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此时露出了阴森的表情:“饭可以乱吃,小丫头,话可不能乱说。”
谢茵茵看着这个老匹夫,心里别提多愤怒了。
“说,是谁把你放进来的?”
她的家门何时能这么轻易就进来,张先生说不定有同谋。
与此同时,谢方樽还在喊水,张先生冷笑说道:“你想让你爹刚醒来,就渴死吗?”
刚醒来的病人极度虚弱,正是需要补充水分的时候。
刘叔看向谢茵茵:“小姐,怎么办?”
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杀人凶手,刘叔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离开谢茵茵半步。
谢茵茵从来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面,在公堂上雄辩四方她不怕,可是面对一个亡命之徒,她能怎么办?
“张先生,我奉劝你早点悬崖勒马,你还不如现在去对官府自首,或许还能减轻你的罪孽。”
张先生顿时表情有些滑稽地看着谢茵茵:“小丫头,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对我没用,还是收起你那套吧。”
眼前这个小丫头,可是连修王爷都被她迷惑了,可真不能拿她当普通懵懂少女对待。
说实话谢茵茵也从来没有见过像是张先生这么死硬的“罪犯”,从前她不管见过什么样的恶贯满盈的盗贼恶人,只要提起官府和自首他们也总会露出几分怯场和害怕。但张先生不仅半丝敬畏都没有,反而还浑身显露一种嚣张。
难道这个人就没有害怕的东西?谢茵茵不由得深深怀疑。
张先生封住这间屋子唯一的出口,手上拎着水壶,简直等于捏住了此时的生杀大权。
张先生还循循善诱道:“水就在这里,拿去给你爹喝吧。”
谢茵茵自己的咽喉都因为怒火烧得干渴难耐,她咽了一下,“我跟你拼了!”
眼看谢茵茵直接就要冲上去,换了平常姑娘当然不敢,可是谢茵茵把她逼急了跟你拼命又有什么不可以。
奈何刘叔伸手一把就抱住谢茵茵:“小姐不可以啊!要拼也是老奴上去拼……”
只见床上的谢方樽此时只能干瞪眼,盯着屋内上演生死大戏。
“刘叔!你放开我!”
刘叔说什么也不能放:“让老奴去、老奴这条贱命不值钱!”
就在拉扯的时候,屋内同时听见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明显是有人进了院子,并且亦步亦趋地、朝着屋子的方向在靠近。
半个时辰前的前院,随着无恨最后开炉,药炉内飘散出极为浓郁的醇香。
而无恨的表情明显也很郑重,他先用勺子,舀了一勺药,然后放到眼前,仔细观察药的成色。与此同时,老夫人就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无恨手里的药,和无恨的动作。
片刻,只见无恨把药倾倒入药炉内,一双清目望向老夫人,缓慢点了一下头。
老夫人立刻浑身一松,整个人犹如软了般,靠在了丫鬟的身上。
院子里,那些无数盯着的下人们,此时也终于激动地欢呼雀跃道:“太好了!无恨公子的药炼成了!”