪了,柳姐收到消息,当下就晕倒了,我刚听客人说,柳姐情况可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